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行侠仗义
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总有这样一群特殊的人:他们被官府和法律视为强盗和匪徒，但是在老百姓中间却长期流传着歌颂他们的传奇故事和歌谣；他们被国家机器和法规视为秩序的破坏者，但是却被老百姓视为公平和正义的化身。他们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不管在哪里出现，都为民众所拥戴。
他们就是——侠客。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侠客。他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客大都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维护正义，为民除害，惩恶扬善。机智勇敢，身怀绝技，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在危难时刻显身手。其行侠的目的是为了普通民众的利益。
他们是恶人眼中的钉子，却是无数善良民众的偶像和保护神。他们，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卷之中，但是他们的精神却依旧存留在世人的心中，荡漾在我们社会具有正义感的每一个人的心中。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
石墨在看到现场照片后，他看着地上涂着人形的白线，他知道那是死者死亡时的位置，那白色的线就像是死者的灵魂一样，永远禁锢在了那里。看完了照片后石墨又询问了许霖许多案件的细节，他思考了一会，说出了自己关于这起案件的猜想……
“霖哥，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但说无妨，现在就我们两个。”
石墨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首先我想复刻一下凶手的全部作案细节。首先在深夜凶手来到死者的住所，因为凶手事先做过踩点工作，所以凶手知道现在屋里只有死者一个人而且凶手也知道死者的居住房间。院墙并不是很高，所以凶手采用翻墙进入大院，然后来到二楼死者卧门前。我通过看现场照片发现窗户有一些问题，所以我猜测凶手试图直接进入但是发现卧室门无法打开，所有他选择翻窗进入。进入卧室后凶手发现死者仍在呼呼大睡，所以直接接近死者然后拿出刀直接一刀封喉，然后死者惊醒，挣扎之后还是难逃死亡的命运。确定死者已经死亡后，凶手用刀子割去死者的舌头放在一旁，然后用未凝固的死者的血液在墙上写下了——杀人者:一位少年。当凶手做完了这一切后准备离开时，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锦旗，这让凶手十分反感，于是他把锦旗摘了下来并且进行烧毁。做完一切后他甚至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离开，离开时他没有采用翻窗而是直接打开门离开，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中消失。我说完了。”
许霖点了点头:“石墨你是真的厉害啊，居然能说出全部的细节，你说的和我们查到的基本没有区别，说说你还发现了什么？”
石墨又接着说:“首先我想说说凶手割舌头的行为。因为凶手杀人很利索，所以他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但是他为什么要在死者死后割去他的舌头呢？要知道，人如果想说话就不能没有舌头，有了舌头才能进行正常的发音说话。那么凶手割去死者的舌头就说明凶手可能十分憎恨死者说过的话，死者可能生前对凶手说了什么严重伤害他的话语，严重伤害了凶手从而导致凶手记恨在心，最终决定割去死者的舌头，让他无法发声，也能最大程度地发泄自己的愤怒。死者可能辱骂过凶手也可能辱骂过凶手的家属，这是很有可能的。”
许霖一直在认真倾听，他示意石墨继续说下去。
石墨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我第二点想说的就是现场的那些所谓的“挣扎过的痕迹”。我觉得那些挣扎的痕迹有蹊跷，因为我刚才听你说了你们现在的猜测，因为床上和地上都有死者的血迹，所以你们猜测死者在临死前和凶手搏斗过，所以现场会产生挣扎的痕迹。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要知道凶手是被割喉所杀的，要知道人在被割喉之后，大脑给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用双手捂住脖子的受伤处，因为脖颈被割破后的血液是往外滋的，人们一定会用双手紧紧捂住受伤处，不让血液流失过多。所以当时死者被割喉后一定是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的，绝对不可能解放自己的双手去和凶手搏斗的。当时应该是凶手割喉后远远地离开死者，任由死者在那里挣扎，死者从床上滚到床下，所以留下来了看似搏斗的痕迹，其实当时一定是凶手故意放任死者这样，因为凶手相信死者一定活不了也知道死者不会反抗，所以很放任死者的行为，而且这样做也能对警方进行误导。”
许霖越听越起劲又让石墨继续说下去。
石墨再次喝了口水:“最后我想说说凶手写的这几个字，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一部分。我通过查看图片发现凶手写的那几个字都非常工整漂亮，一共七个大字——杀人者:一位少年。我觉得凶手应该专门练习过，他是为了杀人才练习的这几个字。我很认同霖哥你的看法，凶手是在模仿水浒传里武松血溅鸳鸯楼的情节，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劫富济贫的大侠，说明凶手痴迷于武侠小说类的书籍，总是幻想自己也能成为一名大侠去惩恶扬善。所以才会在墙上写下这几个大字。而且凶手把自己描绘成一位少年，少年是指12-18岁的人，那个年龄段的人通常处于叛逆期，因为年少轻狂所以做事不计后果，冲动是他们的代名词。我觉得凶手可能在18岁上下，他一定是个年轻人。”
许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锦旗呢？他烧锦旗是什么意思？”
石墨回答道:“是因为仇恨，我认同这是一场仇杀。凶手如果是个作风不正的人那么在他的职位就可能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要知道近些年城管暴力执法的新闻可是很多的，凶手可能得罪了人，他严重招惹到了凶手，所以凶手才会精心策划出这场谋杀。至于烧毁锦旗，那应该不在凶手的计划范围之内，应该是凶手准备离开时发现了墙上的锦旗，凶手当时看到这一面锦旗一定非常愤怒，因为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一个渣子来享受这种敬仰，所以凶手才会烧毁锦旗。由此可见凶手对于死者是非常憎恶的，所以这次的谋杀一定是谋杀，一定要顺着排查死者结仇的这条线查下去，一定会有所收获。”
许霖看着一脸认真的石墨，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石墨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民警察，因为许霖听他分析了案件之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对案情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了。
当许霖准备离开时，石墨又补充了一句:“霖哥，我觉得这次你们遇到硬茬了。因为这个凶手他一定经过了长时间的准备，他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凶手就是想让你们只能在外围敲敲打打，他不会让你们触及案件的核心的。因为他整个作案流程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而且我觉得凶手这个人一定有着极度膨胀的自信心和强大的能力。而且……”
“而且什么？”
石墨犹豫起来:“霖哥，我不知道这句话当不当说……”
许霖笑了笑:“说吧，现在都只是猜测，没关系的。”
“我觉得……这不是结束……”
许霖很疑惑:“什么？”
“我觉得凶手不会收手……”
许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
另一边，针对钱广明的调查已经开始了，谭风带人开始在钱广明所在的单位开始了调查。
虽然钱广明生前的威严还是很大的，但是他死后，一些单位上的人就无所顾忌了，基本上都开始说出自己眼中那个最真实的钱广明……
谭风见人就问:“你对钱广明有什么看法？随便说，没关系，我们是保密的。”
“钱副局我感觉他精神有问题，他真的有暴力倾向。”
“钱广明这个人真的得罪了太多人了，我感觉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钱副局真的……唉，我不说了，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
谭风走访了很多人，基本上没有人说钱广明的好，钱广明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混蛋。这个人不仅对外面的小商小贩狠而且对自己人也狠，这个人基本上全都是污点。单位里的很多人都很怕钱广明但是又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还要巴结钱广明，基本上每个人都是表面上迎合但是内心都是对这个人十分厌恶的。
走访了单位的人后，谭风又带人去找钱广明欺负过的商贩进行了调查。钱广州管理的那一片商贩对钱广明真的是是完完全全的恨。
谭风直接开口:“老哥，我想问问你们对钱广明有什么看法，就是那个城管副局长。”
商贩们都知道钱广明出事了，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所以商贩们也都没有什么顾虑了，都开始痛骂钱广明。
“你问钱广明那个王八蛋?哼！他他妈的就该死！领导啊，你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欺负我们的，我们都是小本生意，租不起门面，只能在路边摆个小摊来养家糊口，钱广明这个王八蛋对我们都收费，给了钱才能摆摊，不给钱就轰走，轰不走就带人打我们。如果是公家要钱我们给了就给了，毕竟占了街道的位置，这我们也认了，但是这个王八蛋收的钱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他这是在勒索啊！我们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了，这个王八蛋死了，报应！这都是报应！”
谭风一连问了好多家商贩，基本上都是在骂钱广明，而且谭风还得知有一次一个商贩死活不交钱，最后被钱广明带人打断了腿，最后事情还是不了了之。说明这个人真的劣迹斑斑。
但是当谭风询问赵龙时，商贩都不敢说什么了，因为死人他们敢说，活人就不敢说了，如果得罪了局长，那可比得罪钱广明都可怕。尽管谭风一再强调对话是保密的，但是在场的商贩还是不敢说赵龙怎么怎么样，谭风隐隐约约觉得赵龙可能是一个比钱广明还要狠毒的一个人。
谭风通过走访确定了钱广明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官员，他的职业生涯全是污点，喜欢欺压百姓，恶意收取“保护费”，人们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钱广明得罪的真的是数不胜数，他得罪了太多人，不仅得罪外面的小商小贩，连自己单位的人都得罪了不少。
由此可见，虽然知道这起案件是仇杀，但是想按照仇杀排查下去，那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因为人选真的太多了，钱广明这个人做事不计后果没有分寸，他得罪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对他痛下杀手，要是真的排查起来，那任务量真的太大了。
但是这是命案，性质很恶劣，上级也很重视，而且这起案件真的影响太大了，就算任务再重也必须完成下去！
谭风首先调查了那个被打断腿的人，但是那个人已经病死了，那个人本来就是为了挣个救命钱但是还是被钱广明夺去了最后的希望，他完完全全残废后没过多久就死了。而且那个人无儿无女，是个老光棍。
许霖的调查走访最终也是一无所获，许霖找到钱广明所居住的大院周围的邻居，但是当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邻居也都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就这样案件逐渐陷入了僵局。
谭风开始觉得这次的案件真的不一般，凶手留下来很多，但是没有任何东西是对凶手不利的。他能感受到凶手的那种自信和强大，他知道这一次的对手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谭风也不惧怕挑战，他是个老警察，也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了，他很欣然地接受凶手的挑战，誓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但是谭风还是太乐观了，因为这一次的凶手，他远比谭风想象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