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与夜色PK
第40章与夜色pk
就这样，程忆凡在雨中“捡”到了方思雨，失魂落魄的方思雨。程忆凡把方思雨带回了家，给她擦干了头发，方思雨身上还一直滴着水，程忆凡再三地让她换衣服，可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程忆凡看着方思雨万能念俱灰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是怎么了？请了几天假就成这样了？程忆凡紧皱眉头，心里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呆呆的方思雨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程忆凡不由分说，将她拉起来：“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换衣服，我就亲自动手了，既然我敢把你‘捡’回来，也敢给你换衣服。”这句话说得很有力量，方思雨终于认真地听了进去。她接过了程忆凡递过的睡衣，恍恍惚惚地走进了卧室。
过了好久，方思雨还是没出来，程忆凡敲了门进去，方思雨已经穿好了他那肥大的衣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这可不是大家眼中的方思雨，程忆凡摇了摇头。方思雨就那么怔怔地坐着，好像程忆凡不存在似的。程忆凡猜测着，可能是齐子林让方思雨生气了，他站了一会儿，就到客厅打电话，那边的铃声响了很久：“喂，是哪位？”程忆凡赶紧将手机按上了，竟然是吴丽新的声音。程忆凡想了想，又打了过去：“让齐子林听电话！”
听到程忆凡的声音明显地加重了语气，吴丽新也犹豫了了一下：“子林，你的电话，子林？你的电话。对不起，他睡着了，你明天再找他吧。”说完这些，吴丽新立刻挂了电话。
程忆凡拿着手机呆了几秒，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倒了杯水，给方思雨送去。他陪着方思雨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小心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可以不说，但是请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些。”这句话好像听懂了，方思雨的泪水一触即发，她用擦头发的毛巾捂住脸，压抑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得了，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想一会儿，天快亮的时候，方思雨才累了，才抽泣着睡着了。看到方思雨在梦里都委屈的样子，程忆凡真想去把齐子林那个混蛋暴打一顿，可他有什么立场呢？不免又叹了口气，自己要是她哥就好了，绝不会轻易饶了欺负她的人。程忆凡在床边坐下，不敢离开半步，他担心方思雨又跑出去了。方思雨和齐子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吴丽新会在那里？程忆凡脑子里的问号太多、心里的担忧太多，竟然毫无睡意。
那天在争吵之后，方思雨一气之下跑回老家去了，齐子林非常后悔，他想去找她，又怕她的气还未消，就想再等两天，让她的情绪缓和一点再去看她。两天过去了，方思雨一个短信也没给他回，齐子林就有些着急了，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不停地查看手机，却一直没有方思雨的电话和短信，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齐子林的这一切，吴丽新都看到了，不用问，他们肯定是又闹矛盾了。这次看起来好像有些严重，吴丽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下午下班前，吴丽新邀请齐子林：“子林，我请你吃个饭怎样？你帮我嫂子办的调动，我还一直没表示呢，给个机会吧。”
“不用，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提了。”齐子林拿起手机就要走。
吴丽新走到他跟前：“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吗？以为我连顿饭都请不起？”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看到吴丽新不高兴，齐子林又无事可做，就答应了：“行，但是得让我找地方。”
吴丽新听他同意，立刻重展笑容，她拿上包、钥匙，匆匆地走回他身边：“可以，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齐子林不想让吴丽新多花钱，所以就带她去了一个常去的小饭店。如今的子林，已经知道省钱和节约了。从前的他只知道名酒名烟名牌名店，他只管享受，有很多人争着买单，即使自己付款，基本也是刷卡族，对金钱只有数字观。现在的齐子林已经学会低消费，这是不得不学的生活常识，对这一点，他不以为荣，反以为耻，所以才会痛苦和纠结。
两人一起走进那家常去的小饭店，这里有些冷清，和那些大饭店的人来人往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开饭店的小两口是进城务工人员，因为挣了些钱，就不想回到农村去，于是在这里开起了小饭店。这个地方，本小利薄，但态度极好，对谁都很热情，就像进了亲戚家做客，从不像别的饭店那么冷淡和漠然，这也是齐子林爱来的原因之一。
吴丽新其实也常来，不过，她多在外面等待着，一般不进来，若是进来了，一定是齐子林喝多了，她才会及时来到，像及时雨或救兵，关键时刻才会出现。
齐子林的心情不好，几杯酒下去，就显醉态了。吴丽新问他：“你和思雨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吵架啊？”
“都怪我，我心情不好，爱发脾气。”齐子林自责。
“也不能这么说，她应该多理解你，多体谅你，怎么能和你计较呢？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太不应该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还能说什么呢？”齐子林感慨。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苦还是心苦，这一刻，他品不出来了。思雨，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真这样不理我了？
吴丽新又给他倒上一杯酒：“思雨啊，我看她跟个小孩子似的，太不成熟，不知道照顾你吧？”
齐子林笑了一下：“照顾？也会，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都是我连累了她。”
吴丽新看齐子林多是自责，并不怪方思雨，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也不劝齐子林少喝酒，反而把酒倒得更勤快些。不多会儿，齐子林就醉得不行了。吴丽新叫了出租车，扶着齐子林坐上去，送他回家。
齐子林躺在床上，不时喊着方思雨的名字：“思雨，你在哪里？”
吴丽新扶他起来，喝了几口水，齐子林眼也没睁：“思雨，辛苦了，下次不再喝了，不让你生气了。”听到这几句话，吴丽新就笑得更古怪了，她扶齐子林躺好，就去关了灯。齐子林还在叫着思雨的名字：“思雨，思雨！”
今夜的窗外是漆黑的夜，白天下了小雨，云层还很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关上灯之后，黑夜的黑色，黑得淋漓尽致，伸手不见五指。齐子林还在叫着思雨的名字：“思雨，思雨，回来吧。”一个与思雨相似的声音回答他：“子林，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呢。”虽然醉得厉害，但听到思雨回来了，自己还能摸到她、抱着她，齐子林就放心了：“回来了，真好！思雨晚安。”
吴丽新用特别小而模糊的声音说了句“晚安”。趁着齐子林睡熟了，吴丽新用他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给方思雨：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亲，快回来吧，想死你了，希望明晚能见到你。
晚上十一点多，方思雨收到齐子林的短信，虽说打扰了她的好梦，但是却消了很多闷气，她决定明天就回去，她自己的脾气也太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早晨醒来，齐子林的头还微微地痛着，他听到洗手间里有人洗衣服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思雨回来了，据他的记忆思雨昨晚确实回来了，怎么起这么早？他赶紧走过去，他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洗衣服。齐子林走过去，一看到身影，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吴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