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老鼠洞
“没有。”白头发大爷非常确定的告诉我，“其实到现在我还觉得奇怪，那些洞明明就是老鼠洞，我在农村里边住了大半辈子了，老鼠洞不知道看到过多少，小时候就灌老鼠洞，挖老鼠洞，绝对不会连老鼠洞都看错，可那天挖了那么深，就是没有看到老鼠，而且，我灌下去的两桶水也不知道都渗到了什么地方。几只老鼠而已，不可能把我们家房子下面的地基都给挖穿了吧，这得挖多少年才能挖出那么深的老鼠洞？”
我半笑不笑的看着王秃子：“老鼠需要挖多少年才能够挖出那么深的洞穴，那就得问这个老房子的正经后代了，说不定，老鼠是从人家祖先那个年代就开始挖了的呢？”
王秃子再次被我问懵了：“问我？我又不是老鼠精，我怎么知道老鼠打洞的事情？当年我们家可是大户人家，房子的地面都是铺着青砖的，而且那青砖跟你们现在铺的那些糊弄差事的青砖不一样，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老青砖，老鼠不可能打得透的，就算是老鼠在房子下面钻了几百年，也是我们家搬走后才钻进去的，我们家人在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允许有老鼠在屋子里边乱窜。”
王秃子这话把白头发大爷都逗笑了，说得跟自个儿亲眼看到过似的，还连什么样的青砖都知道，四百年前的大户人家用什么铺地他见过吗？
我只是随便点了点头，道：“哦，你也不知道呀，我还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呢，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还得靠大爷提供信息。
大爷，您在灌老鼠洞、挖老鼠洞的时候，除了挖下去很深一直都没有挖到老鼠，还有啥不正常的情况不？您挖过那么多的老鼠洞，正常老鼠洞啥样，不正常的老鼠洞都不正常在什么地方，您肯定是很清楚的。”
白头发大爷认真回忆了一下，道：“要说不正常，还真有几点挺不正常的，老鼠洞就是老鼠的家，而且老鼠都是大家族，要在里边吃喝拉撒，还得在里边养小老鼠，在里边存粮食，平常挖老鼠洞的时候，就算是挖不到老鼠，也能挖到一些老鼠储存的粮食，或者老鼠吃剩下的东西，还有老鼠屎之类的。
这就跟我们人类一样，住过人的房子里边，肯定是有人生活的痕迹的，老鼠洞也是一样，住着老鼠的老鼠洞，肯定也有老鼠生活的痕迹。
但是那天挖的那个老鼠洞非常的奇怪，虽然怎么看那洞穴都是老鼠挖的，但是，却一点老鼠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看到。”
“只有无底洞，没有老鼠精，难道那洞是老鼠废弃的老房子，人家已经买了更高档的楼房，举家搬走了？”我皱眉道。
白头发大爷笑道：“老鼠而已，又不是人，还买什么房子搬什么家？再说了，楼房里边老鼠也没有办法打洞呀。
就算这个老鼠洞已经废弃了，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呀，就算老鼠真的都搬家走了，他们也最多就是把洞里储存的粮食带走，老鼠屎之类的肯定是不会清理的吧？从来没有听说过，老鼠在搬家之前还要打扫一遍卫生的。”
我笑道：“也对，除了老鼠洞打扫的太干净，还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
白头发大爷又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这脑子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这点给忘记了，那个洞下边臭的很，而且越挖越臭，本来我们还打算继续挖来着，想要看看这老鼠的无底洞到底无底到个什么程度，想要把在我屋子里边折腾的那波老鼠给彻底灭了，可是那味道真的是让人受不了。
一股子粪味儿，还是不会沤粪的二把刀随便乱沤，沤出来的那种臭味儿，那简直就是浓缩版的屎尿屁精华，非但一点没有把屎尿的味道降解下去，还给提纯升华了。”
听着提纯升华这样的词语从头发都白了的农村大爷嘴里说出来，我都惊讶了，大爷是闻到了什么绝世罕见的臭气，才能直接把他老人家都给臭得文采飞扬了？不会是跟我进村的时候遇到的那车粪一样吧？
那车粪是真特么的臭，我都严重怀疑，那辆红色的轿车会跟拉粪的三轮相撞，就是因为两个司机都被这加强版的粪臭给臭的看不清道路了。
听到白头发大爷说出粪臭，王秃子的脸色明显变了，但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赶紧强做镇定，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王秃子的表情管理并没有那么优秀，一眼就能看出刚才大爷说的话里有他不希望被我听到的内容。
我努力忍住笑，问白头发大爷：“大爷，那您家附近有粪坑吗？会不会是这老鼠太牛逼了，洞穴挖得太深，直接从下边把房子和粪坑连接到了一起？”
白头发大爷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谁会在自己住的房子旁边弄粪堆？粪沤好了之后确实不臭，但是刚堆进去的猪粪可是臭气熏天的呢，这要是堆在自己家门口，还吃饭不吃了？”
我笑到：“这就有意思了，附近明明没有粪坑，可是，老鼠洞里边却有粪坑的味道，总不能是老鼠也学人种庄稼，在无底洞里沤了粪吧？”
王秃子有点心不在焉的道：“那谁知道？也没准那下边的老鼠成精了呢。”
我点头，道：“对，成精了，那房子下边的老鼠绝对是成精了，只可惜当时大爷没有继续往下挖，如果接着挖，没准真能挖出老鼠精来呢。对了，大爷，您放弃继续挖掘后，是怎么处理那个洞的？”
白头发大爷道：“还能怎么处理？直接埋上呗。”
我皱眉道：“直接埋上？你们不挖了之后就直接埋上了吗？”
“对呀，不埋上难道那么敞着？屋子里边有个臭气熏天的大洞，我怎么睡觉？”白头发大爷道。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白头发大爷，道：“大爷，您还记得，刚才在咱们是怎么开始聊老鼠洞的事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