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月河弯弯四
美丽的月河在村口转了几个大弯,夕阳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格外耀眼。我和龚程在沙滩上等着龚铭,等了很久都不见来。我俩就自己玩起了打水漂,看谁打得远。遗憾的是,那个下午龚铭都没有出现。因为明天是周末,我和龚程就玩得很晚,天快黑的时候我俩才从河边往回走。
我俩慢慢的走着,“龚程,你说这会儿回去会挨骂不?”
龚程回过头看着我,说:“对啊!要不我们去婆那里玩一会再回家,被问起来就说是在那玩了。”
“哎,要得,要得。”我连忙赞同。
几分钟后我俩来到了爷爷家。“婆!”我俩异口同声的唤着奶奶,“哎,你俩咋还一起来的?”奶奶问到。
我:“我们路上遇见的,就说过来玩一会。”三叔和婶娘还没回家,留下堂弟给奶奶照顾。
龚程:“婆,我公(爷爷)睡着了?”奶奶:“没有,你公闭目养神呢!”
我拿起爷爷的铜烟袋,趁着爷爷没看见,用手捏一撮烟叶塞进烟斗里,给爷爷‘装弹’完成后继续挂在了椅子上。
龚程看见了,微微一笑,“看我的。”他继续填装烟叶,将烟斗塞得紧紧的。
奶奶看见了,“你俩还有用呵!还给你公添烟叶呢!”我俩傻笑不说话。
龚程挽着爷爷的手,喊着“公”将烟袋递给爷爷。爷爷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俩,摸着龚程的头。爷爷接过烟袋,慢慢的摸出火柴盒,拿出一根,“嚓”,火柴点着了,爷爷嘬着烟嘴,没冒烟,像是没点着,我俩傻傻的笑着,奶奶也笑了“你公这会肯定不想抽。”刚说完,爷爷又拿出一根火柴点着,放在烟斗口上,猛地使劲嘬,都看见爷爷凹进去的两腮,仍就是没点着。
爷爷很惊讶:“今天奇了怪了!”爷爷又开始检查烟嘴,并且使劲吹气。我俩看到如此情景起身就准备走,我说“婆呀,回去恰,太晚了,我妈说我”顺手捏了捏堂弟的脸蛋子。
奶奶:“嗯,回吧,明天来耍。”我俩跑出堂屋,走在院子里,边说边笑。
第二天太阳升的很高了,我被母亲硬拉着起了床。二姐在写作业,她比我高一级,我们虽然同在一所学校,但是很少一起回家。大姐不在,应该是去学校补课了,她现在初三,时间很紧张。
母亲:“冰清收拾作业了,我们吃饭。”刚吃没多久,就听见龚铭在叫我。母亲也听见了,我抬头看母亲,母亲:“你去看一下,叫他进来耍。”我放下碗筷,走了出去,龚铭站在门口。
我:“你吃饭了吗?”龚铭点头,欲言又止“昨下午我妈不让我出来。”
我:“昨天下午啊,没事。”
龚铭:“那你们还跟我耍不?”
我哈哈大笑“当然啊,我们是兄弟啊!”
龚铭笑了“那好,一会我们还去大河坝耍!”
我:“走,去叫龚程。”
我们仨走在河边的田坎上,有说有笑,龚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石头落在了河对岸的枯草里。我和龚铭也找石头,都向河对岸扔去,我力气是最小的,偏却捡起一个大点的,使出了吃奶劲,扔了出去,不料,石块在河中间掉了下去,惹得他俩笑话我。
我们在树林里瞎转,瞅着树上有没有鸟窝掏,什么老鼠洞,蛇洞,都会去捣鼓一番,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我们耍累了就倒在枯草地上,晒着太阳,打着滚,美极了。我们翻滚着,满身都是草,也不嫌扎得慌。龚程口袋里掉出一盒洋火来。
我捡起来,“要不我们烧火耍吧!”
他俩:“好啊!好啊!”
我们开始在树林里搜刮柴火,应该是很久没人来捡柴火了,大小枯枝数不胜数。一人抱着一小捆柴火,往地上一扔,我去找来几块石头,支起一个窝,将柴火折断,架在石头上,下面塞一点干茅草,“嚓”火柴点着,靠近茅草就着了,火焰太高,将我的头发瞟了一点,柴火燃烧的旺,哔哔作响。我“狗日的,我头发烧了一点。”我拨弄着头发。
龚铭:“怪不得有股烧猪毛味!”他俩狂笑不止。我:“你那才猪毛呢!好了,好了,别笑了。”太阳落山了,天渐渐地暗了起来。我们围着火堆躺在地上。天空很干净,淡淡的蓝,依稀的能看见几颗星星,他俩看的出奇。
我:“将来你俩要做什么?”
龚程:“我啊,还没想好!”
龚铭:“我也没想好!”对于他俩的回答,我也没觉得惊讶,反而在情理之中。
我:“还记得上周老师布置的作业吗?叫我们写一封信,条件允许可以寄出去,你们是不是都没寄?”
二人笑了,龚程“你还真寄了啊?寄给谁了?”
我理直气壮的说:“寄了啊!当然是寄给我爸,我爸还特地给小卖部打了电话,捎话说他很忙,但是看到我的来信立马抽出时间写了回信,第二天就送到了邮局,估计下周三就能收到了。”我满心欢喜无以言表,傻傻的乐着。
龚铭:“多远啊?”我:“浙江呢,社会课上看地图,它在雄鸡的肚子上,我们在正中间,鸡心的位置。”
龚程:“那就是在海边上了,嗯!我长大一定要去海边耍,要吃海鲜。”
龚铭:“我要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嗯嗯,我们都要走出大山,看看山的那边是什么?不过,我也想吃海鲜”说完,我拿出衣服里的乒乓球拍,握在手里,盯着发呆。其实,我还挺想当运动员的,打很多比赛,为国争光,那时候真的只是有这样单纯的想法。
龚程:“你咋整天拿着球拍,相当运动员啊?”
我:“你咋知道!可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不?又没人教,哎!”我失落极了。
龚铭:“估计来不及了,电视里那些运动员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训练营,我们这哪有条件啊!”龚铭的话无形中给了我致命一击,我顿时僵在那里。
龚程安慰道:“那你得练球啊,整天看别人玩也学不了多少。”
我:“那我们一起玩啊!”他俩点点头。流星划过,我们仨都学着电视里的那样,双手合十,闭目许愿。柴火烧的差不多了,剩下红红的炭火。
龚铭:“我们回吧,有点冷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开始打霜了,油菜上都是露水。我们还想着冰溜子的事儿。
我:“要不我们回去自己做吧!”
龚铭疑惑的问:“那玩意咋做?”
龚程:“找个碗或者杯子装点井水放阳台上,再加点糖,等到明天冻住,拿出来就可以吃了,甜甜的。”说的大家都很兴奋。
我:“还有,得放跟筷子,不然咋拿啊!冰手的很。”
龚铭:“哎呀!弄得我现在都想吃了。”哈哈哈。、
第二天中午我们三人手里拿着自制的冰棍,吃的津津有味,引来不少同学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