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女婴失踪案【9】
外省女婴失踪案【9】
“刚查到她的机票，今天晚上十二点的飞机。我刚才让人去看了，还有。今天晚上我跟她一起去，说不定可以人赃俱获。”电话那头传来稀里哗啦翻书的声音。
“你有把握吗？”
“根据得到的情报，吴宇昊三年前在香港xx银行开设了一个保险柜，并且三年时间经常去看，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东西，周雪萍作为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而在我们的询问过程中，对于这件事，却是只字未提。当然，我们可以认为她并不知情。可现在吴宇昊一死，她就马上去香港，不觉得太奇怪了么？如果真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物件，宋依依怎么会不知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当我知道周雪萍的真实身份后，我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的一切，吴宇昊的死、吴天香的死，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周雪萍到底是什么人？”紧紧地攥着手机，手心里满是汗水，但袁野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叹息声传来，袁野听出徐亮的无奈，正当他觉得奇怪之时，电话那头终于有了熟悉的声音—
“我的一个朋友……”
回到公安局，徐亮已经离开，现在是晚上九点，袁野知道徐亮要赶飞机。尽管心里有点失落，但他还是理解的，毕竟为了这个案子嘛。刚才听到徐亮把那个名字说出来，袁野脑子里“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清醒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吧。但他相信，徐亮在这件事情上不可能开玩笑，尤其是他追寻了十几年，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对于此时的袁野来说，最棘手的问题并不是徐亮，而是审讯室里的两个人。李月天、李尚武两个人身份特殊，如果长时间关押，恐怕从上到下都不好交代。但自己必须想办法给徐亮争取时间。
审讯室里，李月天手里攥着手机，皱着眉头，显得焦灼不安。相比而言，老先生可就平静多了，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说来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折腾了一晚上，能不累吗？不过当袁野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老头还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直视着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和他相比，李月天的表情就丰富多了，身体前倾，看样子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他再次靠在椅背上。待得袁野和一个记事员坐到了他的对面，他就不客气起来了：“那个谁，袁野是不是？我告诉你，赶紧把我们两个人放了，否则你这个什么什么破队长也就当到头了。”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犯了法，居然还可以如此嚣张的。”袁野冷笑一声，脸上尽是无所谓，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眼光落在他的手机上，扬了扬下巴，“给市长打过电话了吧，怎么样，无人接听吧。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听此话，李月天脸上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手一软，手机落在地上，而他却仿若不知。“啪”一声脆响传入耳膜，身体一震，本能地擡起头，再次望向正前方的袁野。
“李月天，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港商，你就和别人与众不同，犯了法，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力，在我的地盘上触犯了法律，想不了了之，门都没有。”袁野说话间，故意瞧了一眼旁边的李尚武。他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但袁野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听得见。再次回过头来，看向李月天，“上次有人给你顶包，我也无话可说；可这一次，可是人赃俱获。我亲眼看见你和你的父亲命令你的手下侮辱、折磨、逼迫宋依依母子，你们会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宋依依现在就在门口，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她过来，和你当面对质。你觉得怎么样啊？”
动着嘴唇，李月天却是说不出话来。侧头看看闭目养神的父亲，见对方不说话，他更是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怎么，准备什么也不说吗？”再次微微挑眉，看看父子二人，两个人均没有开口的迹象。得不到回应，袁野无奈地叹了一声，“好吧，既然不想主动开口，那我就来询问，你们来回答。说，你们今天晚上去吴家到底是什么目的，绑架宋依依母女，恐吓威逼，你们究竟想得到什么？”说着，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以正威严。
李月天似乎是害怕了，听到轻微的声音，他都忍不住一哆嗦，对上袁野的目光，更是不知所措。捂着脸，把头压得很低。
看李月天如此，袁野不动声色地笑笑：“李月天，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相信有些事你也不知情，你也说不清楚。我说的是不是啊，李老先生？”突然间话锋一转，袁野的目光立刻向着那个老者转了过去。
老者慢慢地睁开眼，看向对面的中年警察，人老了，反应有些迟钝。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好像是傻在那里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微微张了张嘴：“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儿。”袁野点着头，淡淡地说道。如己所料，话音刚落，对方浑浊的眸子马上就亮了起来，张了张嘴，似要说点什么。袁野挥了挥手，并未让他说出口，只道，“不过不是现在，我的同事已经去调查了，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有答案了。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警察，扶在轮椅上的手慢慢地摩挲着把手，老者似乎在纠结。袁野也不着急，对上他的目光，沉默着，什么也不说。隔了好久，老者回过头来，对着坐在旁边的李月天微微地点点头。
“爸？”李月天虽然读懂父亲的决定，却不由地表示质疑，轻轻地唤了一声。父亲再次闭上眼睛，但还没有忘记点点头。李月天无法，转过身，正色面对着袁野，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前几天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们，吴家的传家宝在吴宅，宋依依的手里。”
“接到一个电话？谁的电话，她说了什么？”袁野向前倾了一下身体，进一步问道。
不确定该不该说，李月天又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继续把话说下去：“我也不知道，说话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她告诉我们，t吴宇昊死之前，把一些重要东西都交给了他的前妻，包括他的公司。他们家的传家宝也给了他的儿子。”
“她的说法你也相信？难道你就不奇怪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们也觉得奇怪，问过她，她什么也不肯说。她的名字，她的目的什么也不说。警察同志，说句实在话，对于这件事，我刚开始也非常矛盾，只是我爸……”说着，蹙着眉头看向父亲。
李尚武似乎感觉到什么，慢慢地睁开眼，望着袁野，苦叹一声：“五十多年了，我马上就要入土了。入土之前，我只不过想再看一眼，了却心愿，要不然死不瞑目啊。”好像是非常激动，老者重重地咳了起来。
“为了再看一眼，就可以采用非常手段，威胁、逼迫他人？李老先生，你还真的是费尽心机啊。”袁野冷笑着，来到老人面前。
老人的手再次颤抖起来了，慢慢地擡起头来，注视着袁野，嘴唇微动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袁野似乎失去了兴趣，站起身，慢慢地往回走：“不管怎么样，你们绑架、勒索他人，证据确凿。虽然没有成功，但犯罪未遂，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从现在开始，把他们暂时收押，等候审判吧。”
立马有几个警察来到二人面前，一边两个人，压住他们的肩膀就往外走去。李月天似乎不愿意就此妥协：“袁野，你快放了我们，我要见张市长，我要见张市长。”
“张市长是不可能见你们的，死了这条心吧。你可以法外求援，不过有没有人愿意为你出头，那就不好说了。而且，”袁野说到关键处，故意顿住了，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位老者，铿锵有力地说道，“如果你们想知道自己追求的东西到底怎么样了，最好还是留下来，不然的话，有可能会遗憾终身。”
“你……”李月天仍然是不甘心就此被拘禁，刚要开口分辩，却被父亲的一声厉喝制止了—
“闭嘴。”李尚武板起脸来，冷冷地看着儿子。直到对方不情愿的闭上嘴巴，他才回过头来面对着袁野，“袁队长，希望你说话算数。”
袁野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答复。目送着同事们把两个人带出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水。幸亏自己早有准备，把审讯室提前屏蔽，李月天才打不出电话。不过麻烦才刚刚开始，明天一早，局长、市长知道了这件事，自己可是罪过大了。现在只希望，徐亮在香港真的可以查出切实可行的证据。否则的话，倒霉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