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无限”危机（七十三）
“辰星”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雅典娜”、“麦格芬”以及“快递员”们都感到颇为惊讶。那两名鬼鬼祟祟在私底下暗自交流的“快递员”默默地低下头，“辰星”认出了其中一位正是几个星期之前被她调侃过的那个“橄榄球运动员”，此人名为汉克琼斯，而与他对暗号的那名“快递员”是皮埃尔林恩。“雅典娜”见“辰星”有些激动，便走到“辰星”身旁，替“辰星”质问两位可疑的“快递员”：“你们两位，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汉克紧张得满脸是汗，他不停地用手掌抹去眉毛上的汗珠，以防汗水流进眼睛里产生刺痛感；相对而言，皮埃尔却显得异常镇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辰星”脚边的空地。这时，“麦格芬”也走了过来：“说话！”
皮埃尔偷偷瞄了汉克一眼，见汉克不打算开口，便极不情愿地回答道：“我们，没干什么。”
“雅典娜”趁“辰星”没注意，偷偷地瞥了“辰星”一眼，随后，“麦格芬”问“辰星”：“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辰星”紧紧地盯着两位“快递员”：“刚才经过此处，我发现他们两个把手放在背后，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打着什么暗号，因为我知道，你们正在说斯科特张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雅典娜”将目光移向汉克：“阿尔字符？还是，e+语言？你们已经被发现了，撒谎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快点，大家都等着你们呢！今天，如果你们不交代，就都不要解散！”
其余的“快递员”纷纷盯着汉克与皮埃尔两人，眼下，“庇护者”分部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倘若汉克与皮埃尔再不从实招来，兴许他们也会被当成“叛徒”直接送进“守卫者”监狱。
作为新来的菜鸟，汉克自然非常恐惧传说中的“守卫者”监狱，相传，那里关押着各种充满奇异能力的超级罪犯，他们无法被人类社会的法律体系定罪，因此就被“暂时”关在了某个地下“巢穴”中，终年不见天日。
“是，电子虫病毒，我们，在讨论电子虫病毒。”皮埃尔鼓足勇气对三位上司报告道。
“电子虫，病毒？”三位上司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说的是，电子寄生虫吧？”“麦格芬”问皮埃尔。
“是，又，不是，我们在基地里，发现了这种病毒的踪影，它专门附着在机器上，任何机器，起先，铁匠说，没关系，可是，后来，斯科特突然有一天跟我讲，说他，病了。因为这种虫子，他，被感染了。”皮埃尔胆战心惊地讲述着。
“难道‘玛卡翁’与‘赫菲斯托斯’都对此事毫不知情吗？”“雅典娜”有些怀疑皮埃尔的一面之词。
“他们，他们……”皮埃尔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麦格芬”却瞬间明白了皮埃尔的心思，“麦格芬”凑到“雅典娜”耳边，对“雅典娜”说了几句话，“雅典娜”顿时茅塞顿开。
虽然“辰星”对皮埃尔没有说出口的话感到十分好奇，但看到“麦格芬”与“雅典娜”仿佛已经心领神会，顿时有些不悦。“持剑者”“雅典娜”与“持钥者”“麦格芬”从来都不会把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秘密分享给其他义警。
无奈之下，“辰星”企图从看似老实巴交的汉克入手了解情况：“汉克，我们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着，如果你想帮助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请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坦白出来。”
汉克的脖子已经变得无比僵硬，他费力地转头去看身旁的皮埃尔，皮埃尔却根本不屑于理会汉克，汉克将视线转到“辰星”身上：“我，我们，觉得，斯科特，可能是因为，感染了那种病毒，才选择，离开基地。并不是因为，叛，叛变。他，只是不想连累我们大家而已，他真的是个好人，他……”
“雅典娜”愤怒地打断了汉克：“行了！不用说了！都解散吧！解散！没听到吗？”
“快递员”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原地解散，大家纷纷“逃离”现场，只留下，“辰星”、“雅典娜”与“麦格芬”，以及站在他们对面的汉克与皮埃尔。
“汉克，皮埃尔，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麦格芬”对两名“快递员”命令道，随即，“麦格芬”提醒“雅典娜”：“你也来。”四人就像完全忽视“辰星”似的，从“辰星”面前离开了。
“辰星”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个时候，孤独无助的感觉由心而生。“辰星”回想起早年间在调查“行为杀人家”案件的过程中，曾经与身边的人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即便是同僚也难免会遇到剑拔弩张的情况。现如今，斯科特被定性为“叛徒”，是否毫无疑点确实值得商榷。常言道，不用脑子就能解开的案子根本就不存在……
……“我们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线索，他是无辜的！”“幻景”轻蔑地对“辰星”说道。
“辰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现在就妄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吧？本周内第二次发生同类型的案件，作案手法90%相似……”
“幻景”不耐烦地打断“辰星”：“90%相似？‘辰星’探员，敢问你的数据从何而来？心算吗？”
“辰星”笑道：“没错！就是心算，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的“镜像”、“飞鼠”以及“赫菲斯托斯”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辰星”，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只有“百灵”极为不悦，她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我们不应该对案情进行过度的主观臆断，我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去搜寻有价值的线索，而不是把大部分精力耗费在已知的信息上面。”
“辰星”听出了“百灵”的“弦外之音”，她这是明摆着在替“幻景”说话，只可惜“暗影”今日迟迟未到，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执行“国际”任务了，竟然连最近发生在玄冥区的两起恶性杀人案件都漠不关心。
“飞鼠”试图调节此刻紧张的气氛：“喂喂喂，我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跑题了？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昨晚发生在罗杰路的那起命案吗？言归正传哈，我也说说我的看法。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分析，凶手于昨晚深夜十点至次日凌晨两点之间，在罗杰路海森堡路交界处的一个地下隧道中劫持了一名身着紫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根据案发现场所遗留的紫色连衣裙残片可以推测：被害人与嫌疑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随后，嫌疑人徒手掐死了被害人，并用利器对被害人的尸体造成多处划伤，最终将其摆成了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样子。由于事发路段人烟稀少，当晚室外又恰巧是滂沱大雨，因此全程没有一个目击证人。报案者是一位环卫工人，于次日，也就是今天早上六点十五分左右发现被害人。据悉，这位可怜的工人目前已经开始寻求专业医师的心理辅导。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反正呢，这的确是本周，发生在玄冥区的第二起恶性杀人事件，第一起的尸体至今还没有找全，嫌疑人将尸体肢解并分成多段之后，没有像第二起案件中那样把尸块摆在一起，形成特定的图案。可能目前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两起案件中的受害者都是二十出头、穿连衣裙的单身女性。”
“如果只是因为受害人都是二十出头、穿连衣裙的单身女性就说这两起案件有关联性，那么同样发生在本周另一个地区的杀人抛尸案件，也应该与这两起案件有某种关联咯？”“百灵”与“飞鼠”剑拔弩张，“飞鼠”摆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赫菲斯托斯，请帮我们调阅一下本周二发生在西区甜水街666号住宅附近的那起命案，谢谢。”“百灵”依然对“飞鼠”刚刚对“辰星”的声援表示不满。“赫菲斯托斯”有些骑虎难下，但无论是“辰星”和“百灵”，他一个都惹不起，只得依照“百灵”的吩咐，调取相关的资料并放在投影仪中。
“辰星”板着脸看着面前的投影，“百灵”则自顾自地为大家回顾那起案情：“这是我与‘幻景’于星期二清晨六点左右在西区发现的尸块，报案者是我们基地负责日常巡逻的一位‘快递员’，据该名‘快递员’回忆，他于凌晨五点五十分左右，由西向东行至甜水街666号住宅附近的时候，发现两只流浪犬正在抢夺一块可疑的生肉。待其仔细观察之后，竟然发现那其实是一根人类的左臂。十分钟之后，‘幻景’和我便赶到现场，对该地区展开了调查。除了这根人类左臂之外，我们还发现了其他一些被啃食的人类骨骼。这些骨骼据‘玛卡翁’的检验分析认为，死者应该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倘若‘辰星’探员想要将之后的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那么，周二发生的这起案件又该作何解释呢？”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辰星”，“辰星”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首先，我不否认这起甜水街案件与之后两起杀人案件没有相似之处，但我有证据显示这一起案件与之后两起案件存在明显的差异，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可以说，之后两起案件的凶手远比第一起案件的凶手要更加老练成熟、作案手法也更加干脆利落。不像第一起案件，从处理尸块的方式来看，第一起案件的凶手明显是在激情状态下对被害人进行了肢解，并将尸块随意摆成了某个形状，但他忽略了当时的现场环境，那些被移动、被啃食的骨头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不是凶手的本意。而后面两起案件的凶手似乎知晓第一个凶手的存在，所以后面两起案件凶手作案的时候，才会刻意使用第一起案件凶手大部分的作案特征。也就是说，之后的那个凶手其实是被模仿的人，第一起案件的凶手是后面两起案件凶手的‘粉丝’，‘粉丝’犯罪想要引起‘偶像’的注意，而‘偶像’利用两次连续犯案来回应‘粉丝’的‘作品’，意在告诉‘粉丝’——你的技艺还不够纯熟，有待提高！”……
……此时的“暗影”慢慢从海底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还存在着一定的意识，能够感知到自己的部分“残肢”。那些已经化作不明物质的“躯体”，令“暗影”从外观看上去根本不具备一个生物的特性。
就在“暗影”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之际，一种似曾相识的力量震颤着“暗影”的身躯，这股力量用低沉而缥缈的声音对“暗影”说：“前辈，你必须，活着，组织，需要你……”
“暗影”本想去探寻声音的来源，可他此刻一动也不能动，“暗影”试图回应对方，但他竟也无法呼喊，因为他的声带已经哑然失声。
那个声音再次呼唤着：“前辈，集中注意力，尽量想象你正在做超能力冥想。我会帮助你回到朋友们身边，起航咯！”
“暗影”对这个声音越来越好奇，他意识到“起航咯”乃是“潜流”生前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