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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巴迪亚先生，”邓布利多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温和，如同霍格沃茨湖畔永不结冰的溪流，听不出丝毫被惊扰的涟漪。

“你的警惕性值得赞赏，对西弗勒斯安全的关切更是无可厚非。霍格沃茨欢迎所有求知者，但也时刻守护着每一位学生的安宁。

请放心，每一位踏足城堡的人，”他微微加重了“每一位”的语调，目光深邃地透过镜片看向西巴迪亚，“都在我的关注之下。”

这番话既是安抚，也是隐晦的确认。邓布利多没有透露他早已掌握的情报网和开学前那场不为人知的深度调查，但那些话，以及那平静语气下不容置疑的份量，都精准地传递给了西巴迪亚一个信息：他的警告并非杞人忧天，芬瑞莎·格雷伯克这个人确实有问题。邓布利多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她的秘密，并且早已将其置于严密的观察网中。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他的怀疑，反而以一种近乎默认的姿态，证实了他灵魂深处的不安并非空穴来风。

然而，西巴迪亚并未因此感到安心，反而一股怒意在他的胸腔中升腾。

“邓布利多先生，这里是霍格沃兹，是学校！这里不是你用来试探危险的地方！”西巴迪亚的声音不再平稳，带着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愤怒。

“这里是孩子们学习魔法、寻求庇护、安全成长的地方！它不是你用来试探危险、衡量风险、的试验场！”

西巴迪亚没有实体，他也没有魔杖，但他不需要魔杖也可以发动魔法。

如果不是顾及着西弗勒斯还在这里，在他发现莱姆斯·卢平的问题的时候，他就该和邓布利多打一架了。

"先是莱姆斯·卢平，一个狼人少年，你告诉我他是无害的，告诉我你的防护万无一失，告诉我该信任他一次！现在，又来了一个芬瑞莎·格雷伯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大概是物极必反，在确定芬瑞莎确实有问题之后，在最初的愤怒爆发过之后，他现在反而感受到了被压制的，极致的冷静。

"下一个会是谁？被夺魂咒控制的食死徒后代？我听说霍格沃兹这几年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一直是紧缺状态，干脆把伏地魔本人请来当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方便你近距离观察。”

“你把他们放进这座城堡，放进这些毫无防备的孩子中间。你赌上的是什么？是霍格沃茨千年的声誉，是这些年轻生命的未来，还是你所谓的‘更伟大的利益’？”

办公室内死寂一片，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福克斯停止了梳理羽毛，金色的眼眸看着对峙的两人。

邓布利多脸上的温和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他并没有动怒，但那双湛蓝的眼睛变得如同极地寒冰，深邃、平静，却蕴含着能冻结灵魂的力量。他缓缓站起身，与西巴迪亚隔桌相对，两人之间无形的气场仿佛凝固了空气。

邓布利多在衡量，在思考西巴迪亚到底知道了多少。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巫师界普遍认为这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观点，是他为了获得在巫师界的政权，为了掌控魔法部，成为魔法部长，为了推翻《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而提出的。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最开始出自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出自阿不思·邓布利多自己。

出自被理想冲昏头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