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流水席面
第87章流水席面
顾家这次开设的流水席与普通席面不太一样，屋子中间一条巨石横贯了半个屋子，巨石中间开了流动的水道，厨司将菜放在木托盘上放在水流里，客人们按位就坐，吃完便可离身，下人们收拾好座位便可请下一位客人入席。本来东京四美吃好要走，却看见张净有被请了过来，聿儿也往这边走来，便坐着不动，覃予倒是脸一瞥走了，也不理会坐在身边的覃姨妈。
流水席男女不同席，但与郎君们所在的席面那边只隔了一张四折的屏风，聿儿坐着的座位刚好能看见卢棋和顾指挥使还有几个不知是哪家大人。
席间，她想着文儿的事情，没心思吃菜，只是喝了三四杯酒，这梅子酒酿的极好，酒香清淡，这个味道竟然跟学究酿的雪梨酒有点神似，不过学究不让她们在外面喝，也不让说，如今喝到这个梅子酒倒是可以一解相思。
席间一个娘子说道，“棋娘子长得真好，今日见过的人都说卢家二郎好福气。”
韩都都、王停云还有柳时雨正好坐在聿儿正对面，时不时看着聿儿，想开口说话，又不好意思。
聿儿注意到她们的目光，也礼貌性回了一个微笑。
“徐姐姐长得真好看。”柳时雨喃喃说道，毕竟有县主这个身份加持，她性子也被国公府养的开朗许多。
聿儿明白她今日必须要多让外面的人记住她才行，“你也很好看，你身边着两位也异常清秀，今日见了许多人，不知道几位都是哪家的闺秀。”
“我是柳时雨，程国公府的，她叫王停云、她是韩都都。”柳时雨介绍道，嘴角一笑，终于跟这位风头正盛的人物说上话了。
王停云、韩都都也笑着向她颔首。
聿儿随即放下酒杯，微笑着，仁民兼爱物，时雨及春风；霭霭停云，濛濛时雨，都都很可爱，“都是好名字，我叫聿儿，看起来我要比你们要大一两岁。”
柳时雨与王停云、韩都都相视一眼，“聿姐姐是泉州人，听说泉州那边民风开化，那边的女子开朗自信不亚于男子，是不是真的？”
“你们看我像吗？”聿儿笑着。
三美见聿儿如此平易近人，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聿儿也跟她们讲起来泉州的女子。
说话间，聿儿身边的位置请来了黄氏。
今日聿儿与她多说了两句话，给她留了很深刻的印象，南平府又与徐家沾了亲，虽然早出五服，加上文儿常来南平府，黄氏今日也留意了一下聿儿。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黄氏才坐下，就说道。
王停云家与南平府交好，王停云爱香，黄氏也嗜香如命，两人竟然有些成了忘年交的意味。
“我们在说聿姐姐像不像传说中泉州人呢。”王停云开口道，现在她们受到了聿儿的感染，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棋二娘子这哪里不像泉州人，长得如此标致，今日见过她的人都说卢家二郎好福气，我们家老爷子前些日子也想见一见，可惜我们上次家宴没来。”黄氏呵呵笑道。
“如此真是折杀我了，我们这些小辈哪能劳老伯爷惦记。”聿儿回道。
覃姨妈忙忙说道，“哪能见什么福气啊，做亲戚说句不该说的，这二哥与她都分房了，可怜见了这棋哥儿娘子，我们家姑娘还去说和来着，可二哥儿不知怎么心思就不在他媳妇身上，总和我家予儿一处。”
张净有也不想卢家的事情被当成笑柄，但当着聿儿的面也不好意思堂而皇之掩盖，“人家小两口、新婚夫妇的事情，我们还是别多嘴了。”
覃姨妈又说道，“是是是，我们这些个亲戚都管不到，只是苦了我家予儿，住在她姨母家只为亲近她姨母还被人说成了棋哥儿心思在她身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这姑娘家的名声可怎么办呀。”说着做拭泪的样子，竟然还有娘子去安慰她。
桌面上的娘子面面相觑，好似发现什么一样的神情，都纷纷看向聿儿。
聿儿还是面不改色，看到一道酱鹌鹑色泽极好，尝了一口，又神情泰然喝了口酒，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她竟然觉得覃姨妈这人真贱，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殊不知丢人的是她自己的亲女儿。
张净有眉心一蹙，有些尴尬笑了笑。
她眼神扫了下张净有见她如此尴尬的神情，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她们都看着自己，她脸一换，装的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身子骨弱，前些日子病了，却不知道有这种流言。”
她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否认，但在娘子们看她的那种不好意思的表情，也觉得流言无稽。
张净有也没想到聿儿竟然没有把将军府软禁她的事情捅出去，趁着她说了话，赶忙岔开话题打圆场，“指挥使家的四司六局真不错，比我们将军府不知好多少，特别是这道酱鹌鹑，鲜香甜辣，大家都尝尝。”
覃姨妈见聿儿做派也是有些不解，沉不住气一开口就被其他张净有堵住了嘴巴，岔开话题。
“吃菜吃菜，尝尝这鹌鹑。”黄氏也动了筷子。
“对对对，尝尝。”
娘子们姑娘们开始吃菜，谈论起其他来，覃姨妈脸色瞬间难看了极了，连筷子都放下了。
席面上还有三位未出阁的姑娘家，那些娘子们虽然好奇但也不好说太多，让姑娘们听了去，难堪。
这时卢家一个小女使走了过来小声在聿儿耳边说道，“二爷说娘子已经饮了几杯酒，贪杯伤身，娘子喜欢这梅子酒，二爷与顾夫人说了带些回去。”
说是小声其实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聿儿不知道还有这一出，脸一红，看来他不去南曲班子唱戏可惜了，眼睛不免看向他，周围的人顺着聿儿眼光看过去见卢棋看着她们这边点了点头。
覃姨妈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在席上很不自在，只能干陪着笑笑，张净有很快把话题转到她自己身上。
在桌上的哪个人不是八卦的？如今卢棋来那么一出，想必一散席便传遍东京，聿儿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微微上扬，东京这个好戏台，这里哪个不是唱戏的好料子。
聿儿吃了几口见张净有也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她带着张净有出来，好容易找到一处安静的廊下休息，毕竟张净有现在大着肚子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
三美也跟着聿儿出来，她们就觉得聿儿说话好玩，很亲近人，就连平时趾高气昂的柳时雨也黏在聿儿身边。
张净有也低估了聿儿的吸引力，今日顾家的风头恐怕早就被她抢了去。
“聿姐姐，我们能去将军府找你玩吗？你刚刚说的酸汤鱼我真的好馋啊。”柳时雨摇着聿儿胳膊说道。
“对啊，聿姐姐，你投壶那么好我们时候比一把？”
“聿姐姐，你还有什么会的，教教我们呗~”
聿儿被她们缠着一句说着，说的头皮发麻，“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们想来就来吧。”
三美早就听说了聿儿跟卢棋分房的事儿，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聿儿本来也没打算帮卢家隐瞒这件事，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也给卢家一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