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年代篇之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23) - 快穿之白月光她天生反骨 - 莽白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年代篇之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23)

第一百六十三章年代篇之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23)没多久,到了元旦,夏东篱在病房里给司年弹吉他唱歌,司年点,夏东篱唱,同病房的老人的儿子带着孙子来探病,配合的跟着夏东篱的音乐跳舞耍宝。

中午的时候夏东篱去食堂打了份饺子,司年难得吃了没吐,下午外头下起了雪,夏东篱不知从哪儿借来一个录音机,把之前买的那张磁带放进去,病房里唱了一下午的《红豆》。

快到晚上的时候,许知行女朋友来了,她知道许知行对司年的看重,还特意给司年买了几斤鸡蛋和一箱牛奶。

然后许知行留她女朋友在病房里和司年说话,把夏东篱悄悄叫了出来,说现在有间单人病房空出来了,问她们要不要住进去。

单人病房的费用高,但至少休息的好,而且单人病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夏东篱刚住院的时候,天天盼着她们能住进单人病房。

但是在肿瘤科呆的久了,夏东篱自己也琢磨出来一点东西,就好比医生会把那个话多亢奋的大叔,和那个有点抑郁的病人安排在一个病房一样,为了防止病人的心情受到影响,医生也会把快的病人,尽可能安排到单独的病房。

夏东篱的笑还僵在脸上,她心里重重打了个寒颤,她垂着头思考了良久,才大着舌头说道,“许大夫,您和司年是同乡,您和我说句实话,她的病”

许知行盯着她看了半晌,那眼神已经足够告知夏东篱她想知道的事情,她紧紧握住了拳头,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她深吸了口气,“所以.还有多久?”

夏东篱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是气声,许知行低了低头。

“.大约,年前年后了。”

夏东篱脑子懵了懵,缓慢的眨了眨眼,她似乎张嘴想说什么,可脑子又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夏东篱好半晌再从胸腔里发出“啊”的一声。

“那就.一个月了?”

门缝里溢出司年的笑声,夏东篱不太敢回头,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许知行,见许知行点了点头,夏东篱撑着口气,又缓慢的眨了眨眼,“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夏东篱早就不记得她后来是怎么回病房的了,只知道许知行的女朋友要走的时候,自己把人送了出去。

天色很黑,那天的风雪很大,夏东篱回头的时候,瞧见公园里的长椅——那里几乎成了她唯一能发泄的地方,夏东篱走过去,刚扶到长椅冰凉的座椅,就像是被人抽取了脊椎,她的脊背重重的折下去,膝盖重重磕上地面。

夏东篱记事以来的三次大哭,都贡献在了北京,她扶着长椅、压着声音,哭得肝肠寸断。

她怕哭完眼睛肿,搓着雪球粗暴的揉在脸上,可雪球很快就被眼泪融化,夏东篱干脆把整张脸埋进了雪里。

她后来已经不大记得那雪又多冷了,但记得司年看向她的那个眼神。

有时候太了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两个人在对方面前伪装轻松这件事,也不过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公开的秘密。

不管是夏东篱装着若无其事,还是司年明知她在假装,却还是默不作声的配合,老实说,司年每次的反应,都只会让夏东篱感叹,她强塞给司年的这一车橘子,还真是又苦又涩。

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夏东篱已经欠了医院不少钱,她现在只战战兢兢地盼着司年能陪她过完这个年。

两千年、千禧年,多重要的一年!一千年才能赶上这么一次的整千数!

至少,陪她过完这个年吧?

夏东篱已经不大相信她干爹了,她干爹没能治住司年肚子里的水,司年的水肿已经要靠穿刺才能缓解的程度。

夏东篱也不再相信医院里“生”的阵营了,那个术后恢复很好的大叔,回家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夏东篱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家里穷,他干不了重活了,所以死了。

夏东篱后来想到那个儿子憨厚的脸,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最可恶的欺骗!

当然,她也不再相信“死”的阵营了,因为司年住进了电梯旁边的单人病房里。

单人病房里有两张病床,这意味着夏东篱也可以躺在穿上休息了,病房里还有单人卫生间和一台电视机,可司年还是提着夏东篱弄来的那个录音机,不厌其烦的听着录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红豆》

她真的好爱这首歌,比夏东篱还爱。

在夏东篱一个月的提心吊胆里,除夕夜,到了。

电视里的春晚刚刚开始,窗户外面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鞭炮声。

司年的液体在下午就已经输完了,她靠坐在床上,看着夏东篱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春晚开始的时候,司年叫住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夏东篱,夏东篱走过来,坐在司年身后给她做靠垫,两个人依偎着看着电视里的春晚。

任贤齐出场的时候,司年忽然止不住的笑出了声,夏东篱很快也跟着笑起来,司年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夏东篱笑得眼角溼潤,笑声直到任贤齐的歌声结束,小品开始表演都没停止。

司年那天的精神很是高涨,旁边的香蕉吃了半根,小饼干也咬了两口,她靠在夏东篱怀里,夏东篱护在她身前的手不经意碰到了司年的肚子。

夏东篱一直被这肚子吓得不轻,突如其来的触碰把她自己吓得脸色一白,她立马去看司年的脸色,可司年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她抓着夏东篱的手放在肚子*上,还问她,“这个样子,像不像是怀了孕?”

夏东篱没敢回话,她把司年吃了一半的香蕉又递到司年面前,司年摇了摇头,夏东篱就自己接过吃了。

食不知味。

司年像是没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电视里开始唱《常回家看看》了,司年于是说道,“我后来常常在想,我当初离家出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离家的第一年,我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后来想想,那些人、那些事,就算我没有离家出走,我后面或许也能碰见。”

“我说我不想要结婚生子,一眼到头的人生,可我离家出走之后,也是为了生计奔波,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做好了用剩下的日子,每天两点一线的准备,我觉得我的人生,最精彩的那一年已经过去了,甚至后来想想,那些人、那些事,也不过是我身边的一阵风,吹过了,就过了,当初的新奇散去,剩下的东西全都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电视机里欢快的声音和司年没有波澜的语调对比强烈,叫夏东篱浑身汗毛倒竖,司年的话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试图再拿过一些什么小零食能堵上司年的嘴。

她不想听司年说话至少现在不想。

可司年仍旧推开了她的投喂,不疾不徐道,“我好像输的底儿掉,什么都没留下,后来我也常常想,要是我没离家出走,或许我的病已经治好了,我会跟一个男人结婚生子,按照我的性子,我应该会郁郁寡欢一生,但那个男人是我父母相中的,他人品应该还算可以,我之后会有几十年的时间,把我当初认为新奇的人和事,以不一样的身份再去经历一遍.”

“说实话,我也后悔过,我一直问我自己,当初离家出走,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可我刚刚忽然就想明白了,有没有离家出走不重要,离家出走的结果是什么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真的在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努力,我固然还没有找到想要的方向,但至少,我知道当时的那个环境,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不过,只不过又试错了一条路,我该早点明白,不是时日无多才能让人滋生勇气,说到底,把死当成退路,这不是勇敢的表现,对吧?”

司年仰起头,看着夏东篱的脸。

她眼睛很亮,叫人心惊的亮,在那张消瘦枯黄的脸上,简直就是夜空之中明亮的星。夏东篱被她看得心虚,她知道她是司年错误选择的路上的一个风景,司年现在在反省的错误,无异于是否定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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