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要孩子不要孩子

第171章要孩子不要孩子待楚昔归走后，何穗忍不住去揪赵煜的耳朵。

但她又不敢用力，男人的脸皮薄，一扯就红，只好似扯非扯地捏着。

“本姑娘给你做早膳你不吃，午膳你又给别人，纵是我昔归表妹又怎么了，本姑娘不可以重新给她做一份吗？”

赵煜潋滟的眸子看着她，却好久没有说话。

何穗见他长时间不出声心里有些慌，当是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不由得给他揉了揉耳朵。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一双切菜做饭举霸王锤不少茧子的手，被人握在掌心。

韶光清咳了两声，见情况不对，随即捧着排骨、炸土豆片出了门。

门吱呀一声迅速关上，光影全隔在了外头。

书房内一时安静的很，唯有外头吆喝着用饭的侍卫声。

“王爷，你怎么了？”何穗问他。

赵煜想起当年在梁溪，他被街头不知好歹的混混拖去打赌，不设防地被人戏耍了一番。那是他印象中鲜有的为外事难过的时候，他虽不计较，但骨子里多少也有少年人的傲气。那日回了何府，如日常一般甚少言语，但是何穗不知为何，还是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他当时的闷闷不乐。

那日她也是这样问他的。

坐在他身侧的石阶上，因为从外头玩闹回来，一身狼藉，侧着脑袋看他的时候，模样滑稽。

赵煜突然就有了与人倾诉的念头。

“虽然本王一直觉得当年陈家的事，本王并没有做错。但是本王实际一直很懊恼，为何当时做事不能更圆滑些。到底还是欠妥当。”

赵煜的眼眸看向无名处，声量不轻不重，却字字敲在何穗的心上。

“后来本王借朝廷的名义设了洛阳堂，罪全在自身，不及家人，本王要让那些无辜牵连受罪的幼儿，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地。本王要让他们背着皇城的名，承正统教养，堂堂正正地做人。”

罪臣之后，若不赶尽杀绝，怕就怕遭受苦难过多，养成了入魔的性子。

不受拘束，迁怒于世。

他们难免会想，自己不过是胎投的不好，可是又做错了什么呢，要经历这般多的磨难，承受着来自人世间非人的屈辱。

人生在世，尚不能容身，又何悲悯众人，造福于世。

唯有反了这天、地，所谓正统正道。

何穗想到此，不禁感到一阵颤栗。她从前在外看，光知道犯罪伏法天经地义。却从未想过那些身后人身后事。

她设身处地将自己代入明月奴的处境，爹娘万罪难辞，子孙后代伏诛理当是应该。不然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可是，真当苦难接踵而至，万般屈辱要人万劫不复，当真到最后还能独善其身吗？苦中作乐，带罪身报天地之恩吗？

不，不会的。少儿年幼，并不能切身体会亲人的罪大恶极。唯有那些自以为站在正道立场的人，真切打在身上，伤害自己的烙印，永生挥之不去。

何穗不愿再想，伸手捞了块排骨，塞进赵煜嘴里。

“王爷，本姑娘护短，不讲规矩，这些你都清楚。”何穗道。她虽然做事不循礼，但总是能让人平心静气下来。“所以王爷做什么，尊本心，去做就是。”

“当然！”何穗突然捧着他的脸，见那块排骨始终横在嘴外不嚼。“唯有一事，王爷就算违背本意，也要喜欢我。只能喜欢我。”

她仰头，咬上了那块排骨。

黏糊的糖味，混着酱油气豆豉香，在唇齿间溢开。何穗舔了舔粘在唇边的排骨汁，疑惑地看了眼呆呼呼的男人，“这不是挺好吃的吗？本姑娘还当自己厨艺翻车了，来，王爷，吃片炸土豆。”

土豆脆片在衣襟交错处发出“咔哧”的声响。

何穗还未来得及去看碎成渣的脆片会随之掉到哪里去，突然，男人的后背撞上身后倚墙的书架，她不知何时被人举高，压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姿势怪诞的很，倒像是自己欺负人，可是唯有二人心里清楚，明明是他在主动。

难道赵煜这人，就是在这种事上，都要贴心的顾着她的面子吗？

何穗做大哥的虚荣心一下子就被满足了，愈发地配合起来。

“赵煜，排骨凉了。”

“嗯。”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探向他腰后的骨头，“你可以吃它。”

这……不好吧。

她抬眼望了眼书案上的豆豉炒排骨，早就没了热气，看样子真要凉了。

但是她想起陆伯阳的那些话……看来，她根本不用去向陆夫人请教，她自己就能无师自通。呵，苡仁，从前她在煜王府斗不过她。没理由在其他事上会被她压一头。

炸土豆片还是拿去逗小孩吧。

思及此，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托的稍稍拱起来的肚子，心道，大晞子嗣甚少，她又有心爱人在眼前，不管为何，咬一咬牙，还是可以给将离添个弟弟妹妹的。

王爷在城中设了不少学堂，她为人母，或许能更好地体谅黎民百姓的苦楚，为他们筑高墙，扫后顾之忧。

不然光凭一张嘴四处游说，怎样都显得诚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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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二人成婚已久，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赵煜宽瘦的肩膀猛地一抖。

这个女人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处。

他整理好衣衫，重新落坐于案前。

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如烈阳坠入寒窖，漂亮的眼眸越发冷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