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猛烈的登场

第346章猛烈的登场何玉清死了，躺在了祠堂前冰冷的地上，即便是死，她的脸上也带着诡异的笑容，双眼也没有比起来。

那份不甘心，那份怨恨，那份毒辣好似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双眼睛中，她说的话，有一种依旧在这里回荡着的感觉——

“恨我吧，至少你心中有我！”

“我生是靖王府的人，死是靖王府的鬼，休想赶走我！”

“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这些声音，这些话，突然让夏云染的脑中就浮现了两个字“咒怨”，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咒怨这部电视剧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有这种同样的感觉，缠着你，到死也没法解脱。

“何玉清？！”不过，此刻。在刚刚那一片死寂之后，夏凌峰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思考何玉清那些像是诅咒一般的话语，而是走到了她身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并且喊着她的名字，“何玉清？”

没有回答，何玉清的嘴角全是黑色的血液，鼻孔也是，甚至在她倒下之后，耳朵也流出了黑血，连不曾闭上的双眼中，也是黑色的血液流出来，配上她一身白衣，惨白的面孔，散乱的黑色长发，整个画面看上去，有多恐怖有多恐怖，就像是鬼怪类恐怖片的现场。

不用去看，何玉清死了，夏云染紧紧抿着嘴，心底的复杂感情，在这一刻到了顶点，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何玉清竟然会选择死亡，而且死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态度。

很多时候，死对一个人来说是解脱，对周围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但是何玉清的死，却不是这样的感觉，她没有解脱，她也没有让周围的人有解脱的感觉，反倒是所有人因为她的自杀，而陷入了更加压抑和沉默的境地。

至少夏云染是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何玉清的魂魄是不是已经被黑白无常给带走了，或者她现在还是用那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看着他们，在盯着夏凌峰，继续要缠着她。

她所猜想的，一个人若执念太深，应该不会去阴曹地府，也许会逗留在人间，就是所谓的阴魂不散。

打住，不能在想下去了，夏云染停止了对这个事情的深究，此时夏凌峰已经将何玉清的双眼给合上了，虽然她现在是七窍流血的画面，但至少没有之前那样可怖了。

“王爷，王妃她、她她她……死了吗？”孙姨娘捂着嘴，以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的声音问道，“她刚刚自己给自己服用了毒药了吗？刚刚我好像听到她说，毒药味道很好什么的？要不要赶紧请大夫？”

孙姨娘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她出声，倒是打破了沉默，所有目瞪口呆与何玉清死亡的人，都从这件事情中拔了出来。

孙姨娘只是胆战心惊和害怕，此时并没丫头在她身边，她只是扶着一棵树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粉黛脸色难看，带着几分惶恐和几分慌乱，也许她也是第一次才见识到死人吧，虽然宅门内斗她可能听过，其中残酷，她也有所了解，但是看到何玉清活生生的死在眼前，也会觉得可怖，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和她也脱不开关系。

最让人意外的，是芊墨，这个一直默默不语的姑娘，可能她此时连和夏凌峰通房都不曾有过，但此时她却是最为镇定的一个。

“姐姐，王爷，芊墨以为不能随便叫大夫，即便要请大夫，也是请信得过的，能为王府保守秘密的大夫。”芊墨的声音极为好听，细细软软，仿若她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王妃的妃位不能废了，对外大约是要宣称暴病而亡的，否则，没有办法交代，不过是对世人，对皇上，还是对王妃的娘家。”

王妃的娘家这几个字是重音，也是关键点所在，夏云染不由得看了看芊墨，这个清秀柔弱的女孩子，好似根本就没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给震撼，何玉清惨烈的死相也没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她依旧平淡如水，或者说，不动如山，在所有人包括夏凌峰和一直觉得自己很淡定的夏云染回神之前，说出了几个关键问题。

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何玉清被逼得服毒自尽，若皇上现在对尉迟烈都采取的是回避和退让的态度，那夏凌峰一个闲散王爷又凭什么和他硬碰硬，何水清到底是尉迟将军夫人，她若为了她妹妹从中挑拨，只怕到时候难以收拾。

不能给她挑拨的理由，那便是保留何玉清的妃位，隐瞒真相，说她病死的。如果连一个死去的人的妃位都废掉，那么对何水清来说，肯定不能忍，且本来夏凌峰和尉迟烈都在敌对位置上，她要借此怂恿尉迟烈挑事儿，轻而易举。

看来芊墨虽然居于深闺，但是对各处势力关系的了解都十分清楚，思维速度也极快，夏云染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去请秦大夫。”夏凌峰在片刻之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站直了身体，看着地上何玉清的尸体，“对外宣称，在拜祭祖先的时候，王妃突然疾病，急火攻心，抱病而亡，准备隆重的伤势。”

“父王，孙姨娘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应该‘好好’休息。”夏云染提醒道，孙姨娘是大嘴巴，不能让她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必须将她隔离起来，这便是夏云染的意思。

“嗯。”夏凌峰微微点头，再次将在场的几个人一一看过，从粉黛、到芊墨，到孙姨娘，最后才落到了夏云染的身上，“李姨娘怀孕，王妃的丧事，你学着办，我会让熟悉的管事帮衬着你。”

夏云染微微一愣，突然有些明白夏凌峰更深层次的意思，是想让她接管中馈，府中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不过此时也不好说，只是点头应答：“是。”

这一个安排，让夏云染成为了靖王府中最忙碌的人，何玉清贵为正妃，她的丧事自然极为隆重，置办各种服丧用品，请来吊念的人的名单，接待事宜，人手分配，更别提还有古代各种繁杂的礼节。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难处理的，最难处理的，则是人。

王府中的其他人现在都还算好打发，何玉清已死，李姨娘怀孕，粉黛虽然校长刁蛮，但是这一次何玉清的死似乎给了她当头棒喝，她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对夏云染的安排都言听计从，孙姨娘被囚禁着，芊墨从一次的惊艳亮相之后，再一次变成了隐形人。

但是，府中还有一个夏扬，何玉清的死讯传到了他耳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提着冰刃直接冲到了夏云染的玲珑楼，说是夏云染逼死了她的娘亲，幸好夏云染并不在府中，而是出去采买东西了。

不过，不知道这一家子是怎么了，夏涵香的死，他们算到了她的头上，现在何玉清的死也算到了她的头上，不管是何玉清也好，还是夏涵香也好，他们的死都不是自找的吗？

何玉清自杀，夏涵香将自己奉献给了宋慕天，这能够算到她头上吗？

听说当时夏扬找不到夏云染，又直接冲去了夏凌峰那里，要求夏凌峰处死夏云染，夏凌峰不同意之后，便说夏凌峰也是杀人凶手，要攻击夏凌峰，不过被夏凌峰轻易制服之后，直接丢到了城郊别院，严厉看管起来。

除了府中的，另外一个最让夏云染难以应付的，便是何玉清的亲姐姐，何水清了。

何水清是在第二天来的，一身素白，带着凌烈的杀气，这也是夏云染第一次和何水清这样面对面。

本来何水清来了之后，夏云染选择了回避，自己倒了一个空房间中计算最近开销，但是何水清却是亲自找来了，她将丫头留在了门外，自己进入这间堆满了杂物的房间。

“……白绫缺，纸钱缺，白烛够，孝服……”夏云染正在叨念，一抬眼便看到了眼前的妇女，并且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何玉清和她的胞姐长相实在是很像，眉眼甚至气质都如出一辙，夏云染站了起来，沉了沉声，正想行礼，却被对方阻止了。

“夏云染对吗？”何水清开口，她的声音和何玉清的不一行，何玉清的声音显得柔和贤惠一些，何水清的声音有一种侵略感和更胜过和何玉清的霸道，“不必行礼了，记住你以后的敌人便是我。”

夏云染愣了愣，然后笑了，突然想起了尉迟菱纱说的她在将军府的丛林法则，很是理解为何何水清一点绕弯没有，直接宣战的作风。

“妹妹给我留下了遗信，我知道是你联合其他人逼死了她，我不会放过你。”何水清说得那叫一个单刀直入，“要你的命太简单了，我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痛苦，如同你最后给我妹妹的痛苦一样，让我想想，你身边实在没有什么人好失去，那……让你嫁给三皇子，听说这是你死也不愿意的事情，听说，三皇子可是一直等着你。”

等着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夏云染捏紧了拳头，抬起下巴，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灵堂在前面，夫人请移步灵堂，这里宾客不得入内。”

何水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夏云染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