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女婴失踪案【10】
外省女婴失踪案【10】
香港xx银行门口，此时，车水马龙中，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了银行门口，车门打开，一个长发披肩、眼戴墨镜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似是无意地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慢慢地向银行里走去。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里，几个身着普通衣衫的年轻人蠢蠢欲动，似要下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中年人却阻止了他们：“不要动，让她把事情做完。”话说着，眼睛却注视着窗外，在车水马龙中观察着银行门口的动静。等了好一会，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和刚才一样，女子故作随意地四处一望，伸手一招，叫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跟上。”黑色轿车里的中年男子急忙对旁边的司机说道。
油门一踩，黑色轿车追着刚才那辆出租车，跟了上去。“不要太快，保持距离，不要让她发现了。”中年男子叮嘱道。随着他的话，旁边的司机松了松油门，放慢了速度。和那辆出租车保持一到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尽可能躲在其他车子的后面，不让对方看见。觉得差不多了，中年男子拍了拍旁边司机的肩膀，以示感激。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踪周雪萍来到香港的徐亮。果然不出所料，周雪萍确实是去取了吴宇昊留在香港的保险柜，至于那里面有没有徐亮猜测的那样东西，徐亮不知道。不过看听小心谨慎的样子，徐亮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女人可能还需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呢？
“航班那边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徐亮侧过头，问了一句。
“找到了，她订了一张三天后的机票，目的地是美国纽约。”坐在他身后的一个便衣回答道。
又猜对了，她果然没有马上离开。三天时间，能干什么，她要干什么？尽管，在徐亮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不过没有亲眼看见，他知道不能马上下定论。
广东佛山
一座居民楼门口，一个身材瘦弱、梳着简单马尾辫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她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孩子。女子的脸上有些疲惫的神情，但仔细一想，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母性的光辉。紧紧地抱着孩子，温柔地哄着，时不时地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来到她身边，把一件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嘴里忍不住埋怨：“媛媛，太冷了，和你说过多少遍，出门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
不等他把话说完，女子就转脸呵斥地说道：“你小声点，吵醒了孩子，我和你没完。”话毕，对着丈夫重重地哼了一声。
男子先是愣住了，随后苦笑地摇摇头。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公园走走吧。”女子点点头，抱着孩子，随着男子慢慢往前走。突然间，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双眉紧锁，略有不安。旁边的丈夫看她如此，禁不住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呢？”被她引出好奇心，男子也忍不住向后看去。
“我觉得后面有人，好像在看着我们。”女子边说着，边回头看去，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哪有人，我怎么没看见？”男子也看了半天，同样是一无所获。什么也没发现，他失望的转过头来，劝慰妻子，“什么也没有，一定是你感觉错了。走吧。”
女子并没有迈步，还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目击范围之内，什么也没有。此时，她心里有些复杂，回头看着丈夫，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把话说出来。轻轻地点点头，跟着丈夫慢慢地朝前走去。本能反应般，她仍旧时不时地回头看去，抱着孩子的手也在下意识地紧了紧。
女子的感觉并没有错，待他们走远，离他们最近的一栋楼拐角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个年轻女子，和刚才那个媛媛差不多年纪。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腰间，握紧的拳头慢慢地松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舍、一丝难过，眼角的红色好像是在告诉别人，她刚刚哭过。缓缓地擡起手，拭干眼角的泪水，慢慢地回过头来。当她看见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了错愕。
“徐警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周女士？哦不，是陈女士，陈香妹。”徐亮微笑着，直截了当地把她的身份透了出来。
女子猛地擡起头，对上他的眼，徐亮虽然是笑着，但从他的眼睛里，女子仿佛明白了一切。咬了咬唇，默默地低下头，仿佛是认命一般，平举双手，伸到他面前。
这下轮到徐亮惊讶了，本以为这个女人肯定会说些什么，辩驳几句，却不想她居然如此平静，平静的好像有些理所当然，似乎，她早已知道这样的结局。而徐亮早先准备地说辞却在她的沉默中不知道如何开启。他不得不放弃，看着她伸在自己面前的纤纤玉手，他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带手铐，因为我觉得你用不着它。”
女子再次吃惊，又一次猛地擡头，去看他的眼睛。从徐亮的眼睛里，她似乎看到了一些自己一直需要、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擡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慢慢地把手缩回，弯下腰，提起自己的行李箱，缓缓地走了过去。
看到女子打开车门，弯腰走了进去，徐亮禁不住长松一口气，便也跟了过去。“哗啦哗啦”的响声迫使他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口袋里的银色手铐露出了一个角，他急忙把他们塞进口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慢慢地走向轿车……
车子缓缓地开动，车上，一前一后坐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回头，但副驾驶位置上的徐亮时不时地侧过t脸，余光落在女子身边黑色的行李箱上。而此时，女子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目的，弯下腰，把箱子抱了起来，打开开关，揭开盖子，顿时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的盒子出现在了他面前。女子擡起头，望了一眼前方的徐亮，好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却不等她开口，自顾自地把黑色箱子也打开了。随即，一个制作精美、刻有龙凤图案的砚台再次出现在了徐亮面前。
“果然……”情不自禁中，徐亮脱口而出。
女子弯了弯嘴角：“你千里迢迢追我至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也不全是。”徐亮摇摇头，非常平静地说道。此刻，他已经从刚才初见文物中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了，并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会来取这件东西。你是吴宇昊现在的妻子，他死了，你拿着他的死亡证明取他的遗物，合情合理，谁也没办法说什么。我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我放在心里已经十几年了。原本以为我会带着遗憾走进棺材，没想到老天有眼，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是当我知道了所有真相，我竟然突然希望这一切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徐亮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地小了起来，看着对面的女子，他皱起了眉头，脸上涌起一丝痛苦、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可怜、可叹。
直视着他的眼睛，女子思绪翻涌，张了张嘴，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回头看向窗外，慢慢地眯起眼睛，嘴角荡起轻轻的笑容，仿佛是回到了儿时的天真烂漫。见过多次，这样轻松的笑容，徐亮还是第一次从女人的脸上看见，即使是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个怯怯地看着自己的女孩，脸上都没有如此的笑容。是她释怀了吗？徐亮不知道。只记得眼前一阵恍惚，好像是在梦里，又好像是回到了过去……
真相大白
兰阳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三个人坐成一排，除了坐在轮椅上的李尚武，其余两个人都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李尚武仍然是双目紧闭，靠在椅子上，好像是在闭目养神。如果不是他的一只手时不时地敲击着轮椅的把手，看见的人可能还真的以为他睡着了呢。
李月天坐在他旁边，特殊材料的椅子让他没有办法自由活动，只能用眼睛看向父亲。可父亲的沉默让他失去了希望。暗暗地叹着气，看着腕上价格不菲的手表，然后又擡起头，注视着门口，好像是希望房门突然打开。百般无奈之际，他带着好奇心回头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这个人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却是非常平静，此时，他和父亲一样，闭着眼睛，对于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和这个案子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自然，没有人为他做出解答，不管是父亲，还是身边陌生的年轻人，都不可能和他开口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