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献殷勤
第205章献殷勤赫连恪越想越觉得自己跑这一趟真是白跑了，也就益发的意兴阑珊了起来，却又不都不解释一番，否则他跑这一趟就就更显得没有必要的，最主要的事这事若是让她知道了，不定心里要怎么想呢。
微微一顿，赫连恪耐着性子说道，“其实，也不需要老夫人刻意做什么的，父皇体恤老夫人年迈不忍您操劳呢，本王怎么会违背了父皇的意思呢。本王这一次来就是来和老夫人说一声，萱公主的葬礼定在了正月十九。”
“真是有劳二殿下了，”老楚国公夫人再次屈身，“咱们楚家如今这副情形，臣妇如今寄居在宁远侯府，怕是只能在路边设个篷子路祭萱公主了，还请殿下示下是否妥当呢？”
赫连恪的眼神突然一亮，脸上就又闪出了一抹期待来。
老楚国公夫人偷眼瞧见了赫连恪的神色，禁不住就微微的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也十分庆幸今日没有让鸾儿那个丫头陪着她一起见客，瞧着二皇子的这副样子，怕是还不肯死心啊。
老楚国公夫人微一愣神的功夫，重新兴奋起来的赫连恪已经急不可耐的再次开口了。
“大家都知道楚国公府还没有整理、修缮完成，老国公夫人自然是不便在宁远侯府大动干戈的，到时候在路边设个路祭自然也是是十分妥当的。不过，……”
赫连恪说道这里，故意的顿住了，一方面压下自己心头的狂跳，一边也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更加的有分量。
赫连恪的心思自然逃不过精明的老楚国公夫人，她在心底再次叹息了一声，还是不得不给面子的说道，“楚家还需做些什么，还请二殿下吩咐。”
“老夫人不要多心，不是本王刻意事多，实在萱公主已经许给了楚国公，她更是要葬入楚家的祖坟里的，楚家怎么说也该有别于其他的世家的。”
铺垫了这么多之后，赫连恪才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本王思来想去，这事还真的老国公夫人多花些心思了，最好能把楚家在京都的近枝和亲朋们都召集了起来，把路祭的场面弄得盛大一些，以示和其他世家的不同。”
赫连恪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担心到那一天阮青鸾还是不肯露面，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了啊。也真是太难为他了，一向不大习惯说谎的他这么短的时候内竟然编出了这么一套来，不易啊。
老楚国公夫人心知肚明，只能心里诽谤两句，却不好明说出来，脸上还是一脸的恭谨，“是，臣妇谨记殿下的教诲，到了那一日一定把场面做的大大的，不会让殿下的一番心思白费的。”
“老夫人是明事理、识大局的人，本王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赫连恪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解释了一番又赶紧说道，“好了，本王过来也就是这么几句话，既然话都说完了，本王就告辞了。”
老楚国公夫人神色如旧，福了福身子恭谨的说道，“谢二殿下的照拂，臣妇恭送二殿下。”
赫连恪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再逗留下去，匆匆的离开了宁远侯府的偏厅。
宁远侯发生的事情自然都瞒不过王老夫人的眼睛去，老楚国公夫人刚回到了梅香苑，王老夫人就一脸笑容的赶了过来。
两人分宾主落座，王老夫人就笑着开了口，“老姐姐既然在咱们府里住着，老妹妹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那是自然，”老楚国公夫人也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没有和亲家母见外才来府上搅扰的，亲家母有什么话尽管直言，藏着掖着的反倒是让亲戚间的情分生分了呢。”
“老姐姐就是痛快，那老妹妹我就直说了，”王老夫人稍稍理了理思路，也就说了起来，“表少爷袭了楚国公的爵位，又蒙皇上赏识尚了驸马，原本是双利临门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萱公主她好好端端的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没等过门就这么去了，这事别说老姐姐你了，就是老妹妹我这心里都十分难过的。”
微微一顿，王老夫人才继续说道，“如今萱公主要大丧，吉穴还是选在了楚家的祖坟里，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老姐姐要是想为萱公主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因为楚国公府还未修缮完成就委屈了公主啊，咱们两家是至亲的姻亲之家，宁远侯府虽然不才，替楚家打理些琐事还是做的来的。”
至此，老楚国公夫人这才明白王老夫人跑这一趟的用意，她依然是为了示好而来，就算是她提出要在宁远侯府为赫连萱搭一座灵堂她也不会不同意的。
只不过，对于王老夫人这种有些急功近利的示好，老楚国公夫人却不大领情，她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想起她是如何在这个冷冰冰的宁远侯府里雪崩而死的。
若是当年的王老夫人不是这么的势力，而是稍稍顾念一下当初的情分，也不至于纵容着严氏和阮仲泽就这么把身怀六甲的楚氏给活活折磨死，也不由着他们把襁褓中的阮青鸾扔到深山庵堂里去啊。
一想起这些，老楚国公夫人心里就隐隐的生疼，对于王老夫人也就无法亲近起来。
“亲家母的心意，咱们楚家都心领了，”老楚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没变，声音却冷了不少，“只不过，对于萱公主的丧葬大礼皇帝是下过明旨的，陛下体恤咱们楚家如今孤儿寡母的、靖堂又远赴了江南，指定了让二皇子殿下操持这事，方才二皇子就是为这事而来的，想必亲家母也听说了吧？”
王老夫人的神色微微一囧，她若不是听说二皇子亲自登门和老楚国公夫人商议赫连萱的丧事，她还不会这么急吼吼的来示这份好呢。
如今被人家这么问到了脸上，王老夫人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为了宁远侯府的未来，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老姐姐说的是，这事老妹妹是听说了，”王老夫人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尽量轻松亲切的说道，“就是因为想着二殿下或许会吩咐些什么，怕老姐姐为难这才紧着赶了过来，看能帮上一些什么忙的。”
看着如此锲而不舍的王老夫人，老楚国公夫人微微的有些动容，想去了阮青鸾和楚靖堂曾经和她说起过的那些话，终于和软了口气，“亲家母如此的周到，咱们心里头感激，眼下确实有件事情还得麻烦府里的大少爷的。”
王老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老楚国公夫人肯用宁远侯府办事就说明她不再拒他们于千里之外了，尤其是她要支使阮方义，那更是王老夫人求之不得的呢，在王老夫人的眼里阮方义才是宁远侯府的未来，阮仲泽早已经没有指望了。
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王老夫人立即说道，“老姐姐愿意支使方义是他的福气呢，能跟着老姐姐身边学些眉眼高低，对他是大有裨益的，老姐姐尽管支使他好了。”
“是这样的，”尽管王老夫人并没有问是什么事情，老楚国公夫人还是说道，“方才二殿下来只会说是萱公主出殡的日子定在了正月二十九，特意叮嘱咱们楚家在那一天要搭一个路祭的棚子，祭鹏要搭的大一些，楚家的近枝和亲朋们都要过去的。”
“老姐姐尽管放心好了，”王老夫人满口子的应承，“要说的别的事情老妹妹还不敢打保票，但是搭祭棚这事请尽管放心，正月初六义卖的时候咱们阮家的暖棚就是方义那孩子带着人搭起来的，一点纰漏都没有出呢，这事你你就尽管放心的交给他去办好了。”
“如此就有劳亲家母和大少爷了。”老楚国公夫人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府里的大少爷一直帮忙清理着楚国公府邸，如今又要加上这件事情，真是难为他了，我老婆子心里过意不去呢。”
“这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嘛，”王老夫人热络的说道，“咱们是姻亲之家，二丫头虽然没有嫡亲的兄弟，却一向和这个弟弟亲近，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分在呢，这点子事情哪里还值得放在心上啊。”
“贵府大少爷是个好样的，”
老楚国公夫人虽然对王老夫人和阮仲泽有着怨恨，但是对于阮方义却是印象不错的，提起他来禁不住由衷的说道，“我虽然老了，但是看人的眼力见还是在的，说句托大的话，我认为将来的宁远侯府恐怕还得指望大少爷支应门庭啊。”
“老姐姐确实好眼力，”
王老夫人满脸的感慨，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姐姐不是外人，我也就不怕你笑话了。如今的宁远侯被鬼迷了心窍，是半点也指望不上的啊，我只求他别给府里招来大的灾祸就满足了，咱们宁远侯府将来只能是指望方义那个孩子了。”
老楚国公夫人也被触动了心肠，禁不住幽幽的说道，“你说的是啊，一旦儿子指望不上了，有个好孙子就是让人特别欣慰的事情了，一门的传承还得着落在好孙子、好重孙的身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