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花厅（疯批女配预警）
阿橙顺着小宫女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位端庄丽人，正远远对着自己，脸上挂着点似有似无的笑，很是亲切。看她衣着头饰，确实应是六妃之一，只是与上次见到的丽妃相比，就没那么华丽了。
“琼妃娘娘筹办的本次石榴宴吗？”
“是！我家娘娘行事一向稳妥，最得陛下信重。”
琼妃就在不远处，只是想必这里外男来往较多，不便过来，才叫了小宫女叫万江澄过去。阿橙心中寻思，她总不能就坐在这里，不肯过去。就起身朝着琼妃走去，又朝着西边唤了声：“宁喜？”
宁喜方才与一位红衣公公到树后说话，看不见踪影。
走近了，发觉琼妃相貌有些平平，但端庄大方，倒是令人无端生出亲近之心。
“我想问下万大人，”琼妃开口，语气和善，和那丽妃有天壤之别。“明华姐姐的事，可是托了万大人？”
阿橙心下有些犹豫，这事本该是隐秘瞒下的，但是琼妃既问，想必是已经得了消息，一时倒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琼妃见她犹豫，竟立时提裙，看起来要下跪一般。吓得阿橙也顾不上“男女大防”，忙伸手抓住琼妃胳膊，阻止她跪下去。
“娘娘这是干什么？”
琼妃面上的笑容散去，竟有些凄然，又朝着不远处候着的宫女挥挥手，眼望着她们走远，才压低声音道：“芷琼想求万大人一事！事关……”
她方才淡定的双眸里，已含了泪花，“芷琼终身，甚至是性命……本已不敢奢望，听说了明华姐姐的事，又打听了万达人人为人，才冒死相求。”
阿橙心中有所猜测，心里左右摇摆。若是与明妃同样的情由，她自然不忍心完全无视；可是，明妃之事，一来是碰巧，二来是那康元庭主动上门恳求，她在其中行事，总是拆了严帝的后宫，已经很是不妥。怎敢一而再，再而三，插手严帝的妃嫔之事，何况还是算的上“红杏出墙”的。
“芷琼也知冒昧，怎敢要求万大人为了芷琼，忤逆陛下。只是因着一线生机，便不想放弃。求求万大人，即便不成，也与我传些话出去。我虽有家人，却无法托付……”
琼妃面色黯然，说着说着，又想跪下。
想到母亲，终究是心软，于是用微不可见的声音说：“要不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其他的，我听了再说……我只是御书房的润笔小吏，并没那么大能力……”
不远处，却传来树枝和脚步声，琼妃吓得脸色苍白，急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万大人请跟我来。”说着转身就走。
阿橙想叫住她，脚步声愈近，她想着若是被人看到在这里和琼妃私话，确实不妥，抬脚跟了上去。
琼妃轻手轻脚，却走得极快，阿橙几次想叫住她，又不敢大声，只得继续跟着，一直到了一处花厅。
琼妃这才止了步，对着门口伺候的一位宫女说：“你帮我去玉琼宫，找个叫红袖的姑姑，让她把我写好的信拿来。”
那宫女问：“什么信？”
琼妃道：“你问她要，她自然便知。记得让她亲手拿来，莫交托他人。”
琼妃说话时，阿橙未敢过去，侯在树后。她看着小宫女离开，四下望望，冲着阿橙招手，阿橙瞧着附近没了宫人，反倒不敢走过去，只走近了几步，拱手才要问她到底何事。琼妃突然一脸懊恼，道：“哎呀我忘记让她带信物了！这可怎么是好！”
她四处望望，周围空寂一片。皱眉道：“我去追下那个宫女！万大人请在此暂侯片刻吧。天气炎热，万大人进去坐会好了。今日大家都在明月湖那里，这里倒是空了。”
说着，就追着小宫女的方向疾步而去。为了掩饰身材，阿橙今日里妝扮极为繁复，就似穿了棉袄一般，又疾步走了一大圈，早已经出了汗，为了遮阴挡阳，只得进了花厅坐下。心中懊恼，不该一时心软，跟了过来，却没想到这琼妃是个不靠谱的，丢三落四，反累得自己如今都迷了路。只能暂且缓缓，再想办法回去。
这花厅极大，内里并无分隔，只是窗子都关闭着，供人或躺或卧的地榻，散了重重叠叠的纱帘。这倒不奇怪，因着夏日里蚊虫甚多，设置花园中的花厅，常是这样安置的。
天气燥热，外间已经各种虫鸣，厅内却是一片寂静，唯有桌子底下，熏蚊虫的香炉婷婷袅袅冒着烟。
这熏蚊虫的香味还挺好闻，阿橙想俯身看看，却有些发懒，一动也不想动。而且外面的虫鸣嘈杂，也突然变得无法忍受，令人心烦气躁。
昏昏沉沉，即将入睡之时，外面有脚步走近。
应该是琼妃回来了吧，与她同处一室不太好，还是出去吧……心里这么想，眼皮却愈来愈沉，疲累至极，突然就想：昏君有什么好？值当自己早出晚归，每日辛苦，都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门口影影绰绰进来一位女眷，阿橙撑着眼皮分辨，却觉得不似琼妃，也未着宫女衣着。这又是谁？怎地见有外男在内，也不吭声？
女眷的影子走近，朝熏炉里又掷了一块东西，一股甜香升腾而起，瞬间掩盖了原有的气味。一双手轻轻在阿橙脸上抚了一下，声音隐隐颤抖，又满是疼惜。
“青郎！幸而我姐姐理解我的心意，愿冒着风险成全我们。”她努力扶起阿橙，只是她比阿橙矮些，费了一番折腾，才搀着阿橙踉踉跄跄，摔到了屏风后的地榻上。
纱帘都险些被拽裂。她把阿橙往里面推了推，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去整理纱帘。
“姐姐说，陛下喜欢你，是因着把你当女子看，若是亲眼见了你与我颠龙……转凤，自然就厌倦了你，她就去求父亲，以我贞洁已失于你，不可挽回为由，恳求陛下把你赐予我完婚。”
“我已做了手脚，令守宫砂脱落，无论今日是否成……事，都不会有影响。”
整理好纱帘，她跪坐在了阿橙身侧，语气缱绻，不胜娇羞。
“父亲最疼我，他再生气，也舍不得我受苦，就求他，安排咱们离开京城，找个地方，过着神仙般的富贵日子。青郎若是想继续游山玩水，亦可，芷瑶就陪着青郎，游遍大凌山水，再写一本新的《凌云志》……青郎你说可好？”
“我怕你不肯，给你用了药，你莫要怪我！就算你怪我，等你我成为夫妻，你便是骂我，打我，我也由你！”
“……咱们只先过了这一关。亏了姐姐，不然我真要抱憾终身！”
之前的困倦尚未消散，又有一股莫名的燥热袭来，阿橙在清醒和糊涂之间挣扎，终于认出这是谁来。
“崔……崔，崔芷……瑶！”
“青郎，你且等下……”
崔芷瑶说着，开始宽衣解带，终究是有些害羞，就背过身去，窸窸窣窣……
阿橙在短暂的清醒之时觉出蹊跷来，伸手去摸黑玉令牌，想吓唬吓唬崔芷瑶，却又隐隐明白了断断续续听到的话，觉得她未必会被唬住，想起头上的玉钗来，趁着她背过身，努力驱使不太听使唤的胳膊和手，拔了下来，藏在手里，往自己胳膊刺去。
精神极为困倦，对身体的感知却又很是敏感，阿橙觉得刺伤之处，血液溢出，终于使得身上的燥热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很是舒服，一时之间，她有一种冲动，想要伤害自己更厉害一些。
眼中所视也清楚了很多，崔芷瑶已脱下外衣，露了一个玉背，手在背后系着的肚兜带子上停住，犹豫片刻，干脆放下不管，跪着转身，满脸红霞凑过来。伸手开始解阿橙的腰带。
阿橙又用力刺了一下自己，趁着清醒，滚往旁边，却卷进了纱帘里。
“青郎！”
崔芷瑶有些慌张，因为她过来抓阿橙的时候，反把纱帘又绞乱了一些，层层叠叠的纱帘，有些抓在她手里，有些压在阿橙身下，倒把阿橙缠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