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祖孙
第226章祖孙
“我们先去若水堂，看看那边怎么样了。”聿儿出了门就往若水堂走去，她可不想错过老太太大战大魔王的精彩场面。“祖母又不会吃了姐夫，素魄不是在看着吗？不要着急。”令儿嘴上这样说着，脚步还是紧跟着聿儿。
“我先去给祖母请安不行啊。”
“好好，祖母见到二姐姐怕是高兴的不得了，自从姐姐出嫁以后祖母总是念叨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长那么大祖母没有上过心，反倒姐姐你出嫁了思念到不行。”
聿儿甜甜一笑，想着老太太的好，她的嫁妆大半都是老太太的陪嫁，老太太对她算是掏心掏肺了，恐怕还胜于心儿，“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心儿？”
“姐姐，你还想着她？她那种性子也不知道这次我们回来得怎么闹呢。”
“原是养在老太太屋里的，要什么没有？非得跟着容小娘学些小家子使促狭，如今大了还是如此。”
“母亲反正是管不了她，一管教便开始哭天抹泪，比起哭闹谁能比她有耐性，倒也不是母亲心软，只是父亲每每维护，母亲上下不好做人，然后就算了，尽了嫡母之责，日后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她日后不要坏事就好，毕竟姓徐，一家子同气连枝。”
“母亲和祖母也是这样说的，说心性养成也改不了了，日后等她吃了苦头才会痛定思痛。”
心儿虽说是庶女，好歹养在老太太房里，自小过的比她们这几个嫡女还好，可是越长大心性越乖戾。
说着，不知不觉到了若水堂，聿儿、令儿鬼鬼祟祟趴在大门边上看，只见卢棋坐在堂上插花，看起来笨手笨脚，老太太一人在堂上来回踱步，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卢棋也时不时说两句，老太太还笑了，简妈妈在旁边也掩不住笑，聿儿不得其解，她没看到她想看到的场面。
突然老太太看向门外，只见聿儿、令儿两颗脑袋趴在门边偷笑着，顿时心里开朗，慢慢回到座位，大声说道，“还不快进来，多大了还趴墙根。”
令儿傻笑着扯着聿儿进来。
“祖母安好。”令儿一下子跑到老太太身边坐下抱住老太太胳膊不撒手。
“祖母安好。”聿儿给卢棋使了个眼色，见他在偷笑没有理她，依旧在笨手笨脚插花。
“祖母有没有想我了？令儿去了两个月可是日日思念着祖母呢。”令儿不由分说亲昵着老太太，也没有在意堂上还有那么多人，反正都是自己人。
“你这丫头还是没个正形，把你姐姐也带坏了，说吧，来多久了？”老太太假装淡定，敲了敲令儿额头，算是回应。
老太太转向聿儿，许久不见聿儿，老太太心里还不知道想念成什么样子，看着聿儿瘦了一大圈，更像老太太印象中的母亲，不，简直一模一样，心里更加心疼。
“才来一会，便看见祖母在此大杀四方，一时间不忍打扰。”聿儿笑道。
“你也是个坏丫头，拿我老太婆取笑，看我什么时候让姑爷好好管教你这野性子。”
“祖母有了姑爷就不疼孙女了，真是世态炎凉呀。”聿儿故作伤心。
“坏丫头，真是个坏丫头，真敢拿祖母取笑，还不过来让祖母看看。”
聿儿也抱着老太太胳膊亲昵着，老太太乐呵呵的，眼圈不禁红润了，说话声音也有点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也弱了，定是没有好好吃饭。”看着卢棋，故作生气，“你看看，好好的孩子到了你那里饿成这样。”
“孙女婿可不敢饿着她，平常都是您孙女管着院子，我倒是被您孙女饿过几回，祖母看看我也瘦了，也不帮我说她几句，让她别饿着您孙女婿。”卢棋也是第一次见到‘祖孙戏乐图’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老太太眼神缓和，聿儿心里高兴，忙说，“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了，乱说。”
“哎，那次你将我赶出了院子，第二日连早饭都没给我留，还有那次在落霞山庄，你一人泡温泉去了，吃饱喝足回来倒头就睡，也没让厨房给我做点吃的，祖母，您看，你这孙女没心没肺的，还说没有饿着我，帮我说她几句。”他得抓着机会在老太太面前树立起他欺负不了聿儿的印象，日后也好过些。
“你也是，好好的是不是使小性子。”老太太与聿儿嗔道。
“哪有使小性子，他家那么多女士婆子用得着我给他张罗。”她也在跟他跟老太太打太极。
“我家女使婆子不都是听你的吗？”卢棋不甘示弱，一来一回像极了小夫妻拌嘴吵架，老太太在傍边乐的合不拢嘴，令儿也是有点茫然，但是看着着就觉得生活本该如此，难怪她二姐姐不肯和离。
老太太让简妈妈带着卢棋去慎行堂，留下聿儿和令儿，“看得出来姑爷是有心的，刚刚在我这里很能说话，又肯拉下脸，看你们小日子过得好，我也就放心。”
“祖母，他是个好人。”
“你别急着跟我说这些，我还没说完，姑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有你时他可以低的不能再低，可这种人往往于情字最极端，遇到事情开诚布公最好，有事不要瞒着他，否则伤人伤己。”
“祖母才见姐夫一次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令儿不解，她现在都还没有看透卢棋。
“我都活了几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
聿儿点点头，“起初我也是不明白他，后来渐渐的就明白了。”
“你也是，好好听着看着，日后出了门子，不像家里和平安宁，你自己心里要有个谱，你二姐姐家里还算是好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庶子庶女，乃至小妾通房，日后你还不知道落到哪里去。”老太太叮嘱着令儿，她也是在为令儿做打算，就像是当初未出阁时让聿儿看着容小娘那些事情一样。
“我又不会嫁高门大户，日后嫁个喜欢的人就很好，挣很多很多钱，游山玩水，何必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令儿还是满不在意样子，实际上她早就把话听进去了。
“你这性子，大张大合，到底是随了你外祖父，可是有些东西宁可不碰到，也不要不知道。”老太太嗔道，又道“聿儿，你很好，就是性子有些软，不过姑爷脾气硬，也就不怕了。”
“孙女是不怕，也没有全都指着他，日子还长，人心易变，若遵常守故一味守着真心，必起龃龉。”
“恤近议而废远图，忽人谋而侥天幸，断不能长久，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很好。”老太太怜惜着拍了拍聿儿的手。
“见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人的眼睛长在前头，世间之事没有往后看的道理。”
“谢祖母教诲。”聿儿靠在老太太肩膀上。
没多久简妈妈回来了，“姑爷安顿好了，刚刚在门口还碰到栋哥儿、婳姐儿，两人正往慎行堂去，大娘子又打点了几个女使婆子伺候，卢家跟来的几个小厮女使大娘子已经安排妥当，还有将军府的府军，安排到了外院，只是姑爷随行小厮叫…铁牛，不知安排在哪里，大娘子请老太太示下。”
“既是随行小厮，按规矩就跟着姑爷吧，慎行堂在我这里，出入也方便些，离后门也近些，姑爷这样的身份不必每次出入都经过门房。”又道与聿儿说道，“一会儿一家人都来我这里用饭，你们先回去歇会，看看你的院子是不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