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不愿放手(6) - 轮回巫女 - 夜葳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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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不愿放手(6)

第163章不愿放手(6)“你一定会想,为什么小时候那么一个另类的‘残疾孩子’,长大了,就成了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正常女孩儿?甚至都没用什么治疗手段,就通过了医生的一次次检查?”

“其实,我没有病。”秀秀缓慢而清晰地说,“我从来就没生过病,自然也就谈不上好了。我只不过是一直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呃,可以说是能力吧,我能感知别人内心的负面情绪,我自己给这种能力取了个名字叫‘超感’。”

“而你大哥告诉我,这叫‘sixthsense’,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词汇不是我自己创造的。他还说,超感,也叫第六感,他读书时,有部美国电影儿,就叫《第六感》,说的就是这个方面的事儿,主角是个小男孩儿,演技相当精湛,好象还获得了‘奥斯卡’奖,他很喜欢看,印象就非常深刻,这不过那部电影是完全虚构的。”

“大哥他,会相信这些事吗?”贺惟一相当冷静地问。

秀秀无奈地叹息道,“你们还真是兄弟,倒是蛮了解他的,我想他到现在恐怕都不信,不过是没办法,不得不相信而已。”

贺惟一转过话题,“好了,我们现在不说他的事,我想先把你的事听完,如果你不介意,我什么都想知道。”

“好。”秀秀也镇静下来,开始讲,“从出生起,我就处在一个纷繁嘈杂的世界,脑子乱嗡嗡地无法思考,耳边哄哄然响着根本无从分辨的巨响,心里充斥着各种让人发疯的感触:哀伤、忧愤、悲戚、惶然、不安……”

“这些感觉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来自于谁,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得了,它们就象魔鬼般长驱直入,萦绕在我的周围,不肯散去,不放过我。”

“我只好紧闭着眼睛,把身体收紧,收紧,再收紧,恨不能让自己窒息才好,那样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婴儿时期,我不敢哭,不敢笑,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长大一点后,我会用残存的意识告诫着自己:只要不说,就没人会知道,只要忍耐,就总能过去,安静,安静,再安静,安静得象真正死掉了一样,就可以不去感受,不被打扰。”

“啊,小图,我常常在心里呼唤着自己,对自己进行催眠:你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感觉不到,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这种状态叫做‘入壳’,记得小时候,我经常要经过几天几夜才能‘出壳’,在这期间,我通常状若木偶,对真实世界毫无感知,就是‘出壳’以后,我也不敢言语,不敢对周围事物有所反应,因为我没把握分清,哪些是真实存在的,哪些仅仅是我感受到的。”

“随着年龄渐长,我‘出壳’的时间也越来越快,后来我明白,这是因为我长大了,心理成熟起来,对外界的抗干扰能力增强了,尤其我接受并习惯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以后,即使遇到被别人心情袭中的情况,也可以泰然处之,不再惊惧。”

“等到上了中学以后,我甚至在受到侵袭时,还有能力去分辨,这种侵袭来自于哪里,来自于谁,或者去推测,这个人现在在干什么,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他(她)有这样的感受。”

“我愉快地发现,当我做到这些时,就可以不必再‘入壳’了,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我只不过是心情不太好,偶尔需要一个人静静,不愿意讲话,这种状态几乎人人都有,我彻底‘正常’了。”

“我不满足于仅仅是表面正常的状态,开始有计划地继续探索,我的目标是自己能百毒不侵,完全摆脱别人情绪对我的打扰。”

“我保持心情愉快,心态平和,多看人生哲学甚至佛教、基督教方面的书,让自己通透世事,不困惑,不悲伤,充满乐观向上的积极生活态度,因为我发现,当我自己心绪不宁时,就特别容易被打扰。”

“我还练习过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在受到侵扰的时候,把注意力完全地转移到毫不相干的其他事情上去。”

“可以说,我还是取得了很大进展的,原本我能感受到的人就不多,这其中,还有强有弱,弱的那些,用上述方法就可以在瞬间解决,强的那些,一时解决不了,我就试着忍受,要是当时条件允许的话,我就主动找到他们,用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的方法,吸引一下儿他们的注意力,改变一下儿环境,从而达到改变他们心情的目的。”

“虽然,我最终都没有完全实现自己‘百毒不侵’的目标,我还是劝慰自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现在我就算受到最强烈的心理袭击,也可以不用‘入壳’了,难过点就难过点呗,还有机会顺便做做善事,帮助下别人,就当是义务牧师了。”

“上大学时,我开始在夜店打工,接触到了更多的人,也有了更多的锻炼机会,我的操控能力更加成熟,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我发现我要面对新的问题了:我到了谈恋爱的年龄。”

贺惟一一声轻叹,真的很为秀秀担心。

“当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终将面对的人生环节时,我动用自己不多的理性分析能力,展望了一下自己的恋爱前景。”秀秀自嘲地轻笑一声,“我这个人天生理性分析能力就不强。”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假如说有一天我会爱上某人,那一定是个能让我强烈感受到的人,要不我怎么会‘来电’呢?要是这个人不爱我,事情倒是好办一些,我也许会伤心一阵子,然后就过去了,过不去也没关系,反正我也能感受到那么多人的伤心,我不差自己这一份儿了,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呗!”

“可怕的是,要是他也爱上了我,和我真真正正地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话,那就麻烦了。试想,我用情已深,在恋爱过程中,又哪能没有点儿感情波折,这时候,心绪不宁的我,难免会在自己、他、和意外感受到的情绪,这三重重压下失去控制。”

“一旦我再出现‘入壳’的状态,那我分明就是个典型的精神病患者呀!一次、两次还有可能遮掩,要是次数多了呢?谁又能接受得了一个动不动就犯精神病的女友?!”

贺惟一神情悲哀地看着秀秀,他真的很想为她大哭一场。

“再说,出现了这种情况,人家能不问我吗?我又要怎么和人家解释?不说实话,解释不清,说实话,我相信,他百分之百会被我吓跑,这注定就是一场不可能成功的恋爱,那当初还开始它干什么呢?就为了给彼此找一个造成伤害的机会吗?这才是真的有病!”

“更可怕的是,他要是到处宣传或述说,他的经历和我的情况呢?那我的生活可就全毁了,我会遭人白眼儿,更会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这样的后果我完全承担不了。”

真发生这种情况,我就去杀了他,贺惟一脑子里猛然跳出的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又把杯子里的啤酒干了。

秀秀此时也得出了结论,“所以我坚决不能谈恋爱!我还打定主意,就算是某一天我真的爱上了什么人,我也坚决不说,孤独一生也比不能保留正常人身份强,大不了收养个孩子呗!”

“就这样,我平静地构建着自己的生活,昼夜打工攒钱,而且一直都没爱上什么人,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过下去,我很满意,也很知足。”

“直到我遇到了贺渊龙。”

贺惟一心猛地一沉,他会伤害她吗?如果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自己要怎么办?来不及多想,秀秀的讲述又继续了下去。

“我从未遇到过的强烈侵袭,告诉我,他是我的‘劫’!和他甫一接触,我就差点儿‘入壳’,我强忍着,最后的结果是直接晕倒。”

“虽然我想尽办法,想要平安地渡过这场‘劫难’,可事态还是不受我掌控地发展下去了。我高叫着:‘还没准备好!’,却依然稀里糊涂地就被推进了这场恋爱,我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他。”

贺惟一把酒杯“砰”地一声重重墩在桌子上,哑声问道,“他欺负你了?”

秀秀吓了一跳,“没,没有,其实他一点儿都没欺负我,真要说起来吧,应该是我‘勾引’了他。”

“别用这么难听的词来说自己,”贺惟一很是不悦,“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于是,秀秀从第一次的夜店相遇讲起,再到一个星期后的相互认出,和接下来自己对贺渊龙的“照顾”。

最后,讲到了她是怎么样爬上了贺渊龙的床。

那是和贺渊龙初次相遇后的第三个周末,在夜店里上岗没多久,秀秀就开始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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