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说亲事
第16章说亲事侧厅里，老太太正与心儿、婳儿说笑，徐保也刚好从书房出来。
老太太见徐保和唐氏已经坐定，便打发姑娘们各自回屋，说，“孩子们都各自回屋吧，我与你们父亲母亲有话说。”
婳儿倒是很懂事，行了个礼便回房了，但心儿不肯走，说想念父亲，想多陪陪父亲，语气娇柔软糯的，徐保笑呵呵的看了看老太太，没有做声，徐保心里也摸不清老太太想说什么需要把孩子们都打发走。
接着老太太又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不光赖妈妈没有留下就连老太太的心腹简妈妈也没有留下，言语里又哄着心儿回去。
唐氏看着心儿这样的做派，像极了容小娘，心里瞬间感到厌烦。
再看老太太要是往常早就同意了心儿留下来了，可是今日却执意不肯心儿留下，还让郑妈妈把她带回老太太的若水堂。
徐保试探问道，“母亲这是有话要说？”
老太太倒是不拐弯抹角，弗了下裙，缓缓说道，“今日还遇到了知州刘大人的母亲刘老太太，刘老太太跟我倒是热络的很，询问了二丫头。”
唐氏侧了侧身子，惊讶道，“莫不是刘家看上了二丫头？”
老太太微微说道，“怕是这个意思，看着刘老太太十有八九是看上二丫头了，而且刘娘子也是知道的。”
唐氏一下子就坐正了，“这是好事啊，他家就一个嫡次子华哥儿适婚，那孩子我见过，长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中了举，未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徐保舒了口气说，“他家的次子是个能干的，奈何是个青楼楚馆的常客，我不同意这是个好事，再说二丫头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唐氏看着自己的夫君，不解，问道，“你这些是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莫不是你混说的吧？”
老太太止住了他们夫妇两个，说，“那孩子好与不好还另说，你们夫妇两不要那么着急说这些，今日刘老太太可不是为了他家华哥儿来探的。”
徐保一惊“不是他家华哥儿？那是谁？没听说他家还有其他哥儿。”
“今日刘老太太说了，说他家耀哥儿成婚已久，奈何媳妇不生养，想求娶二丫头过门做个贵妾……”
唐氏腾的站了起来。
“母亲的意思是那刘家想要纳我聿儿为妾？做梦，当我们什么人家？”
老太太没理会唐氏什么反应，接着缓缓说道，“你也不用着急，儿女事自然是你们夫妇两做主，刘家拿不准才找的我试探，不然就直接找你这个大娘子了。”
唐氏脸一红，才坐下，这刘大娘子这两个月上门是有些勤快，但是几乎都是见老太太，她这个当家主母倒是没有来往几次。
老太太继续说道，“今日我带着二丫头出去见过刘老太太和刘大娘子了，刘老太太很满意，估计那刘大郎在远处也看过，我是想大丫头嫁去了东京，算是官眷，二丫头要是能做个官眷贵妾也是好的，毕竟知州我们本来也要好好笼络，儿女亲家也不是不好，二丫头嫁与他家大郎虽不能登正室，却也能无忧过一世。”
唐氏脸色瞬间黑了，但又不能忤逆老太太，对老太太那么说感到不满，阴阳怪气说道，“明年四丫头及笄了，不如让刘家等等，到时候四丫头嫁过去给人当小妾不是更好？我聿儿是嫡女，哪能与人为妾？传出去还不让整个泉州的女眷笑话？让文儿在夫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徐保叹气道，“我这大娘子说的不错，我家虽为商贾，却也不是下贱门户，嫡女断断不能为妾。”
说到这，徐保偷看了眼老太太，只见老太太面色不是太好。”
唐氏也看到老太太的脸色，又道，“一家子兄弟姐妹共荣共损，我们是我们家怎么说也是大户，儿女婚嫁关系到家族的声望和地位，家中嫡女断不可能与人为妾，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家族丢人现眼。”
老太太心里也明白，徐家若是出了一个妾室，家族里旁边的姑娘也会被人瞧不起，出嫁女也会被高门轻贱，包括家族中未婚男子日后说亲也会受阻。
只是刘家求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其实也明白，刘家只不过是要在南梁这个四大商贾之一的徐家得益。
徐保又道，“我这些年为我们家辛苦谋划，不能白费，特别是二丫头的婚事，我已经有打算，谁都不能碰，母亲以后就不用说这些了。”
老太太有些微喘，“二丫头脸上有道疤，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就算是耕田砍柴的小门小户也未必肯要，能做个贵妾，已经是天大的造化，再说素日里那刘家与我家也算是交好，刘老太太才找的我，你是孩子的父亲，可以考虑…”
“母亲。”徐保无奈截断老太太的话。
唐氏见老太太依旧如此坚持，不乐意了，嘀咕了一句“是与母亲交好又不是与我们。”
老太太听见了，怒道，“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夫妇才是一家之主，又何必与我交好？人家是怜惜我这老太婆孤独，常来探望。”
徐保脸知道老太太在说他们不够陪伴，可是自己和大娘子日日请安也是做足了礼数，谁人都不能说出一个不字，可又不是老太太偏心冷漠，自己何至于与老太太之间只剩下表面的礼数。
徐保缓缓说，“母亲也不必生气，我这大娘子也是护女心切，聿儿容貌虽有瑕，但毕竟是嫡女，不可为妾，再说刘家的与我们家交好也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保不齐不怀着私心？”
老太太脸色更加不好，一言不发。
徐保看了几眼老太太，又道，“他家大郎庸庸碌碌，要不是有一个知州老爹，怕是养活自己都不能，就算聿儿登正室也不算是良配，您要是真的为孩子们好，为我们徐家好，就不要想着孩子们做妾了。”
老太太缓和了许多，她在这个家本身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多说也无益。
叹气说，“你们夫妇两口径一致我还能说什么？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作罢吧，以后我也不管这些，只一件，四丫头也到了年纪，婚事我没看过不作数。”
徐保应声道，“心儿自小养在母亲膝下，自然婚事也要母亲点头。”
老太太舒了口气站起来缓缓走出去，“嗯，也好，二丫头的事情你们夫妇好好想想吧，我是再也不管了的。”
徐保、唐氏一言不发站起来送了老太太出去，在门口看着简妈妈扶着老太太，直到老太太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徐保回头就拉着唐氏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