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那抹微笑（2）
第154章那抹微笑（2）“没有，在飞机上随便吃过一点儿。”贺惟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要是睡得晚的话，到超市去再买点吃的东西备着就行了。”秀秀貌似随意的话，带着让兄弟两个都能感觉到的亲切和细心。
吃过饭后去了超市，秀秀负责推购物车，查看保质期，贺惟一负责挑选，贺渊龙负责结账，三人倒也有种古怪的默契，好像他们有过很多次共同相处的经历似的。
“想住我那里吗？”买完东西后，贺渊龙问。
贺惟一快速答道，“想住酒店。”
一旁的秀秀已经报出了酒店名字，然后对贺渊龙解释，“就在你家旁边。”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这种事情都是秀秀一直在为贺渊龙做，这时的解释，让贺渊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送贺惟一去酒店住下后，刚出了店门，秀秀就用晶亮的眸子看向贺渊龙，“我今晚想一个人回家住。”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贺渊龙不语，送秀秀回去。
这一夜，三个人都是彻夜未眠。
贺惟一翻滚在酒店的大床上，给岳灵儿打电话，“我饿了，你请我吃宵夜。”
“切~~~，为什么我请你，你那么有钱，你请我！”岳灵儿不以为意地道。
贺惟一很爽快，“那好吧，你来接我，我不认识路。”
“滚吧，你，现在恐怕连航班都没有了。折腾到你那里，天都亮了！”对贺惟一这种有钱人家大少爷的任性脾气，岳灵儿早就领教过了，上次暑假就是心血来潮说要请她吃晚饭，结果就真的定了一早的机票，请她去b市去吃了晚饭，所以这次，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啪嗒”电话断了，岳灵儿有些惊愣，生气了？不至于吧，没说什么啊？
手机再度响起，本地号码，接着贺惟一得意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来h市了，快来接我！”
“哈！你这家伙还真来了啊！你到底使了什么法术说服你爸妈的啊？”岳灵儿惊喜地跳了起来。
贺惟一也是满含笑意，欣赏着岳灵儿的激动，照着服务手册报上了地址。
岳灵儿边整理着小包儿，边去敲妈妈的房门，“妈，我要出去一下，贺惟一那家伙来了。”
岳琴的房门应声而开。
就如同岳灵儿预想的那样，岳琴并没责怪她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只是平静地嘱咐，“注意安全，带好钥匙，要是今晚不回来了，不管多晚都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岳灵儿翻了个大大白眼儿，这是什么妈妈，是不是开放得过了头儿了？有这样的家长，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回来晚些罢了，干嘛不回来啊？”岳灵儿冲妈妈摆摆手，开门离去。
岳琴拿起电话，“妈，灵儿出去了，说是贺惟一来h市了。”
对方没说话，一分钟后，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岳琴的母亲岳知寒，就住在她们家隔壁。
母女两人坐在客厅里说话。
岳琴问，“会是贺惟一吗？这两个孩子已经认识快十年了，一直相处得很好，都这么大了，会不会就这么结了婚，再走上我们的老路？”
岳知寒叹了口气，“走什么样的路，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吗？不过老辈人的话，总不会错的，想来还是时机没到，再等等吧，我们都说不清等了多少年了，也不差这几年。”
“那，我们要不要把家里的事告诉灵儿，让她有个准备？毕竟，她已经这么大了。”岳琴道。
“那就说吧，就不知她会不会相信，现在的孩子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岳知寒思虑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岳琴苦笑。要说不信鬼神，不畏命途，还有比她们这代人更胜一筹的吗？当初妈妈告诉她那些事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妈妈送去疯人院，可结果怎么样，当她的人生一步步走来后，现实就让她不得不信了。
灵儿所处的时代更开放，对新思维接受得更快，当初给她讲萨满教的起源和信奉内容时，不仅没有一点儿惊异，还到处查找资料，很快就远胜于她了。妈妈现在有这样这样的担心，恐怕还是被当年的自己吓着了。
“随你吧！”岳知寒道，“我是赶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就盼着能在灵儿这一代，把咱们岳家的事儿了了，我也能安安静静地闭上眼。”
凌晨三点，岳灵儿回来了，脸上带着隐约的泪痕，她见外婆和妈妈都坐在客厅里等她，并不感到吃惊，家里只有这老中少三个女人，关系一直极为亲密，她深夜不归，家长担心，也是正常的。
想到今天晚上，贺惟一的表现，见到家人的岳灵儿更觉得委屈，索性大哭起来，“妈，贺惟一，他居然变心了，还说什么，从来就是把我当哥们儿的！”
岳知寒和岳琴母女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灵儿，去洗把脸，有些事，我和外婆得和你说说。”岳琴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颤抖，那绵延了两千年的咒啊，难道真的能在灵儿的这一代解开吗？月氏女人的命运，会不会因灵儿的选择而改变呢？
—————————————————————
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了无睡意的秀秀对着窗外的圆月，发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遇到贺渊龙的那天，天上的月亮也是这么大这么圆，时至今日，她不只记得这些，还记得那天的每个细节。
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八日，星期日，农历正月十五，凌晨一点十分。
党秀秀关掉“嗡嗡”响的吸尘器，用手扶着有些酸痛的腰站直了身体，看着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包房想，还有不到一小时就打烊了，应该不会有客人来了吧，但还是不死心地对着对讲机说了声：“前台，前台，406包房ok。”
“前台收到。”一秒钟后，耳麦里传来清晰的回话。
轻轻关好包房门，她慢慢地向服务员休息室走去，长长的走廊里，偶尔能听到从还有客人的包房中，传出的细碎笑语和零散歌声，秀秀向在包房门外立岗服务的，已为数不多的同事，用无声的微笑打着招呼。
“我是前台，406，406，客人到！”耳麦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秀秀立即止住脚步，转过身快步走向四楼的电梯口。
“406收到。”秀秀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仿佛看见又一张钞票正缓缓地向她飞来，是多大面值的呢？十块？二十？五十？还是一百？
“唉，这个秀秀呀！”
“可不是，赚钱不要命了，都这么晚了……”
“现在才来的客人，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同事们善意的议论，声声传入耳畔，秀秀对她们做着鬼脸儿，秀秀的贪财和节省是出了名的，她需要钱，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钱，才能让她获得一点儿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