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难得的宁静
第345章难得的宁静“醉了，没看清。”这是夏凌峰的回答，很实在，不过声音迟疑了片刻，“好似那日我并没有和你圆房。”
“是的，你没有和我圆房，因为苏紫兰的猫儿病了，心底难过，你便去陪她了。”何玉清自嘲的笑了笑，“王爷，我在你心中，一开始是连她养的一只宠物都不如的吧。”
夏凌峰没有说话，眼神从何玉清身上移开了，似乎不想和她对视，终究还是被何玉清激起了心中的那一点愧疚和可怜吧，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刚刚夏凌峰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发下的誓言。
“王爷，你可知，我当初怀着怎样的心情出嫁的吗？”何玉清说道，此时她说话的感觉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每一句话好似都是她憋在心底很久，今天终于问出来的话，“你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官职而已，不是什么王爷，我出嫁前是不情愿的，但是当你掀开我盖头的那一刹那，我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乌有，我简直欣喜极了，你的容貌，你的声音，你的气息，在那一瞬间，便将我深深的迷住了，我那时候啊，想着，这边是我此生的夫君，如此让我喜欢的夫君，我会一辈子好好跟着他，好好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的。”
爱情的开始，往往很美好，只是一个小小的简单的美丽的愿望而已。
“可是，我才发现，你的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她霸占了你的所有，而我就像是仆人一般而已。”何玉清说道，刚刚那种回忆中带点小甜蜜的声音已经被怨恨渐渐取代，“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如她，我甚至好多次想跟你说，只要你看到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改变，你喜欢的东西，我会用力去学，怎样都好，但是你看不到我！”
这句话像是有回音一种，在祠堂中“余音绕梁”，是她的怨恨的表达。
一开始是好的，但是后来在得不到心爱的人的关注中，和整日看着心上人和别人你侬我侬之中，就开始心理变态了，也许何玉清一开始只是一个比较执着的个性有些霸道的小姑娘而已，就和夏涵香一样，但在这种天长日久的折磨中，又不可能逃离的情况下，终于走到杀人凶手的道路。
夏凌峰一直沉默着听着何玉清的话，半晌才说道：“感情强求不来，我娶你，不过是被形势所迫，当时的我，除了紫兰谁都不想要，可我的顶头给我撮合的亲事，我没法反抗。”
“是啊，你只想要她。”何玉清又笑了笑，这抹笑容在她的脸上有些诡异，她又问道，“那苏紫兰死了之后呢？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对你极尽温柔，这些年，你对我是否依旧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只因为苏紫兰走后，我为你打理王妃，加之我娘家势力，你才将我扶正，才对我敬重？”
这一次，夏凌峰的回答倒是没有犹豫，十分直接：“对。”
“王爷啊，你连骗一下我都是懒得的对吗？”何玉清呵呵笑着，简直可以说是笑容灿烂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后退了几步，和所有人都拉开了一段距离，“我为你一次次的心痛心碎，我以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有多痛呢，但是你刚刚的只言片语，再次让我深入骨髓的体会到这种痛的继续。”
“何玉清，本来我们的婚事也许就是错误的，你在靖王府做的那些事情，也够狠了，按理你都不应该活着。”夏凌峰冷冷的说道，“你离开王府，去什么地方都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结束掉这个错误吧。”
何玉清只是微笑着摇头，一直摇头，不说话。
“何玉清，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我本来明日禀告皇上，只说你和当年苏紫兰的事情，废掉你的王妃之位，你现在只是逼我说出你残害子嗣，甚至还想害我的事情，那样，你便不仅仅是失去一个位置了。”夏凌峰说道，冷漠再一次回来，刚刚的动容已经全部收起。
“王爷，刚刚我说那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吗？或者你根本没有想过要懂我？”何玉清停止了摇头，目光和语调中都透着悲凉，“失去了王妃之位，离开了靖王府，离开了你，我就等于死去了一切，或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其实王爷，我现在已经死了，这里。”
何玉清摸着胸口，夏凌峰别过脸去。夏云染则还是看着何玉清，因为她看到了她有小动作，她将摸着胸口的手，伸入了衣服之中，从怀中摸出来一个什么小东西，捏在了手中。
“何玉清，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回去收拾吧，你想要的都拿走，离开王府，这是我放你的一条生路。”夏凌峰背着何玉清说道。
“生路？王爷，我不需要这种生路。”何玉清的语气从悲凉突然变得坚决，“王爷，既然你此生都不会爱我，那便恨我吧！不错，苏紫兰是我用药害得她难产的，詹姨娘是我叫人烧的她的房子，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便以此霸着你，李姨娘的诚儿是我叫人推进水中的；送走的楚姨娘白姨娘，现在早该死了，她们两个珠胎暗结瞒着不说，一定心怀鬼胎；对了，还有王爷你的乳娘，是我下毒毒死她的，因为她不喜欢我，我听到她跟你说我坏话了，不能留着她。”
“你！”夏凌峰猛然转向了何玉清，本来平静的表情再一次愤怒了，朝着何玉清走进，“竟然还有这些事情，你还……”
“可能还有吧，我不记得了，反正我的双手上沾满了你身边的人的鲜血。”何玉清说得漫不经心，不过语速很快，“所以，恨我吧，恨我入骨，恨我一辈子！哈哈哈，如果你不爱我，那便恨我，至少你记得我，心中有我！”
在夏凌峰走到了她身边之前，一边说着，何玉清一边将刚刚捏在手中的什么东西塞到了嘴里，囫囵吞下：“这毒药，味道还不错。王爷，我生是你靖王府的人，死也是你靖王府的鬼，休想将我赶走，王爷，我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你的，我们下辈子还有一起！哈哈哈……”
何玉清的狂笑中，鲜血从口鼻蔓出来，她踉跄在了地上，抽搐着，接着笑声戛然而止，这个祠堂再一次迎来了难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