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疑云密布

御花园里，几片枯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秋意更浓了。李明珠站在废井边，望着井底被砖石堵住的密室入口，眉头紧锁。康熙虽已下令彻查密室，但经过一夜，里面的关键物件怕是早已被人转移。

"小姐。"春兰快步走来，压低声音道，"刚才御膳房的于大人传话，说查到那批可疑香料的来源了。"

李明珠眼前一亮："可是与扬州许家有关？"

"正是。"春兰点头，"不过于大人说，那铺子三十年前就已歇业，如今只剩一位姓卜的老仆看守。老人年过七旬，每日只是在后院晒些不知名的药材。"

李明珠若有所思。三十年前，正是康熙八年废后案发生的时候。许太医当年为废后诊病所用的银针，会不会就是出自那间药铺？

正想着，就见杜青莲匆匆走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刚从范总管那里得到消息，罗伯特昨夜在药房忙活到天明，似乎在配制什么新的药物。"

李明珠接过纸条，上面潦草写着几味药材的名字。其中"紫河车"三字格外刺眼。这味药材在古方中极为罕见，据说有延年益寿之效，但使用不当也会伤及性命。

"这些药材..."杜青莲神色凝重，"若按照纸条上的配比，恐怕..."

话未说完，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只见几名小太监慌张地跑过，口中喊着"皇上驾到"。李明珠与杜青莲对视一眼，连忙整理衣冠迎上前去。

康熙的脸色不太好看，身边跟着神色焦虑的范元甫。见到李明珠，康熙摆摆手示意免礼："可查到些什么？"

"回皇上，密室中的物件虽已被转移，但臣女发现了一些线索。"李明珠将扬州药铺和紫河车的事一一禀报。

康熙沉吟片刻："朕记得当年废后病重时，确实服用过一种特制的药丸，说是出自扬州名医之手。"

"皇上，"范元甫插话道，"老奴适才巡查药房，发现西耳房的柜子被人动过。那里原本存放着一些珍贵的南洋药材..."

话音未落，一名侍卫快步走来，在康熙耳边低语几句。康熙脸色骤变："大阿哥又昏迷了？"

众人心头一紧。李明珠立刻道："皇上，臣女怀疑大阿哥体内的异物与重阳节有关。未来医生选在这个时节，恐怕是要利用重阳的特殊阳气..."

"砰！"一声闷响打断了她的话。只见废井边的砖石忽然塌陷，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几缕诡异的蓝光从洞中透出，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保护皇上！"侍卫们立刻围拢上来。

李明珠仔细观察那蓝光，发现与罗伯特展示的芯片光芒极为相似。她心中一动："皇上，臣女以为，这地下恐怕另有玄机。未来医生在密室中布置的机关，或许与他们的重阳计划有关。"

康熙沉思半晌，转头吩咐范元甫："传太医院郑大祭酒来见朕。"

不多时，一位面容儒雅的老者匆匆赶来。此人正是太医院大祭酒郑怀智，素有"药王再世"之称。见礼后，他仔细查看了井中蓝光，又翻阅了罗伯特留下的药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本陈旧的医案："这是先父留下的医书，其中记载了一个奇特的病例。"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泛黄的纸页上绘着几个复杂的图案，与井中透出的蓝光轮廓竟有几分相似。郑怀智解释道："三十年前，确实有位扬州名医曾进献一种特殊药丸，说是参考了西洋医术所制。当时查验无异，便准予使用。但服药后不久，就发生了废后案..."

"大胆！"康熙厉声打断，"此事休要再提！"

"皇上恕罪。"郑怀智连忙跪下，"老臣只是觉得，当年的药丸与眼前之事或有关联。先父曾言，那位扬州名医的手札中，有许多超越时代的奇特记载。"

李明珠心中一动："不知那位名医可是姓马？"

"正是。"郑怀智点头，"老臣幼时曾见过他一面，此人相貌奇特，言谈中常有难解之语。后来他忽然失踪，只留下一个徒弟看守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