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一童子三处子

第260章一童子三处子下人们眨了眨眼，仿佛没看到干姜的小动作，面面相觑。

“第二个人呢？第二个人呢？”

“我知道，一定是大郎君和小郎君。”

“你是不是傻？大小郎君是两个人好不好？现在只有一个名额了。”

“难道是谢夫人？”

“不对，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当然是主子啦！”

干姜保持着拍胸膛求恭维的动作将近一盏茶时间，众人讨论来讨论去，思维天马行空，可就是没人想到他头上来，顿时觉得好没面子。

他咳了一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又拍了拍自个的胸膛。

下人们扭头看了他一眼，三息之间，转过头去，继续热火朝天地争执起来。

“我猜是忍冬……呃，她现在可是一位娘娘啦，掌管着咱们杜府的生死荣辱呢。”

“不不，一定是柴家医，咱们有点小病小痛的不还得找他？”

“没有人觉得是钱嬷嬷吗？钱嬷嬷说是照看了谢家三代的乳娘，其实就是联络杜谢二家的绳索，咱们杜府如今还得仰仗着谢家的威势咧。”

眼看众人越想越偏，越想越偏，干姜实在受不了被无视的情况了，哼着声解开了谜底：“第二个人，就是我干姜！”

议论声戛然而止。

干姜看着众人不服的神态，把胸膛拍得震天响，得意地嚷道：“我跟主子的关系，你们还不清楚吗？他最疼的就是我了，所以说，你们千万别得罪我，知道不？”

“你跟主子什么关系？”

有一道柔柔和和的嗓音问道。

难得见到有人响应，干姜立即嘬着牙笑了起来。

“我跟主子的关系，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呐！主子跟我睡的时日，那可比朱夫人多多啦！想当年，于三百家仆之中，刚学会说话的主子一眼相中了我……”

炫耀的话语在瞄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人群后的窈窕身影时风吹云散了。

“碧碧碧桃？”干姜干巴巴地笑着，两手在衣摆上搓了搓，又搓了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身青色襦裙的碧桃诚实地回答：“在你说你跟主子关系的时候。”

干姜一见她那隐晦不明的眼神，赶紧摆手撇清关系。

“不不不，我跟主子没关系，真没关系，我那开玩笑呢，真的。”

碧桃不置可否，一扭腰，往内院去守着玩摇椅的旦哥儿去了。

“哎，我说的是真的啊！”干姜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碧桃没有回应，而众人却又是意味深长又是不敢置信地起哄着：“哦——”

原来，主子他真的有那方面的倾向吗？

本以为干姜是在主子被绿后横插进来的，没想到他才是主子心头的白月光啊！

天哪，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杜主子和贴身小厮二三事就传到了吕府中吕杜氏的耳朵里，吕杜氏急急哄哄地找谢虞相问，谢虞一头雾水，随口问了身边的铃兰一句，铃兰也是吓得不轻，一转身风风火火告诉了交好的白术、紫苏……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懒洋洋躺在赵府里喂水猴子的世子爷就听到了这则小道消息，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满面不屑：“杜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竟能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侍卫长郑寅垂着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沉默不语。

片刻后，轻轻缓缓柔柔软软的语调又响了起来。

“我还当他有什么手段把人从我这抢走呢。等了这许多时日，他竟一点风声都没有，实在无趣得很。”

而莫名奇妙膝盖中箭的杜昭白，压根不知道他无端陷入了一则流言中。

在无耻地道出“数月前多有冒犯，聊以药偿，以抵肉偿”的话，惹得朱衣赌气收下相赠的药材后，他就被朱衣请到了对街一家茶馆的二楼隔间里。

两人要了茶水，初初坐定后，朱衣盯着窗外路过的行人，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你猜这行少女里，有几名处子？”

这个问题太过惊悚，打小蒙世家贵族教育的杜昭白表示接受不能，险些呛进了一口茶水，咳了几声，方止住心头的骇然。

朱衣却不以为然，依然盯着窗外，重复了一遍：“这一行人里，有几名处子，几名童子？”

杜昭白软软抿住的嘴唇略略一抽。

他认真地看了看朱衣，朱衣面色严肃，仿佛跟他谈论的是什么国计民生的大事。

他非常不想谈这么怪异且失礼的话题，然而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视线而去，透过撑起的窗缝间看向下边的御道。

朱衣指的那处是在首饰铺子前挑拣的一行少年男女，模样看着都不大，四男四女，一个个衣绸缎配玉环，想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杜昭白从小少出藐姑射山，大部分时间在书房看书，看遍了数万册府藏书籍，有四书五经，也有闲画杂书，可谓是博闻广识。在娶妻之后，更是被好友塞了一大堆惟妙惟肖的春宵图、房中术书，因为好奇，秉着深入学习的态度曾研读过一二，和朱衣试过不少花样。

若说如何分辨处子，不少书籍上有过记载，比如说什么眉散腰扭处子香之类的，因觉得太过大胆，杜昭白只匆匆过了一眼，并没有钻研过。

如今，朱衣问起这事，他颇有些尴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当是朱衣翻到了他私藏的杂书，故意说这话来嘲讽他的。

朱衣不依不饶地问，杜昭白微红着脸不予作答，心头琢磨着怎么绕过这个话题。

正当这时，朱衣平静地开了口，语气十分笃定：“这行人之中，有一童子、三处子。”

杜昭白拨弄茶盖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