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姐妹相见
第86章姐妹相见
姐妹两一见面，身边有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些闲话，很快走到没人的地方，文儿说了许多外面的流言，说两人不慕，现在矛头指向聿儿，说是聿儿惹夫君厌烦之类的话。文儿拉着聿儿的手小声说，“这些话传的这么有分寸，你可得留心。”
聿儿疑惑，她在平北院做了半年聋哑人，自然外面什么消息流言也听不到，她一想怎么会有这种流言，他卢家软禁她，对外更得小心不让外人注意到异样才对。
“难道就没有说他卢家的吗？怎么尽是我吃排头？”
“也并不是，关于你的流言都是两极分化，有说你好的另一端自然是不好。”
文儿将流言的事情跟她说了，聿儿听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她在东京风头那么盛，才明白过来今日为何又那么多人围着她转，也才明白过来卢家为何要带她出来露脸。
“这已经算好的了，这两日还听说那个覃予.”文儿看了一眼周围，又道“说你家郎君与她青梅竹马，是不是真的？”
“怎么这些话都传出来了。”看起来卢家的麻烦不止她一个。
文儿着实有点惊讶，外面的流言虽说矛头直指卢家，可聿儿嫁入卢家风头太盛，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连带着也吃了不少排头。
“是真的呀？”
聿儿小声说道，“表妹确实偶尔住在我家没错，但也与我家郎君没什么干系，不用上心。”
她巴不得卢家现在有点事儿，好让卢家在她身上的视线消失。
文儿叹口气，“你来了东京之后卢家的人一直说你病了，从不让你出来，隆一的人……你可还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儿打从年后便开始觉得卢家奇怪，外面的流言两极分化，她也不想往坏处想，聿儿再怎么生病，再怎么水土不服也该出来好了，也该出来见人了，可卢家每每搪塞，她也不得不防。
这次，文儿也是求了顾娘子亲自给卢家下帖子指明了请聿儿出来，这才见得到聿儿。
聿儿还没有出声，远之却开口了，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我们娘子确实病了好些时日，这才刚好。”
聿儿看了远之一眼，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远之开口，远之躲避了她的眼神，此话当着聿儿的面说确实有些心虚，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神离也看了眼远之，神离叫阿桓，比远之小两岁，与远之阿初都是卢家本家的人，阿桓七八岁之时被送到卢家受训，那时候开始阿初就把她当妹妹照料。
阿初是四个女府军之首，从小长在卢家，但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从不多说一句话，除非有主子的授意，可神离听到卢棋命她们看着聿儿，不能跟聿儿说一句话，现在阿初却出了声。
聿儿转而看向文儿，笑道，“确实是病了，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
“那也就是说你家官人亲自照顾你的话是真的了。”文儿看着那两个女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要是真的病了，那个女使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一声，况且主子说话，没有允许女使怎么能随意插嘴。
聿儿知道她这个大姐姐是嘴聪明不过的人，说不定这次顾家指明要她来也是文儿说动顾家的人。
不过她在想卢家真有能够颠倒黑白的，明明是想将她困死却被他们渲染一番变成可爱可亲的温情。
“你帮我看看。”文儿伸出手腕，“这两年月事越发不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你看了给我开个方子。”
聿儿伸手去细细把脉，不时间聿儿眉头紧皱。
“大姐姐这两年越发不注意身体了，体内寒气如此重，月事来疼死了吧？照例说以前大姐姐的体质是最温和不过了，如今怎么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凡哥儿的缘故，这俩年…月事来时…越发疼痛，上次月事更是差些昏厥，都快把女使们吓坏了。”文儿也顺口将自己真实情况说了。
文儿生梁见凡难产，受了些损伤，加上那时候坐月子不安宁，月子也没有坐好，她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生下凡哥儿调养一两年就恢复了，不该这样啊，大姐姐你可要留心，我给你开个方子，加上食疗应该会好些，常理一两年寒气不可能那么重。”
文儿有些茫然，“这？这么严重吗？”
流云退下找笔墨去了，聿儿摇了摇头，她这个大姐自小帮着唐氏操持徐家，唐氏的医术是一点都没有学道，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毫不在意。
“大姐姐你可是还想要孩子？若是想要必得调养两三年，如今还好不是很严重，不然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然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我也拿不准。”
文儿听着聿儿说的这些，有点思虑，她本是想让聿儿给她留些话，没想到聿儿给她诊出病来，她本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这种闺帏内症不好明目张胆请大夫，所以一直都没有在意。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不好意思请郎中，你用心帮我看看，而且看来这件事得查，我让流云整理一下我这两年的食谱、药方，体康录给你看看，以防万一。”
徐家的人的记档不只有食药录、行止录，还有一个康体录，康体录由身边的贴身管事婆子负责记录，徐家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有身边的人记录身体的状况、状态，什么时候得小风寒、什么时候被虫子咬了、什么时候出疹子······都有记录，好在看病或者不舒服的时候备看。
聿儿的康体录本来也有一个妈妈负责记录，但聿儿搬到祥喜斋后，那个妈妈没坚持两年便谋了别的差事，唐氏也没有拨了新的婆子顶上，所以聿儿的体康录一直都是由素魄在记录，直到聿儿要出嫁前郑妈妈来到聿儿身边，郑妈妈才接管这些事儿。
“姐姐怎么这么说？难道有什么隐情？”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看来文儿的病大有隐情。
“我也不知道，嫁到梁家以来，总觉得官人上一位娘子的死有些怪怪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哪里怪，如今……查一查总是好的。”
“你让流云直接交给素魄或者饶勇，不然说不定到不了我手里。”聿儿叮嘱道，“姐姐，在东京我就你一个人了，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孤身一人是如此艰难，姐姐你千万不能出事。”
文儿嗤笑，“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你呀，第一次离家，很多事情需要时间适应。”
聿儿傻笑着，文儿突然操着泉州话，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悄悄塞到她怀里，嗔道，“隆一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远之、神离大眼瞪小眼，泉州话她们可听不懂。
聿儿接过来，嘻嘻哈哈的嘴脸，将信封揣了起来，也用泉州话回应着，“姐姐，我现在卢家出不去，不过没事，等我捋清楚一切都好了。”
“我也是担心你才求着顾娘子请了你，卢家是武将，我又见不到你，总归会担心。”文儿的泉州话绵绵软软的。
聿儿听到熟悉的家乡话，心里也释怀了不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不多时，流云找来笔墨，她真的仔仔细细写了个方子，她没有将她被卢家所害的事情告诉文儿，就是想要留在卢家，她来卢家可不仅仅是为了一桩没问过她的亲事，还有她的学究，她得一步步解开卢家对她的枷锁，但也不能让卢家随意践踏，在这件事情上，她分寸得小心拿捏。
此时正好有人来传开席，姐妹两就往席上去了，文儿被请到其他席面上了，聿儿坐在张净有身边，与周围的娘子姑娘们颔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