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再也不放手
第129章再也不放手熟悉的声音，在心底回响了千百遍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闯入了她的世界。
程曼看着顾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会再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也害怕面前这一幕是她的幻觉，尽管她不想哭，可双眼很快模糊起来。
“顾城？”
“曼曼，是我，我回来了。”顾城说着，眼眶挣得通红。
程曼急忙伸出手，擦去眼中的泪水，依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城，“顾城，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吗？”
顾城额头上青筋鼓起，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替她擦去泪水，“曼曼，是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
程曼泪如雨下，挣开顾城的手，双手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混蛋，混蛋，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既然那么狠心的离开，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走，你走啊。”
顾城的心都碎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看着这个夜夜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女人，心一阵阵的抽搐，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伸手将她捞进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她。
“曼曼，对不起。”
“……”程曼伸手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余清浅站在一边，眼泪从程曼醒来的那一刻就没停过。
两个人的心里都装着彼此，可他们却没有路可选，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哭过之后，还有更残酷的现实等待着他们。
老天，谁来成全他们？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
龙跃微微皱着眉头，伸手将余清浅揽进怀中，眼中透着心疼，伸手擦着她的眼泪，“别哭了，我们出去，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个人，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看了两人一眼，余清浅任由龙跃揽着她朝外走去。
龙跃说的对，这么多年不见，他们两个人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说。
许久之后，程曼终于止住了眼泪，无力的靠在顾城怀中，双手却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仿佛生怕他会再次消失，顾城也是眼眶红肿，轻轻揽着程曼，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阻止他们，让他再一次伤害她。
他最爱的曼曼，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
“曼曼，你身体不好，躺下休息。”顾城拍了拍她的手，想要拿开她的手，程曼却一下子揽得更紧，紧张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你又想离开是不是？”
“……曼曼，我——”顾城嘴唇颤抖着，不敢直视程曼的眼神。
如果他能选择该多好。
看到他的神色，程曼心里咯噔一声，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你，顾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顾城心疼不已，眼眶瞬间又红了，小声哄劝着，“曼曼，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你才刚刚醒过来，先休息一阵。”
“不，我不放心。”
“……曼曼，你要乖。”顾城小声哄劝着。
程曼看着顾城，认真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一头黑发白了多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出来，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消瘦到凹陷下去的脸颊，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顾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一走了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三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程曼看着顾城，越看心越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顾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不已。
“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你那么坚强，我就是一个混蛋，离开了就离开了，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程曼捶了他的胸口一下，“顾城，你怎么这么残忍？如果换了消失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满世界去找我？你会对我不管不问吗？”
顾城看着她，一句话噎在喉间说不出。
如果消失的人是程曼，他也会满世界的寻找，可他却无法说出口。
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程曼心底的不安迅速扩散，拉住顾城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顾城，你能跟我保证，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吗？”
“……”
顾城眼眶一红，再不敢面对她的视线，忙移开目光看着别处，“曼曼，你饿了吗？这是小浅刚刚买回来的，我扶你起来吃一点。”
说着，将小米粥端到她面前，程曼却突然发飙，抬手打翻了碗，瓷碗落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响声，就跟程曼的心一样。
“曼曼——”
“顾城，你还要离开是不是？你还要离开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出现？你给我走，你给我走，我程曼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你来假惺惺，走啊，你给我滚出去。”
顾城手背上，沾了一些小米粥，瞬间的疼痛过后，已经凉透，抽了一张纸慢慢的擦拭干净，又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低头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这点痛算什么，哪里及得上心痛的一点。
曼曼，对不起！如果可能，哪怕是用我的命交换你的幸福，我都愿意，可我没有办法，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曼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心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呼吸都变得困难，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变得苍白，伸出手去抓顾城，却无力伸出。
等在外面的程家父子以及余清浅，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对视一眼冲进病房，就看到程曼呼吸困难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