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偷窥
“王爷，已经查到相府刘氏和暗龙堂的堂主廖大志私生女的下落。”小白的身影进了餐厅。
一句话报告完毕，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好香呀！这味道勾得他饥肠辘辘，不由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骨碌”一声。
小白惊觉自己竟然在王爷和大小姐面前发出这种不雅声音，正暗骂自己，不料接下来，他的肚子接二连三地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他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赶紧离开，可是王爷还没让他退下，他只能继续待着。
赵子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白肚子饿了！”
小白连忙解释：“属下不是饿，属下这两天肚子不舒服！”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腹诽，都怪这什么菜这么香，以前王爷吃饭时，我也汇报事情，从来没犯过这等低级错误。
“叫小黑过来，一起吃吧！”赵子秋指指自己做的水煮鱼，“尝尝我的手艺！”
小白吓得心都缩成了一团，大小姐这是要置他和小黑于死地吗？和王爷，未来王妃同桌吃饭，还要尝尝未来王妃的手艺，借给他哥俩十个胆也不敢呀！
“不不不！属下不饿……”他急忙辩解，身上汗水涔涔而出，把内衫都打湿了。
“还不快去！”萧默离冷冷喝了一声。
小白连忙回答了声：“是！”，一溜烟退出门外。
萧默离一把把赵子秋从隔壁椅子上捞过来，抱在怀里，说：“尊卑有别，本王和王妃怎么可以和侍卫一起吃饭，本王要惩罚你！”
他想吻她那张因为吃了辣，而显得鲜艳欲滴的嘴唇，想起刚刚吃的菜里有蒜泥，便只把脸颊贴在她的脸上。
赵子秋捶他，“连饭也不能好好吃吗？快放开我，他们两个马上要进来了！”
赵子秋心想，吃个饭而已，这男人也要趁机和她亲热一番，要是被小白和小黑看到，岂不要笑死了！
萧默离继续用脸颊蹭她滑腻细嫩的脸，低声笑道：“傻丫头，你以为没有本王的吩咐，他两个真敢进这屋子，吃这顿饭？”
他又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的下巴，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你放心吧，没人敢笑话你！”
赵子秋的心里自然没什么尊卑之别，她生活的后世，提倡平等，人和人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然不接受他这套理论。
她用了些力气，推开萧默离，坐回自己的椅子，“你不过仗着皇家的威严自封是特权者，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我认为人和人之间就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萧默离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好多话，包含着一种他目前还无法理解的思想，这番话的意思他懂，也就这丫头胆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够杀一百次头了。幸好有他护着她，任性一些也无妨！萧默离看着她慷慨激昂的脸，说道：“好了！好了！本王全依你！”，对着门外喝了一声，“两个狗东西，还不滚进来！”
小白和小黑两个早就在门外了，可是就像萧默离说的，没有他的允许，再借给他俩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进门上桌去吃这个饭。
萧默离一叫，两个人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坐吧！吃我做的水煮鱼！”赵子秋热情地招待。
两个人纹丝不动，像两尊雕像。
“大小姐跟你们讲话没听见吗，以后大小姐说什么照做就是，大小姐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听到没有？”
“是，属下明白！”两人回答完毕，对视一眼，立即就近入座，拿起筷子蒙头吃饭。
萧默离见赵子秋要自己动手，把那盆水煮鱼端到他俩面前去，立马“哼”了一声，“过来，把这个端去，这是大小姐亲手做的！”
小白和小黑“砰”地一声站起身来，齐声答道：“谢大小姐赏赐！”
小白端了鱼过去，两人遵命伸了筷子去尝，果然美味无比。两个人是王府侍卫，在吃的方面自然也见多识广，这种鱼却委实没吃过。
小白心里暗想，是了，刚才就是这味道，让自己出糗了！
一顶轿子从皇家别院出发，轿子里坐着萧默离和赵子秋。
这段与山下连接的路，当时图的是个野趣，便不曾大加修葺，故不甚宽，通不了马车，只能通行这样四人抬的小轿。
时间长了，萧默离觉得不甚方便，有把这条路修一修的打算，现在却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这样一来，他每次就可以和小姑娘名正言顺地挤在一顶小轿里。
此刻便是如此。两人挨得这样近，他的鼻尖满满地萦绕着她发际的清香。她发丝上的味道很好闻，一种淡淡的草木味道。
到了山下，两人换了辆宽敞的马车，车子向城郊驶去。
入夜时分，三条黑影窜入了城郊李村一户人家。
这只是一般的小康之家。秋夜寒凉，一入夜，外面就没人走动。
三条人影中的一条指了个方向，另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向他所指的方向跃去，不过显然是高大身影抱着那娇小的身影往前跃。到了一处房前，大身影裹挟住小身影跃上房顶。大身影从怀里掏出个石块，朝院子里的鸡窝砸去。
顿时满窝的鸡受了惊吓，大叫特叫起来。屋门打开，一个老汉跑过去检查鸡窝，屋里有老婆子询问老汉发生了什么事。人声，鸡声，一片鼎沸。
趴在屋顶的大身影趁嘈杂揭开一片瓦，露出来的方孔正够两人偷窥。屋内是一间少女闺房，一众摆饰颇为精致，超出了一般小康之家的规格，看来这家人家对这位闺房少女很是宠爱。
屋内的景象并不和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抽打一名丫环。被责罚的丫环只穿着单衣，冷得浑身发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已被抽得满是血痕。
她跪在地面嘤嘤求饶，“小姐，奴婢下次一定试好冷热，下次一定小心……”
赵子秋看见打翻在地的面盆以及一地的水迹，料想是这名婢女打了水来服侍小姐洗漱，大概是水温有些烫，所以这小姐大发脾气，狠狠地责打这丫环。
屋门一响，一个胖胖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满脸堆笑，走到怒气冲冲的少女身边，柔声安慰道：“桂姐儿，别和这小贱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说着，她便双手放在少女的肩头给她按摩起来。老妇人手法娴熟，少女“哎哟哎哟”地叫唤了两声，老妇人赶紧说：“桂姐儿，来躺好，我给你全身按摩一下。”
少女依言躺下，老妇人伸脚踢了踢被责打的丫环，示意她赶紧出去。
丫环连忙起身，轻手轻脚地捡起水盆，又拿起被迫脱下的外衣，擦干地上的水迹，才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