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撒上一把盐

第41章撒上一把盐

方思雨的脸色马上又暗了下来：“不用！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方思雨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忧伤地说：“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到这里方思雨的眼水再次滑落：“从前的事已经不记得了。”方思雨坚决地说着，却止不住泪水哗哗地流，方思雨叹了口气，笑了。程忆凡默默地看着方思雨，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笑，眼泪止不住地流，脸上还分明地在笑，让人无法分清是笑还是哭。“让我在你这住几天好吗？你知道，除了你和李薇那里，我没别的地方去。可李薇现在和三个女孩挤在一起，我去了也不方便。”说到这里，方思雨忽然非常想家，想念父母，越想越难过：“如果不方便，我就另找地方。”方思雨已经泣不成声了，干脆用毛巾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当方思雨能控制住眼泪的时候，听到程忆凡说：“只要你愿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这句话可是再真心不过的，方思雨终于破涕为笑，尽管那笑容一闪即逝。

就这样，方思雨在程忆凡这里住了下来，但条件是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她。方思雨请了病假，她现在不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思路还算清晰的就是要躲开齐子林。

方思雨走后，齐子林又喝了点酒，才沉沉睡着了，睡了一觉的齐子林，第二天发疯似的寻找方思雨。那是他的初恋，是他的生命啊，怎么会伤害了她？怎么能失去她呢？

李薇说没见过方思雨，同事也没见过她上班，附近的旅店都没有登记方思雨的名字，老家也没回去，她会去哪里呢？齐子林痛苦万分，矛盾万分，不知道找到方思雨后，该怎么解释，和她说只是酒后乱性吗？酒精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他又想过一段时间见面，但是又怕她有什么意外，想来想去，还是要当面请罪，让她发泄一下，即使分手，也会少些遗憾。他群发短信，告诉所有朋友，若见到方思雨，务必留住她，并赶紧通知他。

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齐子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只能用更多的酒精来麻醉自己。

头脑清醒的吴丽新告诉齐子林，方思雨一定没事的，她不知在哪个朋友那里躲着。齐子林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那你把她叫来啊，我要告诉她，我要和她说清楚。”

吴丽新轻蔑地笑了一下：“是吗？你想，如果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景象，但凡有一点点儿自尊，也不会再回来，你还解释什么？你以为能解释地清……”

齐子林反手就给了吴丽新一巴掌，吴丽新捂着生痛的右脸，还是倔强地说下去：“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对方思雨了解不多，但她的性格也是知道一些的，难道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她吗？”

齐子林怔了一会儿，泄气地坐进沙发里，吴丽新继续说：“以她的个性会原谅你吗？会吗？”吴丽新已经把程忆凡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虽然那天的通话中程忆凡没说什么，但从口气中感觉，十有八成，方思雨是找程忆凡去了，而且程忆凡已经知道个中原因。这个信息绝对不能让齐子林知道，吴丽新决定将他们之间的误会扩大化，适当时机，再告诉齐子林，好让他彻底死心。此刻，吴丽新觉得时机已经到来：“和你说实话吧，我还真知道她在哪里，因为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没说。思雨，她在程忆凡家里，程忆凡说当天就去找他了，现在也住在那里，但思雨不想见你，恨死你了，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你真相。”

齐子林满脸狐疑：“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你和我不是有意的，为报复你，思雨就故意去找了程忆凡，你们现在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现在你有我，她有程忆凡，也许这是她早就留好的后路。你要不信，就去找她，或者找程忆凡问个明白。”吴丽新有些得意，她半猜半蒙地说着，因为她知道齐子林肯定不会去找方思雨，面对那个局面，不是自取其辱吗？

“别太自责了，别以为她离了你活不了，你看，现在不是立刻就投到别人怀抱了吗？你要是真想她回来，我去帮你求她。”

“住嘴！现在！马上！你给我滚，越快越好！”齐子林吼着。

吴丽新吓了一跳，但还是得意地拿着手提包离开了，一出门，她就松了口气，这下，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那痛该是痛彻肺腑的，他们再没理由复合了。

方思雨蜷缩在沙发上，她很想想清楚一些事，可大脑一片糊涂，不知道从何想起，她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被人删除了，任她敲破脑袋，也敲不出东西来。

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方思雨忽然恢复了记忆，从小到大，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她都想起来了，全都是被爱，被宠，一切都顺利得无法再顺利了，这件事之前，她最大的不顺就是齐家父母被查一事了，她以为那就是最大的打击了，以后，她会和齐子林一起面对，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一起白头偕老。难道齐子林早就对她不满意了吗？她有时是不太讲理，但也不过是恃宠而娇而已，真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都是比较客观的。方思雨对齐子林已经最大限度地包容了，连他成了酒鬼、烟鬼，她都容忍了，她还一如既往地爱他，想和他结婚，结果呢？一向骄傲的她，居然会如此失败？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遇到，还要被他们隐瞒多久？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居然跑回老家去，这不是让他们正中下怀吗？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绝对不会相信，子林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方思雨对齐子林，现在是从头到脚地失望着、怨恨着。以前人家说初恋经不起考验，她还不相信，现在，齐子林给她上了一课，让她长大和清醒的一课。方思雨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的快乐和幸福从此就要断送掉吗？什么海誓山盟，都抵不过时间。骄傲的她也逃不开被喜新厌旧的命运。

程忆凡在离她较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陪着她。他一向口拙，此时更不知怎么来劝她。即使说得天花乱坠，恐怕她也听不进只言片语。天全黑了，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隐约地照进一些光亮，方思雨散着一头秀发，歪在沙发上，她是哭完睡着了吗？程忆凡想过去看看她，又怕打扰了她，他轻轻地往沙发那边挪。

“别跟幽灵似的。”方思雨根本没睡着，她歪在那里是休息，她忽然感觉全身心都疲累不堪，连声音都有气无力地。

“我以为你睡着了。你饿了吗？我出去买点东西吃？”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终于肯说话了，他心里就宽敞了些，这个状态，她已经保持了七八个小时。她没吃午饭，当然程忆凡也没吃，他没有失恋，但仿佛感同身受，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伤痛，如果能替换，他一定会抢过来，自己承受。可现在，他感觉无能为力，因为焦急和担心，他的嘴里都起疮了。这几天他也不敢上班，不敢离开她半步。

又过了一会儿，方思雨提醒他：“你中午不是做了饭吗？热一下吧，我陪你吃饭。”她好像记得他也没吃饭，一直这样呆着，就有些歉意。程忆凡很高兴，赶紧去热饭菜。方思雨是到桌子上吃饭了，但她嚼了很久，就是难以下咽，但还是努力地吃着，她不想影响程忆凡的食欲。程忆凡的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抬头看方思雨的碗里，几乎没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