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跟踪
陈嘉华漫不经心的回道：“我给你的没错啊，难道是你后面的人想赖账？”
穆少华一听陈嘉华这漫不经心的回应，顿时火冒三丈，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吼道：“陈嘉华，你别在这儿给我瞎扯！我后面的人想赖账？他们投入了那么多，眼巴巴等着出成果，现在搞成这样，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问题！我给你的资料要求你给我弄的那张公式表，我可是原封不动就给了他们，现在合成出来的东西不对，肯定是你这边出了岔子，你别想推脱责任！”
陈嘉华在电话那头也皱起了眉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穆少华，你先冷静冷静。我做事向来有分寸，给你那张公式表之前我可是反复核对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你说合成出来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在传递或者保存资料的过程中出了状况？说不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搞破坏呢。”
穆少华冷笑一声：“哼，陈嘉华，你还真会找借口。传递保存能出什么问题？资料一直在我手里把控着，就直接给了合作方，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幺蛾子。我看就是你给我的时候就不对劲儿，现在事情搞砸了，你得给我想办法解决，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你如果逃避也没事反正还有你儿子呢！”
听到穆少华威胁的语气，陈嘉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着电话喊道：“穆少华你要是敢动我儿子，咱俩就同归于尽”。
穆少华在电话那头听到陈嘉华近乎嘶吼的警告，不仅没被唬住，反而发出一阵阴鸷的狂笑，那笑声透过听筒，像冰碴子扎进陈嘉华的耳朵里：“同归于尽？陈嘉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是你把我往绝路上逼！合作方那边大发雷霆，放话要是这茬事儿处理不好，这损失你担得起？你以为我乐意拿你儿子说事，还不是你办事不力在前。”
陈嘉华紧紧攥着手机，额头上青筋暴起，努力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穆少华，我再次警告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如若不然我有必要把资料全交给警察。”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声隐约传来，几秒过后，他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陈嘉华，你敢威胁我？你以为把资料交给警察，你就能全身而退？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有命案，小峰帮你实验药品的资料都在我这，这里面死多少人你比我清楚吧！”
陈嘉华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于自己的报应，原本只是想造福百姓，没想到自己却创造出了一个恶魔，许多年前自己就该收手的，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自己种的恶果理应自己来品尝，倚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机还贴在耳边，可他已听不清穆少华后续又说了些什么，脑海里尽是当年那场惨痛实验的画面在翻涌。每一幕都像锋利的刀刃，割扯着他的心。
“一周以后你来找我，我把资料给你”。
“好，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挂断电话，陈嘉华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挪到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却满是空洞与迷茫。他深知，自己如今如同行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还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背负卖国贼之名，让儿子陈曦也深陷污名泥沼。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些疲惫与愁绪，可脑袋里依旧乱糟糟的。当年那场药品实验事故，本以为只是个人科研生涯的惨痛败笔，却没料到成了如今穆少华拿捏他的“命门”，更棘手的是，那疑似与境外势力有染的穆少华对资料虎视眈眈，意图昭然若揭。
接下来这一周，陈嘉华仿若与世隔绝，把自己关在狭小昏暗的书房，没日没夜对着电脑屏幕和堆积如山的文件，核对修复那份合作资料。饿了，就随意啃几口面包；渴了，灌下一杯凉透的咖啡；困了，趴在桌上小憩片刻，片刻后又强撑着疲惫继续奋战。每一个字符、每一组数据，他都反复甄别、校验，像个虔诚的苦行僧，在这场挽救自我与声誉的“修行”里，不敢有半分懈怠。
这天早上，刚处理完一起家庭纠纷，黄博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夜班几乎没有休息，除了喝多闹事的就是家庭琐事，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那呼出的气息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
“黄博一会出去吗”？
黄博一会出去吗”？赵毅伸个懒腰，踱步走到黄博身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黄博抬眼，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倦意，有气无力地应道：“出去？我现在连抬抬腿的劲儿都快没了，哪还能出去啊，这一晚上折腾得，真要命。”
赵毅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咂咂嘴，拖过把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包烟，弹出两根，递了一根给黄博，自己叼上一根点着，深吸一口后说道：“兄弟，我懂你这辛苦劲儿，可咱这活儿啊，不就是这样，没个消停的时候。不过你也别太死扛着，趁着这会儿没啥新事儿，眯瞪会儿呗。”
黄博接过烟，却没急着点，只是捏在指尖把玩着，苦笑着回道：“眯瞪？我这脑子现在还嗡嗡响着呢，全是刚才那些人哭闹叫嚷的声音，怕是一闭眼，还是那些乱糟糟的画面。”话虽如此，他还是往后靠了靠，试图寻个舒服些的姿势稍作休憩。
没等黄博缓过神来，桌上的对讲机突兀地响起，调度员急促的声音传来：“收到报警，商业街有店铺起了争执，疑似有肢体冲突，附近警力请迅速前往支援。”黄博身子一僵，刚刚积攒起的那点松懈瞬间消散，和赵毅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与决然，几乎同时起身，整理了下警服，大步往外走去。
赶到商业街时，现场一片嘈杂，围观群众堵了个水泄不通。黄博费力挤进去，只见一家服装店门口，两个店主模样的人正脸红脖子粗地相互推搡，地上散落着几件扯坏的衣物，衣架七零八落。黄博赶忙上前，大喝一声：“都住手！别冲动！”一边示意赵毅疏散围观人群，一边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其中一个店主，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妇女，眼眶通红，扯着黄博的胳膊就开始哭诉，“这人一大早来我店里，试了一堆衣服不买不说，还把我这新款的衣裳给扯坏了好几件，我让她赔，她还耍赖，说我衣服质量差，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子也不甘示弱，跳着脚嚷嚷：“你这衣服本来就有问题，我试的时候轻轻一拉就破了，还想讹我钱，没门儿！”黄博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对方，待她们稍稍平静些，才开口道：“都别吵了，咱有事儿说事儿。先把情况讲清楚，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黄博和赵毅仔细勘查现场、查看衣物损坏情况，又调阅了店里的监控录像，一番调解下来，两人说得口干舌燥，总算让双方达成了和解，年轻女子按价赔偿了损坏衣物，中年妇女也为自己的过激言语道了歉。处理完这事儿，日头已经高悬，阳光洒在身上，却没给黄博带来多少暖意，他只觉饥肠辘辘，身子像被掏空了一般。
回警局的路上，赵毅捅了捅黄博的胳膊，调侃道：“兄弟，这一上午又是‘战火纷飞’啊，不过这也算功德圆满了，咱们回去可得好好吃一顿，补充补充能量。”黄博扯出个勉强的笑，点点头：“行，赶紧回去，我现在就盼着能吃上口热乎饭，再找个地儿眯一会儿，这精神头，再不养养，怕是下趟出警都要撑不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