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身世

第194章身世

赵煜不愿说人是非，但禁不住何穗如小鹿般湿漉漉看着他的眼神。他只道：“在我大晞，尚未成婚的女子，不论是去春风楼，亦或者是江面绿掷千金，都是许的。”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何姑娘例外。”

何穗撇撇嘴，却在赵煜未直接点明的一句话中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既然是掷千金，想必那个男子，定是盛名在外，容貌出众。将离长得也不错，那……”她扭头看向将离，尽可能地温声细语道：“娘亲让将离喊的爹爹，好不好看？”

将离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将离已经快记不清他的模样了。但是将离记得，那时候才第一眼见到他，就躲在娘亲身后，问娘亲那个神仙哥哥是谁啊，他长得可真好看。”

就在何穗再次不可自控地开始疑心“长得真好看的那位神仙哥哥”，是不是赵煜时，又听得将离继续道：“在见到父王之前，将离一直都当这世上的神仙哥哥就是穿白衣的。母妃，你说是不是因为天上的神仙见到父王就像太傅说的那个成语一样，什么月什么花，才要他下凡来，免得他们在天上的地位不保呀？”

“闭月羞花，王爷，哈哈哈。”

何穗听着将离稚言稚语，没忍住朝赵煜笑看去。

男子阖着眼装睡，不对她做任何搭理。

白衣、好看，几乎是这世间谦卑好看的男子标配，当真寻不出特别之处来。

何穗突然想起什么来，揪着将离的耳朵捏了捏，“你亲娘，可好读书？”

“不！”将离赶忙摇头。何穗心道这小丫头片子否认的这般块，估摸着就是亲娘好读书也会被她颠倒黑白。将离：“母妃你为何这般看着将离，母妃你是不信将离说的话吗？娘亲行商，擅长数钱算账。就是她爱读书，将离也随不着她啊。古人言，女儿随爹，母妃，都是将离那个不靠谱的爹爹的错。”

将离气呼呼地抱着自己个儿，眼皮却越来越睁不开了，“母妃说爹爹极擅音律，琴弹得甚好……”

耳边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嗨，这小孩，还当真是说睡就睡啊。”

说归说，何穗还是替将离掖了掖被角。

随后自己躺好，身侧人也越过身来，替她掖好被角，吹了油灯。

黑暗中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会被放大几十倍。

何穗往外挪了挪，朝人挨过去。温热的胸膛将她整个人都烘得暖洋洋的。

“王爷方才不是睡了吗？”她的话腔小声又不失俏皮。

赵煜将人再搂紧了些，一时间暗中藏在衾被下的那些冷意不自觉全被驱散了。他闭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肩，“长夜漫漫，孤枕难眠，要王妃陪着才好睡。”

话音才落至何穗的耳朵里，二人在同一刹那颇有默契地睁开眼，朝外望去。

天亮了。

床榻三人，唯有幼童尚能安睡。

-

北镇抚司公堂上，赵风和赵华二人分坐两侧，赵珏坐于堂上。

堂下押着孙骏和明月奴，门外站着围观的人群。

何穗挨着赵煜站在一旁，小声朝韶光道：“看咱南镇抚司的人就是惨，明明王爷请旨，此案交由咱南镇抚司办，如今却要我等一同前来北镇抚司围观。也就想着事情能早日有个了结，免得再有无辜之人受牵连，不然老娘定是要闹他个天翻地覆的。”

韶光小心翼翼地朝赵煜看了眼，二人就像学堂上不好好听学，交头接耳的学生一样，他朝何穗道：“这也没法子，谁让我们南镇抚司人微言轻呢。”

“不过，无妨……”他突然傻大哈似的挺起胸膛，朝何穗像壮士扼腕那般壮烈地笃定道：“有朝一日，我们定是能扬眉吐气，报得今日……”

突然他的头顶被敲了一下。

“莫要胡言，带坏小孩。”赵煜半带嫌弃地看了韶光一眼，“你三嫂是什么性子，小公子并非不知。”

何穗原地转了个圈，“小孩，谁是小孩？”

她才装傻充愣完，猝不及防对上韶光的正笑意盎然看过来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眼，捧腹憋笑。

赵煜无奈地摇了摇头。

羭次立于他身后，看着眼前种种，朝春夏拆台道：“你看王妃和小公子，王爷这像不像是带了两个小孩。”

春夏虽然心中认可，但脸上照旧不曾流露半分。

他见着穿着北镇抚司飞鱼服的一人从外头急冲冲跑了进来，径直去了二皇子身旁。他道：“开始审讯了，羭次你莫要再多言。”

惊堂木在赵珏座前的审案桌上响起，他将一个纸包朝孙骏扔过去。

“此物是你在外置办的宅子中搜到的，你还有何话好说？”鹰眼冷飕飕地朝孙骏扫过去，“朝廷命官——刑部尚书陆？陆大人，乃至南镇抚司的金指挥使、三位在职人员，同样死于……”

赵珏话音未落，但见孙骏直接将那药包往嘴里塞。

“赶紧拦下他！”

突然从一旁闪出一道影子，若比快鲜少有人比得上何穗。

如今她力气又好，随春夏帮着，近乎拎着脚将整个人倒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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羭次赶紧去挖人嘴中的药屑。

“咳咳，放开我——”孙骏口齿不清地喊，整个人才落地，就被何穗没忍住踹了一脚。

踹完何穗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好在春夏和羭次在一旁挡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没注意她的这一脚。她暗松了一口气，装作没事人似地走回赵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