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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备战!东境的妙计

第65章备战!东境的妙计

话分两头。就在乌赫骕一行向南行进的同时,赤岩帝国的东端、左贤王的首府聚鹿城,却陷入了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当中。

聚鹿城,坐落于风裂谷内,扼守着赤岩国出海的要津,可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常言道,只有海风和飞鸟,才能自由出入这里。

左贤王乌赫骓,两天以前回到聚鹿城。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狼灵公子乌赫骕失踪的消息。

“那小子,多半是藏了起来。”乌赫骓告诉自己。他甚至怀疑,当日国君将他“发配”到库伦洲反省,实际就是在帮助他逃跑。然而,事已至此,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都不能缓解眼前的危局——中土夏侯骥真的要攻打尞州了。

此时,乌赫骓正坐于自己的王府正殿,与一干属臣商议应对之策。在座的,包括左大将挛鞮昱、左骨都侯兰禋、西乌郡大人娄班、东乌郡大人速仆延、南乌郡大人兀延,以及西乌郡原摄政大人挞顿。除了左大将与左骨都侯之外,其余几人皆是尞州当地的封臣。“三乌”之名,取自尞州境内的乌山。其中,西乌郡地位向来最尊,有统摄三郡之权。但西乌郡大人娄班年纪尚轻,一应事务还需倚仗他的族兄挞顿。

眼下,众人早已围着左贤王依次坐定。唯有左大将挛鞮昱,独自一人坐在大殿进门处,双目直视外面,脸色铁青——按照位阶,他原本应该坐在最靠近乌赫骓的地方才是。

挛鞮昱,是已故挛鞮氏族长挛鞮曼的亲侄,其父母早亡,从小便由挛鞮曼抚养长大,与之感情甚笃。沧海城朝觐期间,他原本在聚鹿城留守。没想到,挛鞮曼竟然被杀。他这才连夜赶赴王都,处理善后事宜。

乌赫骓望了望他,没有说什么,转而对众人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想必都已知道了吧?”

“是。”众人答道。

挛鞮昱依旧没有反应。

“那么,诸位有何应对之策,还请畅所欲言。”

“回大王——”乌赫骓右首一人果断站起身来,拱手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此人正是西乌郡大人娄班。

但见他,年不过十七、八岁,一袭织锦白袍,内衬银环锁甲,高大的身形上,一颗头颅生得极是英俊。尤其那一头棕色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将一双剑眉高高吊了起来。

“大人请讲。”乌赫骓道。

娄班道:“夏侯骥觊觎尞州虽久,但此时并非他攻尞的最佳时机。”

“唔,为何?”

“一则,中土北方大乱初定,不少州县名为归顺,实则人心不稳,夏侯骥不得不分兵把守,以防复叛。如此一来,他可用于攻打尞州的兵马,势必有限。”

“不错。”乌赫骓点头道。

“二则,中土南方,尚有诸侯盘踞,虎视中原,他们若见夏侯骥举兵攻打尞州,便极有可能引军北上,围攻都城雒邑。夏侯骥一生多疑,岂能不加以防备?如他再分出一军守卫,那么攻打尞州的人马便又要少了。”

“嗯,此言有理。”

“三则,我朝经营尞州已有多年,人心早已归附,海外诸国也早在沿海各县购置产业,经营贸易。夏侯骥一旦开战,所要面临的,不仅是军事上的阻力,更有民心所恶,以及他国施加的压力。尤其是蓬莱国,与我们早有盟约。他们若是有所行动,夏侯骥也不得不防。那时,他再分出一军去守东面,尞州便更加无虞了。”

本来,娄班在说前两点时,乌赫骓尚觉有理;可当他说到第三点时,乌赫骓终于意识到:“此子还是年轻。与蓬莱国的协议,说到底不过是一纸空文,岂可当真?”

随后,他回过头,仔细想了想对方先前的话,也觉不妥:“夏侯骥固然无法倾全力来攻尞州,可我赤岩国又何尝会倾全力来守尞州?双方的实力仍在伯仲之间。但夏侯骥极善用兵,手下谋士众多、猛将如云,他若决意来犯,局势必将凶险。”

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娄班,乌赫骓一时竟觉得,与自己的弟弟乌赫骕有几分相像。

他笑了笑,请娄班坐下,道:“大人所言,切中要害,令孤王茅塞顿开。不知其他几位,有何高见?”

说话间,乌赫骓早已环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西乌郡原摄政大人挞顿的身上。

挞顿坐在娄班的下首。

此人身形敦实,容貌诚朴而憨厚,虽还不到四十岁,却已是须髯花白,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牧民。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挞顿其人,一向以勇略著称,在尞州三郡素来极有威望。

对于乌赫骓的目光,挞顿并不回避。他笑着道:“南乌郡与中土接壤,多年以来时有交锋,不如请兀延大人来讲一讲?”

乌赫骓闻言,道:“也好。”

话音刚落,坐在挞顿对面的一人站起身来,道:“我讲就我讲!”

这便是南乌郡大人兀延。

此人生得矮胖粗短,面色赤红,一头黑发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竖立。别看他略显笨拙,作战时却极其勇猛,尤其喜好步战,往往一人提刀突入敌阵,直杀个天昏地暗。

兀延道:“某与娄班大人的看法不同。此番,夏侯骥为攻打尞州,已是做足了准备——他一定会来,而且来势必定不小。”

“不知是何准备?”乌赫骓问道。

“一是,屯田秣马。夏侯骥打仗,最看重粮草储备。人们常说,年年打仗的夏侯骥不可怕,三年不打仗的夏侯骥才最可怕。因为,他一定是在积攒粮草,准备一场大战。”

“嗯。”乌赫骓点点头。

“二是,开凿沟渠。据报,夏侯骥已派人,在渔阳境内开凿了一条‘泉州渠’,又在河间、渤海一带开凿了一条狗日的‘平虏渠’。两渠皆可通海。他定是想,走海路运送粮草、军士。若真是那样,夏侯骥便可绕过南乌,直击西乌、东乌二郡了。”

一听这话,不待乌赫骕开口,坐在兀延上首的一人,早已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话,你怎不早说?”他问道。

这便是东乌郡大人速仆延。

此人生得异常黑瘦,双眼凹陷,仿佛一条风干的海鱼。本来,东乌郡距离中土最远,速仆延对于防御中土大军的积极性也最低;可如今,情况恐怕要发生变化了。

“你也太——”

速仆延本欲再讲,乌赫骓早将他止住,道:“大人休急,稍安勿躁。”

一旁的左骨都侯兰禋也出言劝道:“是啊,大人休急。中土北方没有大船。几叶小舟,载些粮草或许尚可,可若是载人,却并不稳妥,而且运力有限。料想,夏侯骥的军队,是不会舍陆路而走水路的。”

这话虽是劝解,却也暗含讥讽。言下之意,中土打你不到,你就放心吧。速仆延自然听得出话中意思。他也怪自己太过鲁莽,连忙拱手,低头称是。

如此一来,在场的所有人,除左大将以外,都已说过话了。不过,一向以谋略著称的挞顿,此时尚未表达明确观点。

于是,乌赫骓再次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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