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规则之弓,红尘故人
第174章规则之弓,红尘故人红衣尊后娘娘所谓掐桃花一说,在某人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冷寂如渊的深眸略微一敛,他甚是慢条斯理道:“祭祀之仆已经觉醒,母尊觉得若是我和他出手,谁的胜算更大?”
“看来,你不是势在必得,而是有恃无恐。”红衣尊后娘娘凤眸微眯,甚是玩味道。
一个是云空神主,一个是暗狱帝主,同样是这虚空万界众神之巅的翻云覆雨手,在那人面前,却是注定失势。
闻声,宣锦宁凉薄如雪的手甚是漫不经心地扶了扶左眼勾花银框的平光镜,冷冽的声线里,是永远勾人的喑哑:“母尊既然是等在亡神殿,想必已是知我来意,规则审判之弓,是不是应该完璧归赵了?”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规则审判之弓,九龙王座之上红衣猎猎的尊后娘娘潋滟生花的凤眼略微一沉,甚是玩味不羁道:“怎么,我虚空万界孤血绝杀的亡灵之主,如今不过是因为那人觉醒,便已经怕了?”
尊后娘娘此话一落,那冰肌玉骨不及其风华一寸的手闲闲撩了撩旖旎一地如是虚空夜锦的墨发三千,冷声道:“此前我便说得很清楚,不到天道规则审判之日,谁也别想动规则之弓,北薇皇域的九长老是什么脾气你应该很清楚,若是一旦规则审判之弓现世,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九长老三字一出,宣锦宁冷寂如渊的深眸似是暗了暗,那凉薄如雪的手无声拈了拈,他甚是慢条斯理道:“母尊的意思,是不给?”
此话一出,红衣尊后娘娘眉梢略挑,清冷的声线里略多一抹惑人入骨的沙哑:“我若不给,你是不是准备弑母?”
尊后娘娘最后一字落下,宣锦宁薄削的唇似是邪肆一勾,颇为玩世不羁道:“母尊贵为造化之主,我岂敢造次。”
“不敢造次,那是想造反?”尊后娘娘玉手轻抬,颇为意味莫名道。
“母尊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想交出规则之弓?”宣锦宁冷寂如渊的深眸浅浅一眯,甚是慢条斯理道,只那喑哑的声线里,隐隐多了一抹地狱的颤音。
见此,本是一身慵懒斜倚在九龙王座之上的尊后娘娘眸色一沉,随着赤色的袖摆凌空落下,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血色长弓。
此血弓长约六尺,弓身似是由一截血色龙脊骨铸造而成,骨节分明,弯而不折,其上铭刻着墨色的铭文,古老而晦涩,至于弓弦,乃是由龙筋淬炼而成,隐隐泛着赤色的光,似是被时光打磨,此血弓的戾气已经渐渐平和,但不难看出,这是一把惊世长弓,能够杀伐天地的王者之弓。
此血弓一出,沉寂的亡神大殿里,蓦地漫开一阵狠厉至极的孤血绝杀之气,连虚空都颤栗到破碎,宣锦宁冷寂如渊的深眸渐染嗜血的幽蓝之光,左眼勾花银框的平光镜已经被诡谲的暗纹吞噬殆尽,如是罪恶的禁咒在血腥轮回里肆掠,焚灭十方,斩魔三途,让人见之,不寒而栗。
凉薄如雪的手虚空一抬,他已经地狱银勾在握。此地狱银钩长约四尺九,手柄处浮刻着地狱花的图腾,一条细碎的银链缠绕其间,正中镶嵌灭魔镜,虽不见血,一分一寸,却无不彰显其屠宰天地的睥睨杀伐,神之刃,天之劫。
而地狱银勾一出,他左眼的灭魔镜也随之隐去,再不复此前禁欲优雅清冷之色,他赫然已经是化身暗狱帝王之尊,一身尊荣的黑色法袍,襟口与袖摆处是精致的幽蓝色图腾,禁咒一般漫开肆掠的妖娆,及踝的墨发如是永寂虚空织就的隐秘夜锦,肆意披散,一双幽沉弑杀的蓝眸,冷寂如渊。
这一刻,他自自亡灵万界浴血而来,六道枯骨轮回,无尽业火深渊,他如是闲看烟雨山河万里天青,不见腐朽,隐有暗香,只那不掩的弑杀之气,连路过虚空都被碾压到极致,在他身后寸断成灰,落入永寂暗黑之终。
见此,红衣尊后潋滟生花的凤眼略微一沉,手中血弓无声紧了紧,她颇为意味深长道:“这是第二次,你因为此弓在我面前失控,宣锦宁,老娘不妨把话跟你说绝,百年前她你要不起,如今规则审判之弓你同样要不起!”
至此,红衣尊后眸间已经是不掩的郁色,许是莫名隐忍,她那丹蔻妖冶如是玉成雪砌的手一分一寸几乎是深深陷进龙骨长弓之中。
“我若要不起,母尊说谁要得起?”宣锦宁冷寂如渊的深眸暗了暗,如是看到荒古逆流深处,透着亘古不灭的沧桑浮沉之色,衬着他稍淡的唇,更多一分荒古神祇独占虚空之巅的隔世之感,烟火不侵,红尘不堕。
明明他此刻寂水深澜平静如斯,红衣尊后娘娘却似是看到他骨子里隐忍的暴虐,有多漫不经心,便有多伤筋动骨。
这样的宣锦宁,让红衣尊后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怵,凤眸稍敛,她甚是不紧不慢道:“你若想要,今日听母尊一句,别打规则审判之弓的主意,不说我给不给,就是你真拿到手,又能改变什么?天道是你一手造化,若你一手倾覆,最终万劫不复的究竟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到规则审判之日,若是强行以规则之弓逆转天地法则之力,被反噬的只能是那人,而非是他自己。
孤血绝杀君临万界的虚空亡灵之主,第一次有了忌惮,所谓的剜心剔骨,不过是他一手将自己的软肋自骨血里生生剥离。
冷寂如渊的深眸略微一沉,他步履从容地踏过此间血色的织锦云毯,两侧幽蓝的冥火浮沉明灭之际,他在那荒古厚重的九龙王座前站定,凉薄如雪的手虚空一抬,隐隐要触碰到那血弓的一刹,却是蓦地僵住,隐隐透着苍凉的白。
似是看出他眸间几欲吞噬虚空的隐忍,红衣尊后微醺的凤眼无声一沉,终是无力一般轻叹道:“锦宁,真的,有那么想吗?”
闻声,宣锦宁似是意味莫名地笑了笑,那永远勾人喑哑的声线里,是不掩的凉薄之色:“母尊,她是一根朱砂刺,只能在扎在我的骨子里。”
造化了大道三千的虚空之主,却只给自己留了苦厄轮回的炼狱十八,他之业障,她之浮屠。
宣锦宁此话一出,红衣尊后妖冶的红唇似是弯了弯,那冰肌玉骨不及其风华一寸的手甚是漫不经心地落下,宣锦宁虚抬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住那一把惊世血弓,如是深深勒进骨血的力道,分明可以看到他指尖的颤栗之色。
从来失而复得,最怕得而复失。
谁能想到,统御十方亡灵界的虚空之主,竟然也有如此失了分寸的时候。
见此,红衣尊后娘娘潋滟生花的凤眼略微一挑,颇为暗示性道:“宣锦宁,眼瞎的男人不只是你一个,此刻手软,该掐桃花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另外,提醒你一点,那一位既然已经出了红尘关,便不得不防,别让自己的朱砂刺,做了人家的心头血。”
闻声,宣锦宁似是有一刹的失神,明明是杀伐不灭袖手万界的翻云覆雨手,此刻却是禁不住颤栗,冷寂如渊的深眸看着身前红衣猎猎的尊后娘娘,他甚是慢条斯理道:“母尊此举何意?”
自家尊后娘娘的阴晴不定宣锦宁自然是不陌生,只是,在规则审判之弓这一件事,她却是第一次见她让步,不得不说,很是让人意外。
似是知他心中所想,红衣尊后甚是慵懒地往身后的九龙王座靠了靠,尔后颇为不耐道:“别以为老娘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嫌你碍眼,若是再不把她还你,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来第三次。”
做人禽兽,做禽兽更是禽兽不如!
见此,宣锦宁凉薄如雪的手无声紧了紧,冷寂如渊的深眸看着那死寂的血弓,他似是哑声一笑,颇为意味莫名道:“母尊让我拿走此弓,就不怕我借此封禁了天道规则之力?”
“宣锦宁,老娘既然敢赌,就不怕你出尔反尔,百年逆劫之期未至,你如若插手,不需我出面,自是有人替天行道。”红衣尊后一手很是慵懒地抚过斜挑的眉梢,颇为暗示性道。
宣锦宁只对一个人狠,同样,也只对一个人软。
闻声,宣锦宁手中的血弓虚空一横,随着弑杀的暗光一掠而过,那把王者之弓随着他的地狱银勾已经隐匿无踪。
回眸处,他已经不复那般嗜血暴虐之姿,一身不掩的禁欲优雅清冷之色,矜贵凉薄却也不失慵懒恣肆之风。
看着他步履从容如是踏虚空隔花逆水而去,九龙王座之上的红衣尊后凤眼略沉,终是忍不住出声道:“宣锦宁,对女人不硬的时候,一定要软,软硬兼施懂不懂?你若是不懂怜香惜玉就是便宜了别人,便宜谁也别便宜禽兽!”
尊后娘娘最后一字落下,宣锦宁脚下似是一顿,薄唇邪肆一勾,他冷冽的声线里略多一抹缭惑人心的沙哑:“软硬兼施这种事,母尊还是与你身后的那一位说比较好。”
此话一落,他似是哑声一笑,尔后踏入永寂虚空,再不见天纵风流之色。
宣锦宁一走,自九龙王座之后的暗色虚空里信步走来一人,一身尊荣的黑色法袍,宽大的袖摆处浅绣着血色的图腾,似是夺命的禁咒,隐秘而嗜血。墨发三千半绾,其上一枝骨白的九龙簪,于通身君临天下万众臣服的王者气度里,更多一分清贵的优雅。
这是一个自荒古日月里磨砺出一身气韵的男人,从容优雅,舒朗如玉,除开亡灵界尊主,再无他人。
那人看着九龙王座之上红衣猎猎的尊后娘娘,眉梢略挑,颇为暗示性道:“我们是不是该来说一说,软硬兼施的问题。”
闻声,某据说天纵尤物的尊后娘娘那掩在赤色锦衣之下的纤柔有度尽显凹凸之色的身姿微不可查地僵了僵,看着那人一脸冷感的玩味,她尽量镇静自若道:“本宫吃软不吃硬。”
“这个有点难办,不若,你把软和硬换一个位置。”亡灵尊主话落,已经倾身而下,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强势扣住她的腰。
某尊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