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求娶

第213章求娶

楚渊正在后院亭中饮茶。小桌上放着一副棋盘，他在同府上的管家对弈。

“姨父！”何穗小跑过去。

楚渊看也不看她，一边大力将黑子落于棋盘上。

“啪嗒”一声，何穗的心同那棋子无二。

“姨父。”何穗再次小唤了他一声。

楚渊仍没有搭理她的迹象。这时候楚樊音跑过来，帕子直接甩到他的脸上。

“嗨呀，你这个死老头。我家穗穗忙活了一大早给你做早膳，你竟然还板着脸。你这是要上天呐，楚渊。”楚宰相被夫人拧着耳朵，从石凳上拖了起来。

楚渊眉头拧在一块，“夫人，轻点。”

楚樊音：“来，给老娘好好瞧瞧，这些全是穗穗给你做的。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蹬鼻子上脸不理人是怎么回事。”

楚渊虽然生闷气，但见着伙夫手中大盆小盆的早食，尤其是那小猪包，真是可人的很，瞬间气也消了一大半。自家闺女从小围着别的男人转，作为老父还从未尝过她做的一顿饭。当然，若真要楚昔归下伙房，被那烟尘气熏黄了脸，他还当真又不愿了。

是以何穗下伙房，他也当真是又感动又心疼。

但是一想到眼前两个女人昨日背着她干的好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莫要打马虎眼，自古功过不能相抵。”他板着脸朝楚樊音道：“你可莫要觉得你是在帮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是在害她！”

楚樊音：“帮她害她我能不知道吗？子非鱼，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你如何得知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对的？这天下将来都是他们少年人的天下，你还能替他们活一世不成。”

楚樊音说着别过脸去，不再搭理他。

宰相大人见着夫人生气，一下子又怂了。

他百般求饶无果，只好朝何穗和颜悦色道：“穗穗忙活了一大早做了什么，拿来给姨父尝尝。”

楚樊音忙给何穗使了个计谋得逞的眼色。

何穗朝后招手，吩咐伙夫将所有的吃食奉上，暗中朝姨母道了谢。

宰相大人一口豆腐脑下肚，吃得眉目舒展。

伸手去拿饭团时，看到俯首帖耳站在一旁的何穗，终于不再板着脸。

“坐下，一块吃吧。”

何穗正要拒绝，突然一个小不点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母妃！”

将离背着要进宫去读书的小布袋，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抱住了何穗的腿。

“你！你个小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方才叫她什么？母妃？”宰相大人险些背过气去。

将离放开何穗，小步子挪到了楚渊跟前，一双大眼睛黑溜溜地看着楚渊：“你就是姨丈吧。”

楚渊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眼熟，倒像是从前就见过这个孩子一般。

细想来，她既然管何穗喊母妃，何穗的孩子当是同她有几分相像的。

何穗少时也是他抱在膝盖上长大的，母女俩少时模样相近，倒也不足为奇。

“这孩子何时有的？”

楚渊咬了一口饭团，他正好咬到有酸黄瓜的那个，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

何穗赶忙给他拿了另外一个伙夫手中的饭团，“姨父，若是酸黄瓜馅儿的吃不惯，你吃这个。有鸡蛋油条馅的，还有红糖馅的。”

楚渊将酸黄瓜馅的饭团放置一旁，打算一会儿去喂毛球。

他随意从何穗手中的盘里挑了一个，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当真是油条鸡蛋馅的。

只是这油条，同他往日吃的不同。

但他此时无意计较这些，再次严声问道：“这孩子，是几时的事？”他左右看了看，小声问：“可是三皇子的？”

“姨父想什么呢，自然是三皇子的。”何穗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早年今上下江南剿匪，赵……三皇子就下榻在家中。那时我二人便结了缘，说是过些年要成亲的，爹娘也都允了。我和王爷，原本三四年前就要正式成婚的，那时在梁溪也小拜过堂。毕竟皇子成婚事大，我二人擅自在梁溪成礼一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有不妥，便不好告知姨父。”

楚渊指着何穗，又颤抖着手指想看自家夫人。

“此事你也知道？”

楚樊音点了点头，“他二人行事乖张，此时也不足为奇……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他皇帝的儿子要做的事，难道我还能拦得了不成。夫君可莫要忘了，就算穗穗来了京中，他二人拜堂成亲官府记那婚契，也是私底下做的事。”

也就是说……楚渊盯着他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的将离。何穗待字闺中时，就已经怀了煜王的孩子？

楚渊险些坐不稳，要摔下那石凳去。

听闻坊间不少女子，做那等什么去父留子的事。

如今京中少年晚婚晚育也是常有的事。

但楚渊毕竟是个老学究，他既不能容忍姑娘家这辈子不嫁人，不生孩子。更不能容忍，待字闺中，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他家已经有一个令他头疼的闺女了，心头肉不敢多一句嘴。没想到，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一匹马，竟然是已下过悬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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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怆啊，恨不得双手垂胸，仰头大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