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看不惯又打不过
第290章看不惯又打不过只这简单的一瞥,杜昭白已经很正人君子地松开了揽在她腰肢处的手。
倘若不是他在撤走前轻轻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只怕她还真会当这家伙转性了,成了个君子呢。
那一瞬间,朱衣脑子里乱哄哄的。
完了,碰哪削哪!
一想到世子爷曾经放的话,朱衣只觉被杜昭白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偷摸着大力搓了搓,想把腰窝上遭受轻薄的痕迹抹掉。
世子爷这人面上永远含着三分笑意,可内心深处确实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他随口说出来的话真不是说着玩儿的,以这厮凉薄的秉性,绝对干得出来削下她腰上的一块肉这种残暴事!
更有甚至,还有可能砍断她的腿,让她没法跑路,斩断她的胳膊,让她没法去触碰别人,割掉她的舌头,让她没法大声呼救。
朱衣越想越心惊肉跳,赶紧噌噌噌往旁边挪了挪。
珍爱生命,远离杜昭白!
至于为什么是远离杜昭白而不是远离世子爷,自然是因为她已经招惹到了世子爷,自知没有办法摆脱,她也不想摆脱,所以就只能顺着他的心意离杜昭白远点儿了。
杜昭白见到她一脸惊惧地跳开,心下黯然,自嘲地抿紧薄唇。
如今的朱衣待他的态度,和昔日待赵隰,又有何分别?
只是昔日赵隰对朱衣夫人势在必得,而今日他却毫无把人抢回来的胜算。
面对朱衣的变心,杜昭白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强行将陌生的情绪剥离,冷冷看向医馆门口闹事的二名壮汉。
林五哥被贴着脖子扎进梁柱里的宽刀吓得腿软,他战战兢兢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刀把,发觉三尺长的刀身尽数没入梁柱之后,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惊魂未定,还没从死亡线上缓过来。
而林二哥生生受了一刀,真个应了“壮士断腕”一话。剧痛之下,急红了眼,下意识摸到腰间想要拔刀,一摸摸了个空,后知后觉地想起进城后不得配兵器而将刀解下了。
他也不管掉到地上依然抽搐流血的拳头,将完好的左手对着杜昭白就挥了上去。
杜昭白身形沉稳地站在那里没动,倒是正巧穿过人群来的捕头眼明手快,紧走一步,长刀出鞘,稳稳挡在二人之间,暴喝一声:“住手!天子脚下,竟敢行凶伤人!”
林二哥一击击中了钢刀,铁拳隐隐作痛。
对方有兵器而他无,情况不利,他下意识就回头去拔紧贴在林五哥脖间的宽刀,一拔之下没能拔动,再拔之下刀身略略一动,锋利的刀口在林五哥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林五哥这会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嗷嗷嗷地喊了起来:“二哥,二哥,我的脖子!”
林二哥拔红了眼,继续用那仅有的一只手去拔刀,如同拉动锯子在锯林五哥脆弱的脖子,鲜血很快染红了刀把,也染红了林五哥的衣裳。
“二哥住手啊!”
林五哥的鬼哭狼嚎,令周围一众看客纷纷无语得撇了撇嘴。
这刀又没长你脖子上,你可以往旁边躲一躲避开嘛!
他们不知道的是,杜昭白那一刀甩得极妙,乍一看没伤着林五哥分毫挺手下留情了,实则却如刺破了一层看不见的皮,将他整个人钉入了梁柱之上,他每动一分都觉疼痛难当,如同遭受剥皮之痛。
哥俩拉锯了半天,最后还是捕头看不过去,扬手一挥,手底下的皂隶冲上去把两人拉开,扭着胳膊拿麻绳捆了起来。
捕头怒斥道:“林五郎、林二郎,今早我家老爷就说了,死者之死为毒虫猛兽伤人,与人无尤,你们为何这般不通事理,敲诈勒索不成,竟又当众行凶伤人?这件案子,某定禀明老爷,给受害的小娘子一个公道!”
这厢动静闹得实在太大,里里外外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要踩到担架上的尸体,皂隶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隔开。
正当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二伯、五叔!”
朱衣踮脚望去,却是小林从人群后钻出来,看了看地上林四哥的尸体,又看了看被官差绑住狼狈不堪的二位叔伯,从看客们嘈嘈杂杂的议论声中依稀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一张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道:“你们……你们怎么如此糊涂!”
林五哥脖子上火辣辣的一片疼,像是被上万只虫子在啃似的,哭爹喊娘地叫唤不休,而断腕的林二哥却只是嘴唇发白额头渗汗,不肯表露出任何痛苦。
看到小林子来了,他眼睛雪亮,忙喊道:“小林,快去找你爹,找那位贵人,你四叔死的冤枉啊!都是他们,是她使了妖术!”
林二哥恨恨瞪着双手抱胸满脸“你看不惯我又打不过我”挑衅的朱衣,连番打击之下,他不再受到她美貌的影响,反而觉得这人浑身带着刺儿,阴毒狠辣,每见一眼,他便恨不得扑上去把她的刺儿全部拔光。
“就是这个人!小林,你替二伯杀了她!”
捕头忍无可忍地拿刀鞘重重拍了下他的背,压得他脊背一弯,险些跪下来。“吵什么吵?官差还在呢,你就敢这么猖狂,赶明儿放你出来,还不知道你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
这话里大有在牢里关一辈子的架势,林五哥终于闭上了嘴,在捕头看不到的角度,又狠狠剜了朱衣和杜昭白一眼。
朱衣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尴尬的小林,揶揄道:“小林子,你要杀我啊?”
小林脸色更红,连忙摆手。“不不不,朱大夫,我……他……”
他对上朱衣好笑的眼神,说不下去了,只好蹲下身来对林二哥道:“二伯,是朱大夫和阎大夫救了四叔,您误会了。”
林二哥瞪大牛眼,若不是他被皂隶捆着,估计早上来掐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侄儿了。
“四叔的事,官府已放话说了是毒虫猛兽伤人,和回心馆并没有干系。您怎么就……”
小林叹了一口气,起身冲朱衣抱歉地拱了拱手。
“我二伯和五叔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朱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