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采购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段湛川刚进门放下手中的背篓,就见宋任仪看着手中的布匹看得出神,整个人像是要陷在里面一样,一只手握住针无意识往手上戳去。
段湛川急忙跑过去拉下他的手,这才避免受伤,他上下左右看到没有血迹才放心。
等到缓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事情,有些懊恼刚刚瞬间的想法,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宋任仪当成登徒子。
随即在宋任仪看不到的地方打了自己手背一下连忙转移话题:“任仪,我今天赚了七十文,除却米面成本来说,净赚30文。但是这其中自然也有你和小宝的功劳,这三十文我自然也要上交,但……”
段湛川特意话锋一转卖了个关子:“我其实还赚了一百两,买了布匹和其他东西,只剩下九十两了,这些一并给你。”
宋任仪看着他手中的银子和几张银票觉得不太真实,等真摸到手上时候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沉吟半分:“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想到段湛川最喜赌博,刚稍微放下的心结又升起来,把银票推给他,头扭过去留下后脑勺给他。
段湛川有时候真拿宋任仪没有办法,如小孩一样随时要哄,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就是个孩子吗?
他宠溺笑笑:“之前梦里的神仙告诉我几个配方,我这不是去给你配药了嘛,那大夫买断了我的药方,所以给了我一百两。”
宋任仪摸着手里买来的布匹,自从段湛川变好之后,自己安逸了许久,连平时不敢肖想的肉包都触手可得,要是突然夺去他现在这种生活,那就权当黄粱一梦了:“真的吗?”
段湛川把银两重新推了回去放在他的身边,给旁边的小宝几两拿在手上让他玩,拿出药膏直接用食指取出一块膏状物仔细涂抹在宋任仪的手上。
他很仔细把小伤口也带上,等到手上处理差不多了,走出去背对着屋里道:“当然是真的,好了,身上的伤也抹一下,下午我带你和小宝去县城,我们给家里购置一些生活用品。”
里面传来一句瓮声瓮气的回答,宋任仪把手能够到的地方全都涂上了药,出来之后精神好了不少,之前伤口还会隐隐作痛,现在触体冰凉,疼痛感反而渐隐渐没。
听说要去县城,宋任仪便用自己唯一的木簪挽发,平时垂落在肩上青丝被转了好几圈盘在后脑勺上。
少年明眸皓齿,身段出落可人,拉着个小仙童除了衣服和所处地方不对,他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中午前往县城的人少了很多,等到他们这个点去的时候,赵叔车上就他们三个人,极为宽敞。
赵叔架着马车思绪逐渐飘远,想到清晨那几个婶子的对话,对着段湛川的行为举止极为好奇。
以前都没仔细看过,这位时常驼着背的青年直起腰杆来像极了他那个早就去世的父亲。
仪表堂堂非池中之物。
或许是赵叔马车驾不稳当,害的宋任仪好几次撞到他的怀里,他不得不把手放到宋任仪的腰上。
段湛川单手握住细腰,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炽热的气息不断熏到脸上,刚入春,两人都感受到莫名的热意。
抱着软香惜玉,段湛川紧张的都不敢推开他,不动声色的扶正他抽回手道:“赵叔,我这脸上也没花啊。”
赵叔完全没有被当事人发现的尴尬:“行了县城就在前面,你们快进城吧。”
段湛川扶着夫郎下车走到城门口,小宝长这么大是初次来到县城,两岁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玩耍的时候,那双和宋任仪极其相似的圆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差把头甩成拨浪鼓了。
段湛川看着好玩,走到一个摊子面前应景挑选了一个双面贴着福娃娃的拨浪鼓,手往身上摸钱时候没有摸到东西,才想起来自己所有银子都在夫郎哪里,看着身后走过来的宋任仪道:“任仪,给孩子买个拨浪鼓吧。”
宋任仪被叫的一愣,拿出钱给他,躲在他的身后不敢看人:“你买就是了。”
小商贩看到他们这副恩爱模样,笑的像个花一样:“郎君,宠夫郎我见过不少,直接把钱财全交给夫郎管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段湛川默认了商贩的那句话,现在的宋任仪心中怕是还没有完全走出之前那段阴影:“自然要宠着了。”
段湛川付了钱接过拨浪鼓放到小宝手上。
小孩第一次见到这种玩具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拿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玩,段湛川引导他用手来回转着就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小宝体会到玩具的欣喜,摇得一路叮当响。
看着小宝无忧无虑的笑起来,段湛川想到离家前宋任仪的头上带着破旧木簪,直接带他来到一家首饰铺。
里面的小二见到来客极为热情上前欢迎:“这位郎君需要买点什么。”
想到宋任仪不爱说话,总是喜欢冷着脸,倒是颇有清冷美人的感觉,思前想后似乎玉簪更适合他。
把心里想法告诉小二之后,小二心领神会给他推荐了一款玉簪,上面的花纹刻着几颗牡丹,顶端是一颗红色的宝石,通体洁白,宋任仪看过去眼神瞬间被吸引了。
段湛川拿簪子在他头上来回比对着,果然如他所料非常适合宋任仪,大手一挥顺便在隔壁店挑了在隔壁的成衣店给他们三个挑了一套同色系的成衣。
宋任仪看着钱袋里的钱越花越少劝也劝不住,拉起刚穿的衣服便要脱下来。
段湛川把衣服给他撩上去道:“任仪,这些钱本来赚来就是给你花的,等小宝够了年龄便送他去学堂上学,到时候你就在家等着小宝回来。”
宋任仪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免几分忧虑浮现上来:“小哥儿也可以上学吗?”
小哥儿清亮眸子看过来,段湛川指着不远处卖牲畜的地方,不急不慢解释道:“自然可以。任仪我们去买一辆牛车,到时候想来县城就可以来,还可以用来拉货。”
他刚走进去一只牛便冲他叫,炯炯有神望着它,段湛川觉得这只牛与他极合眼缘,上前询问价格:“这只牛多少银两。”
许久不见生意的商人见到来客,身上料子虽差但夫郎和孩子倒是好看,估量着他能出起价格狡黠一笑。
“哎呀客官,您这还真是火眼金睛,我这头牛可是极为听话,你看看它雄赳赳的样子,拉车拉磨都可以,不过这个价钱自然会稍微贵一点,要五十两。”
见商贩尖嘴猴腮的算计样子,眼里心里恨不得全写上钱这几个字,段湛川就算不知道这牛的价格定然也知道这价钱绝对高的离谱。
旁边小商贩想要上前提醒他却被师傅叫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当受骗。
段湛川也不是个傻的,故作踌躇:“这么贵啊,我们手上也没有那么银子,也不我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商人哪能由生意从自己手上跑了,赶紧拦住他:“这不都可以商量嘛,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接受咱们就成了这笔生意。”
段湛川瞥见旁边小商贩指出了三个指头,当即说了句:“三十两!”
商贩脸色大变,这人怎么一下子就猜到自己进价,况且这牛不服管教,已经换了好几任主人,他还等着骗完这一单就跑了,三十两他可是什么也挣不到啊。
他咬咬牙,看到段湛川也没多少心思与他继续较真只好同意:“行,就当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