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小悦死了
第129章小悦死了
那日骆蝶来之后，次日戚萱便听小秋说，前一晚，席青柏和骆蝶大吵一架，这件事都传到席老爷和大太太那边去了。戚萱落寞地站在窗前，心情烦乱。
她知道，席青柏很可能因为骆蝶来找她的事情而发难，新婚燕儿为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吵得不欢而散，愈想愈觉得惭愧。
想要做些什么，却知道这种时刻，只有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不知不觉间，竟成了一个惹人厌恶的多余人。
在她来到席家前，从未想过会经历这么多事情，最后陷入这般田地。有些可笑，又渗着丝丝悲凉。
浑浑噩噩过了几日。
这天早上，戚萱还未起床，就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敲门的人是小秋：“戚萱姑娘，二太太集合大家去外厅。”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悦……小悦姐姐失踪了！”
小悦失踪了？
昨天还见过她，怎么过了一夜就失踪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戚萱换好衣服，便随小秋匆匆去了外厅。
她们二人过去时，春爽园的三个老妈子，两个使唤丫头还有两个家丁齐刷刷排在了两侧，二太太坐在榻上，一脸阴沉。
戚萱怯怯地坐下，小秋则躬身站在她身后，见她来了，二太太也开了口：“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想必也知道我为何急着将你们召集起来，小悦失踪了。”
大家窃窃私语了几句，二太太咳嗽了一声：“好了，这件事我向瞿管家说过了，他已经派人开始全院搜找了，你们说说，最后一次见到小悦是在什么时候？”
二太太说这话时，目光最先落到戚萱身上，她有些措手不及：“昨晚我见过小悦，当时她去柴房取热水，不过我们没打招呼。”
小秋则道：“回太太，戚萱姑娘说得没错，昨天我轮值烧水，当时小悦姐是在我手里取的水。”
几个老妈子说最后一次见到小悦是在昨天下午，她们几个在房中闲聊，声音有些大，小悦过去责骂了她们两句，说吵到她睡觉了，之后她们便各忙去了。
两个家丁昨天下午赌钱来着，彼此互换了眼色，说没注意小悦。
自上次戚萱出事后，各房各处加强了门禁，春爽园亦是如此，入夜后便为园门上了锁，春爽园有三把钥匙，一把在二太太那里，一把在席青图那里，还有一把备用在瞿管家那里，二太太那把钥匙不见了，应该是小悦带走了。
虽是如此，在这大院里呆久的人，总有办法对付门禁。
反复追问了良久，也毫无线索。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之际，瞿管家身边的家丁跌跌撞撞进了园子，见到二太太，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回二太太，找到小悦姑娘了。”
“她在哪儿？”二太太倏地起身。
“小悦姑娘她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这两个字如当头棒喝，二太太只感觉一阵眩晕，戚萱起身，一把扶住了她。
小悦死了，她怎么会死，又是怎么死的？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你们……”二太太虚弱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回二太太，是在海棠别院的花池子中找到的，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现在就带我去海棠别院！”二太太一把推开戚萱，走下榻子，一众人也默默跟出房间，戚萱既惊慌又落寞，没多想，快步追了上去。
海棠别院是一处精致的园子，园中有几棵百年老海棠，席老爷喜欢在海棠花开时，来这园中小住，其他时候，这园子便是空置的，鲜少有人来。
本来瞿管家来这里也只是例行检查，却发现园中的塘子里飘着奇怪东西，打捞上来才见是一具女尸，死者正是小悦。
瞿管家觉得事情不妙，便命人分别通知了席老爷和二太太，戚萱随二太太等人赶到时，席老爷，大太太、三太太，席青柏和骆蝶已经到了，她抬眼看了看他，只是短暂的四目交接，目光便落到了躺在塘子旁的那具女尸上了。
死者确是小悦，穿一身学生制服，还绑了两条马尾辫，若不仔细分辨，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戚萱呢！
席老爷一脸阴翳，本以为席青柏和骆蝶的喜事会冲散弥漫在席家上方的诡气，没想到只平静了半个多月，又出事了，先是画眉，然后是孔雀，接着是春桃，现在轮到了小悦。
二太太也站在那儿，怔怔的，仿佛陷在旧梦里还未醒来。
那个昨天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女子，现在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一只落水的蝶儿。
在见到她的一刻起，便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小悦今年二十二岁，十二岁进了席家，十四岁时跟了她。
养一只猫狗，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这个伺候了她八年，陪伴了她八年的女子，将灼灼的韶光研碎给了她。
席老爷和席青图不在身边的日子，都是这个女子，为她排解心中孤独。
某种意义上，她已经将小悦当作了女儿，甚至暗中为她准备了嫁妆，待寻到合适人家，便将她嫁了。
如今，这一切统统化作了泡影，她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离开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痛意从体腔深处翻涌而出，肆无忌惮地将她淹没了。
二太太强忍着，眼泪却还是不能自抑地从眼角渗出，那一刻，她心中忽的挤满了报复的汁液，她要找到这个杀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席老爷也知道小悦对于二太太的重要性，慨叹之余，嘱咐瞿管家务必细细查清。瞿管家领了命，命人将小悦抬走了。
那一刻，二太太真想喝住他们，将她放下，让她再好好看，她的笑脸，她的眉角，她曾经的一颦一笑，然后再告别。
不过，她还是看他们将小悦抬走了，她必须镇定，不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