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一败涂地(1) - 轮回巫女 - 夜葳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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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一败涂地(1)

第121章一败涂地(1)“我真不明白,你那么聪明个人,怎么见了冒顿就犯傻?我说你,你还不听话,你以后能不能听话,说,到底听不听我的话……”昆脱还在不停地说着,抬头对了上了休屠笑盈盈的一张俏脸,不禁一愣。

见昆脱好不容易停下了话头,休屠不可遏止地大笑出声,昆脱来不及分析休屠到底为什么笑,就淹没在了休屠这畅爽的笑声中,那清脆的笑声,如同晶亮的冰珠蹦跳在帐篷的各个角落,让这寒冬的夜里溢满了融化一切的温暖。有多久了?久到他简直忘记了休屠还只是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女,她还会这么肆意的欢笑,她还可以这么肆意的欢笑。

昆脱忽然想留住这一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在乎。

休屠好容易止住笑,“我还真不知道,你能这么长篇大论地教训人,我就奇怪了,到底是我养大了你,还是你养大了我?”

休屠的欢快也感染了昆脱,他忽地扑上来,将休屠摁倒,“不管是谁养大了谁,总之我现在是长大了,你做的不对,我就要教训你,再说,你不是也说过吗,不管话是谁说的,只要是说的对的,就要照着去做,只要是说的有道理,就要虚心地听取建议……”声音明朗,笑意盎然。

“好,好,”休屠连连点头,“我们的二殿下是真的长大了,又聪明又知礼,还特别会教训人!”休屠看着昆脱,虽是夸赞,眼底却滑过狡黠,闪啊闪的,象是捉弄又似提醒。

昆脱对此不以为意,“嗯嗯,你说的很对,休屠巫女果然是个说实话的,”他涎着脸和休屠周旋,“不仅如此,我还容貌秀美,玉树临风,人见人爱,是不是啊?”

休屠再也忍不住了,脸上现出难耐之色,“你、你、你……,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昆脱支了单臂,腰肘横跨过休屠弱柳般的腰身,微垂了头,对着休屠仰躺的脸,“我听这也象句夸奖啊!”神色颇为认真,却难免露出几丝没藏好的顽皮。

休屠以手抚额,再无话说。

等了一会儿,休屠听到昆脱也没说话,就把手从脸上拿开,向他看去,昏黄的灯光在少年如玉的脸上投下柔和的暗影,更让人觉得他的修眉凤目有着不同寻常的神采,挺直的鼻梁下,唇红如花,难怪那些小女孩儿,为他如痴如狂。

他暖暖的气息在身边扩散开来,将休屠轻轻包裹,似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休屠,“小休,我们要是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语音浓烈多情。

休屠有一刻的恍惚,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一直被她揽在怀里的孩子,如今已细腰乍背,现出魁梧之姿,不仅不用她再日夜牵肠挂肚,还能上马杀敌,站在她身旁给她爱护,提醒她的不当,时间果然是奇妙的东西,孩子真是上神的恩赐,就满怀欣慰的叹息,“是呀!”

昆脱笑了,笑容清澈,象提前来临的春天,还带着绿草的芬芳气息。

隔了两天,休屠又找机会去看了一次冒顿,然后,在她第三次去看时,冒顿走了,一走就几乎是整个冬天。

冒顿离开后不久,大批大批的猎物,被送回了部落,三万的军士也被不停地调动,前一批人离开,后一批人回来,井然有序,留下的则日日操练,临时搭建的简陋练武场中,呼喝声此起彼伏,让每个经过的人都能一扫萎靡的神态,变得精神振奋起来,似乎严冬都不再那么难熬了。

等到春天时,休屠才想明白,冒顿用一千人养活了三万人,代价是他拖着未愈的伤,风餐露宿地在野外,渡过了整个严冬。

头曼一直派人在南岸打探,得到的回报是,秦人撤军了,头曼并没多想,三十万的重兵,粮草供应是大问题,又是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季节里,秦人要是在外驻兵,恐怕还没开战就得全军覆没。

正月的议事会议上,头曼信誓旦旦地说,“等到下个月,我们就打回南岸去!”

没人不信头曼的话,包括冒顿,毕竟外族人驱逐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也无非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冒顿还是提议再多等些时候,引来了头曼的不屑。

早春二月,休屠打算开始建新的营地了,冒顿和头曼几乎同时劝她再等等,不过冒顿的暗示是,他们有可能再向北,头曼的暗示是他们有可能再向南。

不知怎么,这两个人的意思就互相知道了,也许他们彼此都想说服对方,所以根本就没相互隐瞒。正当头曼觉得再也无法容忍冒顿的怯懦,想要好好发作一次时,前方的战报到了,秦人,卷土重来!

接着,满怀怒气的头曼,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心伟愿,决定亲征,他走之前,带走了冒顿麾下的所有人马,却把伤已痊愈的冒顿留下看家。

前214年春,蒙恬带人渡过黄河,再次给以匈奴人重创,头曼带领的保存于北岸的最后一支主力——五万左右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埋伏在河北岸的头曼,本想在秦人渡河时,予以痛击,没想到,几十架弩车在南岸一字排开,吐出一片片夺命的厉弩直接射到了河对岸,然后,秦人就那么从容不迫地搭建浮桥,乌压压地渡过河来,被头曼视为天堑的黄河,是那样的不堪一击。这时的头曼已分辨不出什么更让他心惊胆寒:是秦人的锐不可挡,还是冒顿的深谋大略?

头曼带领残兵败将回到单于庭所在地时,才发现,他前脚出发,冒顿后脚就带着族人再次北迁了,连报都没向他报一下,只留了人在原地等他。

狼狈的头曼此时已没了脾气,他不知道身后的秦人还要追到哪里,经过短暂的休整,带着人向着冒顿撤离的方向,直追而去。

史书记载,前215年至前214年,秦将蒙恬,直击匈奴,一战定河套,匈奴人向北逃窜七百余里,越过阴山,直至漠北。

书上没记载,那一年的春天,被鲜血侵染的土地上绿草是如何葱茏,天地是怎样的辽阔,只是再不见遍地的牛羊。那一年的五月节,族人又是多么的悲伤,只有想要换得的东西,却没有可以去交换的物品。

五月节的第二天,风尘仆仆的休屠和昆脱,终于赶回了部落。

“阿妈,”休屠大叫着,冲进奇朵的寝帐,“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奇朵笑起来,现出满脸的皱纹,“你呀,总象个孩子,怎么越长大,反倒越不端庄了呢?亏你还是个巫女!”

休屠努力忽视奇朵憔悴的面庞和已灰白交加的稀疏长发,尽力撒娇,“阿妈,你怎么不看礼物,尽看人家的毛病啊!”又嬉笑着将东西一样样献宝般的展示后,再分发给每个人,连下人也没漏过。

“你去见过单于了吗?”奇朵不放心地问。

休屠俏皮地吐吐舌头,才说,“你放心,单于和其他阏氏的东西,是昆脱去送的,自然不会晚的,不过啊……”她拉长了声音,“也早不过你们的!”

奇朵再次问起,这次远去月氏贸易的详细情况,“一路可辛苦,办事儿是否顺利……”

休屠就细细地说了起来。

冒顿把玩着休屠送给他的小刀,脸上轻笑。深棕色的刀鞘平滑光亮,手工细致,结实挺厚。刀把金光闪闪,就算不是全金的,镀上的金层也一定很厚,想来即使用过多年也不会褪色,不仅如此,刀把上还镶了块红色的宝石,端的是焕彩艳丽。

这样的东西,只是好看罢了,难道还能上阵杀敌?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冒顿又想起休屠曾送他的小小套马杆,笑意更浓。她何尝是给他选兵器,只不过是看到喜欢和好的东西,就会想到他,巴巴地捧来给他,为的也只不过是表白心意罢了。而她那深厚无比的心意,他又岂能不懂?!

冒顿抽出了小巧的刀身,只见一掌多长的刀刃闪闪发亮,一时竟想不出是怎么炼出来的,他真是重未见过,再回手一挥,摆在几案上的一只铜碗骤然断开,不仅连底下的碗托都断了,切口还十分整齐。

冒顿有些难以置信地再斩了一下儿铜碗,又有新的发现,居然连金属相交的声音都没有。

冒顿脸色大变,这是把宝刀啊!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心情就骤然激动了起来,把刀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再看看这刀秀丽的样子,心里就做了决定,“来人,把这刀给休屠巫女送回去,就说,让她自己留着,一定要自己留着!”想着休屠跑来跑去,难免会遇到什么危险,把这样的刀藏在靴筒里,正好可以防身。

“等等,”冒顿叫住正要离去的下人,他想到,以休屠乐善好施的性格,难保不会把这刀转手送给别人,还是叮嘱一翻的好,“把刀拿回来吧,回头我亲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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