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收获

教学楼有东西两排楼梯，也是学生容易发生意外事故的地方。自从前几年有学生在楼梯摔伤，家长报警赔偿之后，学校为了确定责任，特意拨款在两侧的楼道处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而监控的中枢监控室设四楼的楼道中央，与小乔他们的教室在同一楼层。

那里在改造之前曾是杂物室，在摆放了显示器与收录机之后，并没有将杂物清理出来，而是一同堆在房内。再加之四面围墙，也不需要采光，连窗户都没有开，整个房间就如遗世孤立的小世界一般，没有春花秋月，没有四季周转。除了尘埃恋恋不弃依偎其中，连蛇虫鼠蚁都不愿在此长留。

随着房门开启，户外的空气搅乱了平静的气流，惹得空气中的颗粒在显示器投射的灰光下不断回旋婉转。“咳咳，”阮凝雨摸索着打开房里的日光灯，让舞动的飞烬纤尘遁于无形，“这就是你们一周一扫的监控室吗？也太敷衍了吧。”“房里堆积了太多杂物，不搬开没办法进行清扫，所以大家默认门前一步就算了。”小乔也是眯着眼睛，声音从手指间传出，“这一屋子的纸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管那个，小乔，监视器哎。”阮凝雨的目光被显示器的画面吸引，她不断在房门口进进出出，对着顶上的监视器做表情，“怎么样小乔，看到我了吗？”

小乔看着视频里活跃的女子绽放了笑颜，像是透过冰山的阳光，绚丽夺目。按耐住心中的跃跃欲试，她绕过地面上散乱的杂物，走近电脑桌，显示器的画面模糊不清，让她的双眼有些刺痛。

没有得到小乔的回复，阮凝雨回到门口，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房内的情形，房里娇小的身影挡住了闪烁的灰光。“小乔，怎么啦？”怕惊扰了小乔的思绪，阮凝雨轻声呼唤。“屏幕上显示，未连接储存…”小乔回头看向同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意味，“它现在只是一台实时摄像机，并没有保存任何数据。”

“居然为了口琴做到了这份上…”阮凝雨心中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这附近可能有循环利用的监控记录磁带。”小乔说着话便开始在桌上翻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上一盘带子。

起初阮凝雨也帮着她寻找可能存在的证据，未满三分钟，便失去了耐性。“小乔，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她的目标已经从记录磁带变成其他有趣的东西，言语中充满了惊喜，“是网球，我好久没见了，咱们学校还有这种玩具啊，我说怎么有个网球场呢。”她将找到的网球摆在纸盒上边，继续在周边的纸箱里翻找，打算找出一对拍子。激烈的寻宝动作让纸箱产生了位移，将安静得网球挤落在地，弹起，继而跳跃着翻滚进了角落。

对于这个纯真无邪的大小姐，小乔也只能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她偶尔也会想要露出这种娇憨，但这娇小的身高…只会让人小瞧。想着想着，小乔又暗自恼怒，气鼓鼓地摆弄着抽屉里的文件。

跟随着游走的网球，阮凝雨挤到了房间的角落，将自己弄得有些狼狈，身上也沾染了些许的灰尘。小乔看着她有些心疼，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打算让她擦擦脸上的污渍。刚一低头，却又听到阮凝雨一惊一乍的声音：“小乔，你看我又发现了什么。”

只见阮凝雨高举一张大纸，如同缴获军旗的战士，兴奋溢于言表：“我找到了下周分班考试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