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二个目标
许霖在晚上找到了谭风，把今天早上石墨告诉自己的推理结果告诉了谭风。谭风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他没有责备许霖把案件的情况告诉了石墨。但是其实这是实习生不能知道的事情，因为命案都是要对外保密的，石墨现在还不是警察，所以不能告诉他。但是谭风没有介意，他很喜欢石墨这个小子，石墨做事很勤快也很认真，谭风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谭风听了许霖的描述之后若有所思，感觉石墨这个小子真的不简单，脑子真的很灵光。谭风听了石墨的分析之后感觉整个案件好像更加清晰了，而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石墨也说出了许多警方没有发现的东西，他将案件还原的非常到位，好像他当时就在现场看着凶手杀人一样。其实谭风第一次见到石墨时就有这种感觉，一直觉得石墨是个好苗子。谭风听完了许霖的描述后，别的他都表示赞成，但是他唯独不赞成的是石墨最后的那个观点——凶手还要杀人。
谭风还是认为这只是一次冲动性激情杀人，凶手可能只是对钱广明有着极端的恨，凶手不会再出手了，因为每个人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谭风给警队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继续去走访调查，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凶手。
谭风当然想象不到，凶手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一切只是恐怖和血腥的开始……
……
1992年6月24日
他又一次来到了一个昏暗的角落，打开了那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黥面
黥面就是墨刑，周代五刑的第一种。施行的方法是在人的脸上或身体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别的颜料，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性的记号。同劓、宫、刖、杀相比，黥面显然是最轻微的。但是，这种刑罚也要伤及皮肉甚至筋骨，而且施加于身体的明显部位，无法掩饰，不仅给人造成肉体的痛苦，同时使人蒙受巨大的精神羞辱。因此，本书也把它列为酷刑之一。
他笑了笑，合上了书本。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警察现在很苦恼，他们一定用了大量的人力去走访调查，但是最终一定还是一无所获。
他非常自负，他还是觉得这些警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就是一群饭桶，就是一群助纣为虐的渣子。但是警察里面有一个人他却很忌惮，就是那个实习生石墨。
他知道石墨的成绩非常好，而且脑子转的很快，一些警察一定会和他分享案件情况，这样石墨就一定能推理出案件的全过程，甚至能清晰地定位自己的心理。但是，就算他推理出了一切，他还是无法锁定自己，因为自己那天晚上的行动是完美的、是天衣无缝的……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他很欣赏石墨，但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必定会让两个人反目，他倒是很想和石墨较量一番，看看是石墨强还是自己强！
他拥有得天独厚的犯罪条件，他得了一种病，一种没有独有特征的病，这让他无法被锁定，能让他肆无忌惮！
他把书本放进书包，然后他席地而坐，开始在脑中再过一遍杀人流程。他已经想了无数遍了，但是为了保险，他还是习惯在作案前再想一遍。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赵龙，n市城市管理局局长。
他经过长时间的踩点和跟踪，知道了赵龙经常住家里，而且他也知道了赵龙的具体居住地点。赵龙住的地方那是个小单元楼，而且他家住在三楼，那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挑战，很容易就可以翻入赵龙家，而且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也知道赵龙家厨房的窗户是一直开着的，可以从那里进入。
经过观察他知道赵龙家除了赵龙还是有其他人的。虽然他的儿子在外地上学，但是赵龙是一直和他老婆住在一起的，这就很难办了，如果想杀死赵龙，那就必定会惊动他老婆，所以只能把他的老婆也杀掉了。虽然他不想杀死这些闲杂人等，但是没有办法，他老婆只能怪自己跟错了人。
选择第二个杀死赵龙，这是他精心策划过的。他的第一个目标是钱广明，因为杀了钱广明之后赵龙一定不会想到下一个目标是他自己，所以赵龙还不会警惕，是会放松警惕的。相反，如果他杀了钱广明之后再杀一个城管局的人，那么赵龙就一定会警惕了。那时就不太好下手了。所以第二个杀死赵龙是他精心策划过的，他懂得人们的心理。
虽然赵龙不会太警惕，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太大意，虽然他有足够的信心去杀死赵龙，但是他还是明白一个道理:骄兵必败。过分的大意只会害死自己。
在脑中又回想了一遍杀人过程后，他胸有成竹了。最后，他掏出了在一张a4纸，然后拿出铅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写毕后将纸折叠收了起来，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他准备凌晨动手，速战速决。
……
另一边，许霖又和石墨聊起来天。毕竟年龄没有相差太多，所以两个人很聊得来。
聊了一会案件之后，许霖突然问道石墨:“石墨，你为什么觉得这不是结束?你是靠什么推断的？”
石墨笑了笑，回答道:“我也没什么依据，只是我自己的直觉而已，我只是个实习生，我的话不具有权威性。”
许霖也猛然间意识到石墨现在还不是警察，自己这样问可能会让石墨很有压力，于是许霖赶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单纯很好奇，而且我也感觉你真的有东西，你能把案件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师傅谭风都说了，说你是个好苗子，以后能成大器。”
石墨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能得到谭队的认可我就很知足了，我从小就想当警察，这次来实习也是想尽早锻炼一下自己，没想到就碰上了命案，唉……”
许霖拍了拍石墨:“你不用管这些，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破案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就好好实习，到时候咱们就是同事了。”
石墨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怀疑案件不会结束是因为这个凶手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自负和强大。他一定是一个不知道满足的人，他应该酝酿了一个很庞大的计划，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和钱广明有仇。但是我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在墙上写字的这个行为真的太诡异了。他为什么要写“一位少年”呢?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凶手他本人真的是一个少年，那就说明他的家人可能被城管局欺负过，所以凶手要报复，而且凶手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直接杀了祸根——钱广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调查起来就比较容易了，只用查一查哪些小贩的家里有18岁左右的儿子，这样基本上就可以大概率锁定凶手了。但是如果他不是少年，他伪装自己，实际上他是个二三十岁的人，那这样的话目标就太大了，因为那样的话所有的商贩都可能是凶手，凶手喜欢看武侠小说，因为自古英雄出少年，所以他希望“一位少年”能给他力量，所以他写出了这几个字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强大。这是我的想法。”
许霖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说道:“虽然你的分析很有力，但是我还是希望不要再有人死去了，我们都不希望这样，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这样。如果凶手一直不停手的话，整个城市都会陷入混乱的。”
石墨也回答道:“我也希望如此，这样对我的实习也好，你也不用天天忙着破案，这样你就能好好指导指导我的实习了。”
说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出现的那一抹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安详的气氛笼罩在n市。大人下班、小孩子放学、老年人下棋归来。每个人看着晚霞都感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殊不知今晚发生的事情会再次将恐怖散播在n市……
……
1992年6月25日凌晨一点
他早早就徘徊在赵龙所在小区的周围，他没有着急进入小区，而是求稳准备等到凌晨两三点再动手。虽然他很自信，但是这一次要同时杀掉两个人，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虽然他已经在脑中计划出了杀死两个人的情景，但是想总归只是想，真要实践起来他真的说不准能不能做好。
所幸他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他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左右了，他准备行动了。
他从一条小道进入了小区，他边走边留意周围，他很小心，他不允许计划出现一丝的偏差。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他也找到了赵龙所住的楼栋，他抬头看了看三楼，厨房的窗户果然没有关好。
他笑了笑，他早就规划好了攀爬的路径——白色管道。他双手抓住管道的连接处，两只脚找好着力点，等双手再次抓住连接处时把脚再抬到上一次手抓的地点，就这样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他的动作很灵敏，很快就爬到了三楼厨房窗户旁边。他踩住楼下的顶棚，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推开厨房的窗户，等窗户完全被打开后，他两手抓住窗户边缘，然后一用力，直接就翻入了赵龙家的厨房。
进入厨房的过程他是没有暴露出一丝声音的，进入厨房后他轻轻起身，慢慢地关上了窗户，因为窗户这样大开着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关上窗户后，他开始蹑手蹑脚地前进，他虽然知道赵龙的住所，但是他不知道赵龙的户型，所以他需要慢慢摸索，找出赵龙所住的卧室。
赵龙家的房子还是蛮大的，找了一会，他逐渐摸清了户型，他听见了赵龙的鼾声，也确定了那个关门的房间就是卧室。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卧室门是不是好的，他怕开门时会有“吱吱呀呀”的声音，这种情况是不能出现的。于是他蹲在地上开始抚摸卧室门的连接处，连接处那里没有任何的铁锈，说明这门还不是很旧是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的，其实他也能理解，像赵龙这种人一定是不会用坏的东西的。
于是他轻轻地扭动门把手，慢慢地推开了门，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慢慢走了进去，看到了床上赤身露体的赵龙和依偎在他身边的同样赤身露体的女人。因为天气很热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盖被子。
他慢慢走到了床头，看到了张着嘴打鼾的赵龙和他一旁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年轻，一看就是二十出头的女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居然嫁给一个四十岁的油腻老男人，那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着那个女人，心里产生了无限的厌恶，他之前存在的对于赵龙老婆的怜悯现在完完全全不存在了。
他拿出匕首，对准赵龙的脖颈处就是直接一刀，赵龙瞬间惊醒，但是他也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满眼都是惊恐，他喊不出来，捂着脖子挣扎着掉到了床下。
那女人也被吵醒了，她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看到赵龙已经被控制后，他快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锤子，然后直接上床骑在了那个女人身上，一只手死死掐住了那女人的脖子，女人瞬间清醒，但是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那个人高高举起的锤子。
还没等她叫喊，那一锤子就死死地砸在了女人的头上，她的头颅瞬间破碎，直接失去了意识。但是他并没有停手，一连砸了十锤，那女人的头已经完完全全变形了，血肉模糊已经不成样子了，确定女人完完全全死后他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