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平淡的幸福
第155章平淡的幸福墨沉渊是靠着那直觉的，他一路西南，这一路来便是没有遇上任何不对头的事情，仿佛清净了一样。这样下去，墨沉渊又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找到自己的来源吗？其实在地底的时候，他想过自己的来历，那个时候遇上那么多的妖时，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是妖呢？可是他能轻易地看透其他妖怪的真身，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又是由什么修炼而成的。那是凡人嘛？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凡人能活那么久。他的容颜随着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也是凝固了，如今，他想追寻自己的过往时，却发现根本就是无迹可寻啊！
仿佛，那寂天知道他的来历；也仿佛洛瑶知道什么，但是他们都没有对自己说，而自己，凭着感觉一直找着，找到了这里，却觉得还能再走下去吗？前方还有什么能找寻呢？墨沉渊为自己的来历所迷惑，万事万物都有本元，就是他没有。这种无根可循的感觉相当的不好啊！墨沉渊来到了雷州，此地祥和安宁，既无妖的踪影也无修道之人的气息，这里安静地让他直接想离开了。
墨沉渊自然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是那么的危险，因为那沼泽地的邪气四溢，这个雷州几乎毁于一旦。若不是洛瑶他们为雷州做的一切，雷州也不会有今日的安详。墨沉渊在雷州逗留了三日之后，发现他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痕迹时，便准备离开了。突然，一股极淡的妖气让墨沉渊感觉到了，刚觉得这雷州城太平，怎么突然感觉到妖气来了？他顺着这极淡的妖气寻去，却是一个清秀的小妇人，在一座简易的茶寮前卖茶。这是妖！墨沉渊很明显的感觉到，但是他奇怪的是这小妇人身上虽有妖气，却是极淡的，不是说她的修为高到能隐藏住自己的妖气，而是被什么冲淡了一样。
“客官，要喝茶吗？”一个憨厚的男人走到墨沉渊身边说道，估计是看墨沉渊在茶寮前驻足许久。
墨沉渊只是觉得奇怪，不见的就会为难那小妇人了，他点了点头，也罢，他便看看这一只小小的兔精是怎样掩藏自己的妖气的。
“玉儿，给这位客官倒杯茶！”这将墨沉渊领进茶寮的男人说道。
“知道，樵生，城南王老夫人的柴火还送过去啦！”玉儿一边应着，一边问道。
“放心吧，我都已经办好了！”樵生说着便是忙里忙后，一个小小的茶寮，来的人倒是挺多的。
墨沉渊没有让自己的气息被玉儿察觉到，他只是在观察而已，这兔精修为不过一两百年，她和这凡人……墨沉渊看出一些矛头来。洛瑶那个时候不是说过吗，妖和人在一起的话，是会吸取人的阳气的。墨沉渊不禁在想，自己要不要提醒这凡人，他身边的女人是妖精呢？墨沉渊又自嘲，自己为什么要为凡人去想这些事情，又不关他的事。
“客官，喝口茶吧，天气热，也好解解渴！”玉儿柔柔说道，便是为墨沉渊倒了一杯茶。
“谢谢！”墨沉渊这些时候在人间走动，也渐渐放下了他的架子，似乎，潜移默化的开始学习人的行为了。
玉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便是又忙其他的去了，墨沉渊看着玉儿，这妖是如何学着做人呢？若说人世间的花花绿绿让妖向往，那这个兔精却是布衣荆钗，粗茶淡饭，这又哪及的上做妖来的痛快呢？那么何以，这兔精要选择在人间受苦呢？墨沉渊很好奇，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目标和意义，便想在别人身上看到希望。
他看着玉儿和那樵生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心中也是觉得奇怪，这个男人既不是相貌堂堂，也没有家财万贯，更不见的有什么可贵之处。何以这妖愿意和他一起吃苦呢？墨沉渊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看着玉儿和樵生之间伉俪情深，却是越发的不能理解。
茶寮的人一个个都走了，也是日渐西沉了，玉儿和桥山也要收摊回家了，却看到墨沉渊依旧坐着，两个人也是很奇怪。“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您还是请回吧！”樵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倒没有开口要茶钱。
墨沉渊的眼神落在玉儿身上，那种探究的目光有些让人不自然，因为他隐藏住自己的气息，所以玉儿也不没有发现墨沉渊的与众不同。只是，这个眼神让玉儿颇为奇怪的，她算是有些姿色，起先开茶寮的时候，遇上过一些对她有企图的人，不过，眼下这人却绝对不是那样的。“客官，你是有什么事情吗？”玉儿试探问道。
“你为什么愿意和这样的一个凡人在一起？”墨沉渊直接问道。
玉儿的脸色变了，那樵生也是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忙是走到了玉儿身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两人格外地珍惜彼此，玉儿听到墨沉渊口中那两个字，凡人，也就是说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一时间，玉儿有些害怕，这是来收她的吗？虽然说人妖殊途，但是她没有害人啊！
“你……你是修道之人吗？”玉儿小心翼翼问道，墨沉渊把气息隐藏地太深，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能带走玉儿！”樵生也是本能地便是直觉这人是要来带玉儿走的。
墨沉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罢了，这些人至于这般的反应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和一个凡人在一起，过这样清苦的日子？”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你不是来收我的？”玉儿小心问道，听出墨沉渊的话语之中没有那个意思，她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我为什么要收你？”墨沉渊却也是奇怪，他又不是卫道士，至于要收妖吗？他只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生存的意义，即使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兔精也是选择在人间活着，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樵生四下看了看，玉儿的身份他保密的紧，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听去惹来麻烦。“客官，有什么事情到我们家在说好吗？这里怕不方便！”
“樵生！”玉儿有些责怪，怎么那么轻易地将人带到自己的住处呢？
“好！”墨沉渊却是应道，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这兔精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樵生和玉儿依旧住在先前的山下小屋，这边可以掩人耳目不是吗？虽然有些偏僻，但是只有这样，玉儿的身份才不会被曝光啊！
“客官是凡人？”玉儿看不出墨沉渊的来历，到了那小屋后，为墨沉渊倒了一壶茶，小心翼翼问道。
“不是！”墨沉渊不隐瞒道。
“不知道客官想知道什么？”玉儿觉得墨沉渊古怪的很。
“虽然你的道行低微，但是只要用点小法术便不至于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墨沉渊看了看四周，这般简易的房子真能住的下去吗？
玉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墨沉渊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自己老实说的话就不会有错，看不出深浅的人，只会比她厉害不是吗？
“我本是这山上的一只兔精，樵生是猎户，他救过我，我便要报答他。”玉儿说道。
“若要报答，给他金银就是，何必要一起受苦？”墨沉渊说道。
玉儿笑了笑说道：“客官说笑了，玉儿曾经是怀着报答的心思来到樵生身边的，但是，玉儿做错过事，也变得很可怕过。樵生明知道我是妖，却不嫌弃我；在我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也不放弃我。为了我，他可以做有些所谓的伤天害理之事，我知道，樵生对我的感情根本就是超过了人妖的界限。客官，如果遇上这样的一个人，我是宁可做一个凡人的。”
感情，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墨沉渊不觉得有多么的感人，只是，他还奇怪的是，即使兔精的法力低微，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卖茶为生。“就算你要和他在一起，也不必过这样的生活，难道他就不想要过富裕的日子吗？”
“客官，我们曾经做过错事情！”樵生听到了墨沉渊的话，便是走出来道：“我和玉儿曾经害过人，我们答应过救我们的人，以后要行善积德，以偿我们之前做下的孽。我知道玉儿是妖，也知道她就算不那么厉害，也比我们普通人要有本事的多。可是，我们只想在一起，然后做一些己所能及的善事。”
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扣，墨沉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是，你是妖，总有一天你要看着他老去的。”
玉儿再是笑了笑，说道：“在我变得苍老的时候，樵生就没有离弃过我，我也不怕以后樵生会渐渐老去，我会守着他生生世世的。即使樵生死了，我也会等着他的来世，我知道我一定能找到他的。”玉儿说的轻柔，但是墨沉渊也是听出她话语里的坚决。
“你变的苍老？”墨沉渊看这兔精才不过几百岁，按她的修为，可不会老。
“客官难道不知道雷州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樵生奇怪道，对于雷州所有人来说，曾经那些事情就是噩梦一场。
“什么事情？”邪气肆虐的时候，墨沉渊还在地底妖都，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玉儿便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墨沉渊已然说他不是凡人，对玉儿来说，这便是无形之间拉近了距离。她告诉墨沉渊，曾经雷州被邪气环绕，山上的妖逃的逃，死的死，还有像她那样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也说了，是国师等人救了这雷州，救了她。
有这样的事情？墨沉渊奇怪，有什么样的邪气能将妖都侵蚀，还有，白秋瑟有那样的能耐吗？墨沉渊也是深深怀疑。他对发生过的不寻常的事情颇有些趣味，任何不合理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因为他自己就是最不合理的。
“那邪气是从何而来？”墨沉渊问道。
“是从西南而来的。”玉儿不知道何以墨沉渊对发生过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在我还没修炼成精的时候，山上的祖辈就告诉过我，在雷州的西南那边，是一片死地，那一片的沼泽地封印着极为邪恶地邪魔。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传说，但是那一次邪气肆虐的时候，对然天朝朝廷说那是瘟疫，但是我知道，那是邪魔在作祟。所幸的是，最后国师还是将那邪气给歼灭了，否则，客官今日看到的雷州怕是一片死地的。”
西南沼泽，难道说他往这边走，真的不是巧合吗？墨沉渊觉得自己的到来是冥冥之中什么在牵引着的。最后，他告别了玉儿和樵生，这妖和人之间会有幸福吗？他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但是他似乎明白，不管是什么身份，活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目标，从而，他更是觉得，必须要找到自己的来源，何以只有他，不知道从何而来，又要往哪里去？
墨沉渊便是往那西南沼泽而去，但是再临近的时候，他却是也感觉到，这是一片死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草木存在，这西南沼泽一带，听不到任何的虫豸之声，也看不到任何的踪迹。突然，有一道妖气逃窜的感觉，墨沉渊收回自己方才觉得这是一片死地的感觉，谁说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这里还有着一个妖，而且，感觉妖气很重。墨沉渊顺着妖气寻去，依他的修为，很快便是发现在一片瓦砾之间，有着一个粗糙搭成的洞穴模样的。而那妖气便是从里头传来的，难道说这下面有妖？
墨沉渊故意放入威胁的气息，想激的里头的妖现出身来，片刻之后，他却发现一阵蓝雾从那洞穴之中传出，这蓝雾一看之下便是邪气的很，墨沉渊暗自运气护住周身，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形模样的从那洞穴里走了出来，但是高跷着的尾巴告诉他，这是一支蝎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