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审讯
第195章审讯
“皇兄，可以了。“赵煜审案桌前的人拱手道。赵珏抬眸看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和他作对。他抬手，围在孙骏旁上刑的几人收到吩咐全都退下了。
惊堂木响起，“本王且问你，方才本王所说的几人中的毒，是不是出自你的手？”
五指连心，孙骏痛到整个人趴在地上。
他半仰着头，痛到翻白眼，重呼了几口气后，朝堂上的人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皇子滥用私刑，就不怕遭报应吗？”
鹰钩鼻的男人上抬了眼角笑了，“你暂且没遭报应，本王怕什么。”
孙骏听闻自己暂且还没遭报应，险些白眼一番，晕了过去。然他已经尝过装晕亦或者是真晕的后果了，这北镇抚司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只好强撑着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
很快，他又听得堂上的男人道：“北镇抚司手段了得，世人皆知，不信你回头看看，有多少人在你身后看着，本王怕过吗？”
“对付你们这等罪大恶极之人，还想要本王的怜悯？痴、心、妄、想！”
惊堂木再次种种地响起，“从实招来！”
门外一群百姓附和，捏拳助威，“孙管家，你就招了吧，北镇抚司手段了得，早点招了好上路啊。”
“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杀这么多人，你也太不是东西了。陆大人可是朝廷的功臣啊，他一年到头替多少百姓伸冤！你这个天杀的，简直罪有应得。”
孙骏本就上了年纪较为混沌的眼珠子此时充满了红血丝，他回头张望了一眼，视线转回来时对上身旁某个人阴冷看向他的的目光，浑身不可控地抖了一抖。
“回，回二皇子的话，什么毒，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到现在还要狡辩？”赵珏手握惊堂木，正要吩咐人重新上刑，被赵风一记目光拦住了。
他道：“二弟，门外那么多人看着，你善用重刑于百姓口中名声不好，还是要慎用、慎用。”
赵珏本不想听他，余光扫到孙骏旁规规矩矩跪着的明月奴，惊堂木一响。
“陈崇舟，你说！”
“回王爷的话，”明月奴不卑不亢地拱手，身上的铁链子发出碰撞声：“罪臣下给陆？大人的‘石脆’一毒，皆是从孙管家那所得。”
“什么‘石脆’，你可莫要诬陷好人。”孙骏惶恐地后退一步，又被人给按回去了。
他忍着疼，尽可能地佝起手指，朝堂上人道：“王爷，你可莫要听他胡说。明明是他心生仇恨，说什么都是陆大人杀了他的爹娘，陆公子又抢了他的心爱的女子，要他们血债血偿。小人生怕他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便主动请缨给了明月大人一剂补、药，并不会毒害人性命啊。”
孙骏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指着赵珏左手边堂下坐着的赵华。
“二皇子若是不信，可以问长公主。那剂补药便是她看小人劳累，赏给小人的。”
赵华看向孙骏的眼眸阴鸷，但还是扭头朝赵珏道。
“孙管家所说不假。本宫却是体谅他年老体弱，又为公主府操劳过多，好心赏给他一方补药。这药还是宫里来的。二弟若是疑心于我，岂不是还要疑心到父皇母后身上去。”
门外百姓一听宫里来的，甚至开始疑心起尚书大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天子的事。
所以上头那位……
赵珏冷睨了自家皇姐一眼，惊堂木响声再现，“若是补药，方才孙管家这般着急吃什么？”
孙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补药自然是吃了补身子。王爷，你这北镇抚司诏狱内的刑罚这般重，老奴可不得吃些好东西补补，不然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实在是扛不住您接下里的审讯。”
“你……”堂上的人怒起身。
何穗看着赵珏吃瘪，当真是心旷神怡。
“王爷，”何穗下意识想要学着赵煜朝他拱手，反应过来连忙翩翩行了女子礼：“听闻孙管家家中有子女七人，都是在礼部任职。如今您大婚在即，这礼部也没少操劳您的事，既然孙管家都说了是补药，不妨二皇子您就体恤下臣，将这案上补药尽数赏了如何。不放请您手下灵山亲自去看着他们服下，也算叩谢皇恩。”
孙骏脸色一瞬惨白。
“何姑娘，你，你什么意思？”
何穗看也不看她，继续朝赵珏行礼，“王爷，事不宜迟，请啊。”
鹰眼的男子勾起嘴角，正要吩咐下去，孙骏直接一脑袋撞在地上，满地乱磕头，“何姑娘饶命，二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这要是毒药不假。是，是长公主吩咐人交给老奴的……”
赵华一听怒了，哪能由着他继续说下去，正欲亲自上前动手阻挠。
“休要胡言！”
赵煜朝何穗看了一眼，她赶忙收到吩咐一个跟头翻了过去，正面按住了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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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哪能由她放肆，正要朝她动手，突然春夏和羭次一左一右拦着，“长公主，此案交由南北镇抚司共同审理，您不得过多干涉，请——”
赵风隔着大老远赶紧伸着脖子来劝，“太华啊，你看你这急脾气。暂且听听孙管家怎么说，若是认清了此人不良善，以后不用就是了，说来二弟还能替你清了一祸害呢。”
赵华没好气的昵了自家的愚昧皇兄一眼，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赵珏：“继续。”
孙骏：“长公主打算借陈家小儿的手给陆大人用这‘石脆’，但是她绝对无意要毒害陆大人啊。她每次给小人的那点剂量，是绝对不会让尚书大人有性命之忧的。”
“呵。”赵珏道：“长公主身为皇室长女，自然不会生了这毒害朝廷命官的心思。本王且问你，你既然说你等无意毒害尚书大人，那陆尚书又是因何亡故？为何他最近一次，会服下大剂量的‘石脆’，以至于要了命。”
“这……”孙骏伏在地上，眼珠子乱撞，“老奴实在是不知，老奴在长公主府事事优待，实在没必要去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孙骏此话一出，要在场的人此时脑海中只有两个想法。
孙管家所言不假，他年岁不小，子女皆在礼部任职，尚且有个归处，并无后顾之忧。为何要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此案，要么是抓错了人，要么，一切全是听从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