（二）危机

“什么？”与没心没肺的大小姐不一样，小乔更清楚这考卷意味着什么，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站那别动，我看看。”矮小的身型此刻发挥了它的作用，小乔在堆砌的纸箱城堡缝隙中自由穿行，轻轻松松就站在了阮凝雨的身边。看着她在房里爬高走低的模样，阮凝雨识趣地把“仓鼠”这个称谓咽进肚子里，将手中的试卷递给小乔：“你看，还有答案呢。”

接过卷子细细审视，一张没有署名的考卷，卷面整洁，字体秀丽，看来是下过功夫的。通过试卷台头的时间来看来看，的确是下周的英语卷。小乔尝试着解答了其中几题，答案也是没有问题。究竟是谁将下周的考卷遗失在这里，难道真有时间穿越吗。思索片刻，她给了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会不会是前几年印刷错误的考卷，把时间弄错了，所以丢弃在杂物间？”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警长家的千金，”阮凝雨一脸遗憾，“我还以为捡到宝了，啊啊下周的考试该怎么办。”念及此处，她心有不甘，踢了踢身旁覆盖白布的纸箱，“看来这些卷子应该也是废的。”

“还有别的卷子吗？”“对呀，还有好多。”阮凝雨揭开白布，露出里面的纸张，“语文卷、英语卷、文科数学、理科数学，还有文综和理综卷总共六套，都在这个箱子里呢。”

箱子不小，大约半米多高。里面塞着六个小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有数十张折叠起的试卷，一个箱子一门课程，分得清清楚楚。小乔先拿了一张英语卷，再随意取出一张理综卷，与手中的试卷进行对比。果然，英语卷与她手中那张一模一样，而理综卷的台头也是如此，年度、学年，分毫不差。

拿着三张卷子的小乔歪头看向阮凝雨，并没有开口。这丫头明明知道纸箱里有这么多试卷，还说了警长家千金那样的话，真不知道她是真不动脑还是白切黑。还是自己太年轻了，这群有钱人哪有省油的灯。

可怜阮凝雨并不了解小乔的心思，捡起网球拿在手中，见小乔只顾着看她不说话，脸一下就红了，只当是自己刚才疯玩，身上沾了污渍，甚是不雅，便用手背擦了擦脸，带出一道灰痕：“你别不说话呀，怎么啦？是不是哪里脏了？”

“我们摊上大事了。”小乔神色一凛，一本正经地拿着纸巾替她擦拭，“可比口琴厉害得多。”将脸擦净后，小乔折叠三张试卷，放进自己的口袋，拉着阮凝雨的手直视双眼：“这些试卷，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错印，一张有可能，一门有可能，连续六门都错，那这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况且这里每张考卷都写了答案，而两张英语卷的答案位置和笔迹如出一辙，可见是先写再复印。”小乔深吸一口气，随手翻了翻纸箱，“其他的试卷也是一样，鉴于目前的这些情况，我能得出的合理解释就只有一个，有人将试卷偷了出来复刻，打算进行贩卖。”

“如果是想要阻止考试，偷取大量考卷，那没有必要写上答案。如果是为了考试作弊，那每门偷一张就可以，也没必要复制这么多。除了贩卖试题，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那是谁干的呢？”阮凝雨似懂非懂，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不过知道这些试卷的真实性，还是让她愉悦了不少，“我每门课拿几张回去，分给奕诗她们， 我们就能分在一起啦。”

“这些不能动，我还需要用它来找到犯人。”小乔的话打断了阮凝雨的幻想，“目前最可疑的就是4楼3个班级的历任值日生，他们都有随意进出监控室的能力。”“那肯定不会是小文，我了解他，他不需要这么做。”眼看小乔来了兴致，阮凝雨连忙开口为竹马辩解。“现在还不好说。”小乔沉吟片刻，“不过犯人很可能是住校生。这点上，苏秉文的确嫌疑不大。”

“这种危险的东西，必定需要藏在安全的地方才放心。对于通校生来说，放进书包带回家，有人要再复刻一份带来，绝对比放在监控室安全。而住校生不同，带回宿舍的危险程度远高于杂物室。如果是我，也会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匿。”

“犯人既然将试卷放在这里，肯定会在需要用到的时候带走。恐怕这监控也是为了隐藏犯人来回进出的痕迹才特意拔掉的。”小乔将纸箱盖好，拉着阮凝雨往回走，“我们把他插上，等上一两天，自然能知道犯人是谁。”

话虽如此，小乔的脑袋也是隐隐作痛，她在电脑桌前捯饬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几种机械间的联系，要想让它真正生效，谈何容易。阮凝雨也逐渐不安起来，挽着小乔的手腕慢慢抱紧：“小乔，如果真有坏人进来，我们怎么办？”

正说着话，门口晃过一个黑影，似乎是有人在门口窥探。因为紧张而东张西望的阮凝雨恰好看到了地面蠕动的影子，正慢慢向门口靠近。她惊慌地捂住嘴巴，舌头却没有跟随手的动作，一声短促的尖叫传遍了4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