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正义断案奔走因爱(一)
说完,何小蓉扶着严母一起上了车,五女一男共挤进了一辆车上,超载也实属无奈。不用一小时车程,车到达了hz市,接着很快到了被通知的公安局地点。
五女下车一起进了公安大厅,向一个好心的警察询问了一下刑事科的科室,吴定乾和严寒真的被拘于此;接着找到了刑事科的一位领导,请求起他让大家见见要探望的人。
领导点头道:“哦,这两人啊,是拘留在此,他们尚是拘留。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他们两人可是案件重要嫌疑人,各自只能由各自一个家属探视!”
“我们都是他们的家属,我带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来了,请你快带我们去见见他们吧!”汪兰珍说着,竟又哭泣了。
领导说:“好好!不过他们昨天不小心摔伤了,你们看见时不要伤心惊讶!”
说完,由一位端正严肃的警察带路,五女到了拘留所,只能汪兰珍和严母进去。由于吴定乾和严寒两人各自关着,两位母亲便分别来到相应铁门前,警察打开了铁门上的一个小铁窗。
登时,里面的人见铁窗被打开,有光线穿了进来,便马上奔到窗前喊着:“我是真的冤枉啊,快放我出去!”喊话的人正是吴定乾。他的声音是多么地嘶哑,而且语气中显得是那么地悲伤。
“定乾,是我!”汪兰珍说着,向旁边的警察续道,“可以打开铁门吗?”
“妈,我和严寒都是冤枉的,真是冤枉啊!”吴定乾哭说着。
警察见了,严肃道:“不许吵闹,你们只能这样说话!”汪兰珍欲再请求,却忽地不屑一顾,抬头向铁窗道:“定乾,我们就这样站着说吧!”
吴定乾“嗯”了一声,咬紧牙关,说:“妈,我们真是冤枉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咨询一下专业的律师看看怎么处理、怎样解决。而且阿丰是我们的好兄弟,他怎么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人世!”说着,竟滂沱大泪地哭了起来。
吴母说:“好,我们马上去!但你现在需要什么吗?”
吴定乾不断地摇着头,没说需要什么。
汪兰珍见状,只能出来,看见了众人,也看见了严母,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分头来办事,两个人坐车去找律师咨询一下,剩下的人就照顾他们两个,好吧?”
“不错!”“很好,就这样!”
“听我的吩咐吧,好吗?”老奶奶说着,见众人点头,续道,“兰珍,你和小灵坐车去找律师咨询;严妈妈身体不舒服在这看着,不要走开;我和小妹子一起去买吃的!”说着,指着何小蓉。
汪兰珍没点完头马上拉着赵灵的手走了出去,然后坐上吴德泽的车走了。老奶奶对严母吩咐了几句,也安慰了几句,然后和小蓉离开了。
过了一会,老奶奶和小蓉一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那警察检查了一下东西,然后将袋子的东西分给了吴定乾和严寒。
吴定乾接过袋子,看着空洞黑暗的屋子,抹了抹眼底的眼泪,摇头道:“这是怎么了?阿丰,你在哪里?怎么会这样的?”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举头苦思了起来,试着努力回忆昨晚的一切……阿丰说头痛就一语不发地开摩托直走了,他说过话吗?他是在半路上连人带车倒下不行的……而我和阿寒则还在聊着醉话,都说什么了?佩服哪一个……谁先死……接吻拥抱……是阿寒嘴里说出谁先离开人世……不禁想着,难道这是阿寒害的?是他设的局,他有意害田丰?这可能吗?这是为什么呢?不大可能啊,阿寒比我早认识田丰,他们可真的是从穿开裆裤就开始认识,情同手足,情比金坚。还是只是一时喝醉,胡言乱语而已?眼泪又禁不住从眼眶涌了出来,泪流满面,心如刀绞。苦思冥想,得不出结论;胡思乱想,找不到答案。甚至是昨晚自己都喝醉了,能自证清白吗?脑子仿佛又空白又清晰,又无力又疼痛。
过了良久,又有几个人走近铁门,铁窗又被打了开来。吴定乾立即站起,见是母亲回来了,原先的警察也跟着。不多想,马上说:“妈,咨询律师了吗?怎样说了?”
吴母说:“定乾,律师说现在是审讯刑侦阶段,只能等刑侦查案结果,还会继续审讯你们。”
吴定乾问:“那能保释吗?”
吴母说:“你们是案件重要嫌疑人,保释不了。你们就配合警察审讯办案,有一说一,清者自清,只能这样了。”
吴定乾无奈地点着头,想说什么却说不下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自己又淹没在黑暗里。回忆起今天早上的审讯,对警察的问话,有一答一。田丰是被农药毒死的,是什么农药?哪里来的农药?是不是自己一直喷柑树的农药?当时那里没有农药啊,哪里来的农药?究竟是哪里来的农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滴答滴答,半天像过了一年;吴定乾和严寒的心里都仿佛是在滴血,一滴一滴,头脑空白,窒息难耐。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两人又被警察提审,两人都照实回答。
审讯时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只是警察在两人的口供里完全得不出田丰被害的阴谋、杀人的动机;两人的口供基本吻合,完全一致,串供嫌疑尚有可能,却是分开拘押,如何分辨;断定不了两人都是凶手,亦或其中一人是凶手,毫无破绽,分析不出端倪。
当然,严寒的柑园也是被警察封锁了,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重要线索现场。警察在柑园的木棚里没有发现任何农药的液体或者固体,也没有发现其它的毒物;再扩大了搜索范围,就是整个柑园,也没有发现任何农药和毒物。最后只能取样木棚酒瓶里残留的剩酒和各样的残羹剩菜样品,从中化验再得出结果。
当夜晚来临时,寒风凌厉地吹来,仿佛有更强的冷空气袭来,痛彻肌肤,刺人心骨,毫无情面。吴定乾和严寒的家属已被通知不能逗留公安局,他们两人虽然暂时不能定案,只是案情严重,侦查审查阶段过于敏感,家属只能回避,归家等待消息。两人在当晚又继续被警察提审,在虚假诱供的面前、在凌厉威逼的较劲下、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两人都始终坚持是那一套说辞,无辜、冤枉、清者自清、恨不得被毒死的是自己……
只是警察办案的手段,亦或者是套路则多的是。他们用上了其中一人的假认供来套路另外一人,再用另外一人的假认供来套路另一人,使得犯罪嫌疑人迷惑不已、胆颤心惊、突破对方心理防线。又使用循循善诱巧计,认供减刑、巧言哄骗、满口道理、大义凛然。当然,警察为了办案,为了赢得犯罪的战争,为了人民的正义,为了人民的利益,使用这一系列的方法策略,是他们的义务、职责所在。可是,他们依旧难以从两人口中得出嫌疑人犯罪动机或者害人口供。就连在半夜里的突审,也是无所获、无所得。
新的一天又来临,天空依旧是灰云密布、满天朦胧;见不着太阳的人间,寒风凌厉,呼声四起,阴沉的恍如乱世,不得安宁。吴定乾和严寒的眼里始终是充满黑暗,不见天日,心里则是流淌鲜血,伤痕累累,难以抚平。24小时已经过去,仿佛是痛苦的288个白天、1440个煎熬的黑夜,痛苦不堪。
吴定乾心里觉着,搞什么庆功宴呢,喝得天花乱坠,酒后迷醉,不省人事。好兄弟田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三人一个贪杯换来的是两人一辈子的遗憾和伤心,自己无罪也算是有罪了。搞成这样,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杨柑场的柑树危在旦夕,“黄龙病”一日不除,柑树将会难有终日,难以根治,真是悔恨自己,痛心自己。转念又想,自己在和严寒田丰喝酒之时,田丰曾说过,能为杨柑场的柑树治病,为人民服务,无憾,开心。他是支持自己的,他也是想这样子做的。而本来眼下,给柑树治病进行地恰到好处,逐渐深入民心,如果就这样子切断了,半途而废了,该如何是好?如何清者自清?谁来给我证明清白?问苍天无言以对,向大地何以解忧!又想着,也不知田丰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为何自杀?他杀,谁是凶手?是自己?是阿寒?还是另有其人?如果是他杀,凶手不是自己和阿寒,我们两人却被诬陷蒙冤入狱的话,可如何是好?做了替死鬼,让犯罪者逍遥法外,简直是冤枉人得冤枉罪,犯罪者享逍遥福。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杨柑场,放弃了田丰对自己的支持与鼓励,得坚强起来,面对这暂时的黑暗与悲痛。
而严寒的心里,和吴定乾的心里大概无异,只是他跟田丰更加是歃血的手足,从小共穿一条内裤,同一个村子一起长大,同一起闯荡社会,为何会有如此的惨淡下场?恨不得一头撞向墙壁,自我了断,诀别人世!转念又想,家里有老母亲需要照顾,新婚的妻子等着自己厮守余生,可如何是好?本来已经生活在困苦的农村,忽而又失去了自己的好兄弟,雪上加霜,命途多舛,悲叹命运。
此刻在远方,两人共同的好友,孔绍风、罗奕、殷碧海都已晓得此事。他们都是雾里看花,夜里探路,谁也不愿看见这样子的不幸,却已发生,只希望相信好友不是凶手,田丰在天国没有病痛。
而远在石坝镇的罗雪芬原来还不知道吴定乾和严寒被警察抓捕,没人告诉她这件事情,也没有听到此消息。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黑夜,见已是晚上九点半,双手已把手机握得温热。两三天了,定乾怎么不打一次电话给人家?难道是生气了?生我当别人伴娘的气?不会的,定乾不会这么小气的!定乾,你在干什么?真的很累吗?没理由的,天天都这么累?就算累,也要打一次电话给人家啊!唉,算了,次次他主动我被动,这次我主动,一定要接啊!想着,记得电话号码,按了起来,接是接通了,但过了很久才有人拿起道:“喂,找谁啊?”
罗雪芬一听,有点泄气,说:“喂,请问定乾在……”
电话里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不耐烦的声音:“不在,别打来电话烦我了!”
罗雪芬没说完,听了传来的话不禁吓了一跳,是谁这么凶,要这样说话吗?但想了想,会不会是自己打错了电话?没有啊,就是这个电话!再打一次看,这次一定是定乾接的,重拔了一下,也接通了,但这次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怎么会这样的?去哪里了?不会是鸿门宴还在继续吧,还是去了鸿门宴回不来!哎呀,好烦,主动不是,被动也不是,要我怎么做?还说会打电话告诉我,外婆那个好朋友的秘密,竟然是骗我!要不明天去找他?但去不了啊,要上很多课,后天?后天一早直接去严寒家,看他惊不惊喜!
她心里是这么想着,眉头却总是不停地跳动,不详的预感是那么强,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要去上课了,课堂上平时很活跃的自我,现在却仿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神不定。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想着,原来我对定乾是有多么地牵挂。心里已经形成对他的依靠,没有了他真的仿佛地球没有了日月,没有了蓝天;就连呼吸也感到是那么地微弱,像秋天里摇曳的干枯树叶,没点朝气的将要凋零。天使啊,你能带我进入你的梦吗?即使是使我受伤了,我也觉得值得的,因为那里已经有了我靠岸的避风港,爱,也就因你而发光了,天使!
因为涉及命案,警察的现场侦办脚步也从未停歇,他们已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塔下分场。从死者家属家里探寻口风,查找异常,搜集证据;在民众之间试探两位嫌疑人的人品,找寻可能的突破口;又在细心观察分场的一树一物,一草一叶,一屋一窗。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动而困于此!
又是一个清早,罗雪芬正开着摩托掠过眼前的美景,风呼呼地在她耳边作响,但她耳朵好像没有了知觉,冷得又红又青;她的双手幸好穿戴了棉手套,不然也会冷得麻木,爆裂开来。好不容易地来到了塔东分场的十字路口,她竟忽地不由自主刹住了摩托,左边百来米是定乾的奶奶家,他会不会在那儿?而右边还要走二千多米才可到达严寒家,他们还聚在一起吗?塔下分场的柑树已经喷完了,定乾应该来塔东了,但大清晨的,他应该开车去塔下接他们了,自己的感觉定乾也是在塔下那边。想着,向右转弯加速而去,生烟的是轮胎,严寒家也到达了。
罗雪芬在严寒家门口停放好摩托,走进了小院,却见满院狼藉地冷冷清清,没有声响地宁宁静静。他的家门敞开着,敝宽的大厅不见一个人影,人都哪里去了?站在门口敲了敲旁门,喊道:“有人在家吗?阿寒在家吗?”连续喊了几句,一直没有人回应。但门开着,应该有人吧?进了去,转身四面看看,忽见一个身影,却是严寒的弟弟严冬坐在楼梯中间,双手掩着头,仿佛很伤心的样子,而满头大汗的气喘吁吁,又让人觉着是惊弓之鸟。冬天会出大汗?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副汗水湿透的双脸。真是怪事,却好像是冷汗!不禁问他道:“严冬,你哥在吗?”
严冬忽地抬起头,丧气地瞧着她,说:“我哥和吴定乾被警察抓捕了!”
“什么!你说什么?又想戏弄我是吗?”罗雪芬说着,走上楼梯。
“雪芬姐,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哥和吴定乾是真的早已被警察捉去hz市公安局了,已经好多天了!”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骗我?那是因为什么而被捉去惠州了?看你怎样编故事!”
“我编故事!你知道田丰死了吗?全杨柑场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你说阿丰死、死了……而且全杨……有什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亲眼见到的!不、不,我没有见到,我没有见到!”严冬说着,仿佛疯狂了似的,拼命抓了抓头,将自己头发弄得蓬乱极了。猛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瞪大看着罗雪芬,喉咙里一伸一缩地呼着大气,心脏扑扑地跳动。克制不住了,猛地袭向对方,抱住了她,不理死活地强吻起她来。
罗雪芬被他突然抱住,吓了一跳,好在理智清醒,忙挣扎地喊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是不是人来的!”即使是拼命地挣扎,但在楼梯上这么狭窄的一点位置,挣脱了,还是又被他强抱住。
“雪芬姐,求你不要离开我,给我依靠,给我抱抱,我很怕,我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