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示威（一）
第222章示威（一）灵秀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把嘴一瘪，委委屈屈地道：“并没有人告诉奴婢，窦妈妈要来。”
窦妈妈的脸上，顿时又尴尬起来，磨蹭了半晌，终于还是道：“这事儿怨奴婢，没有提前知会三姑娘……”
本来就是，自己不打招呼，突然跑上门来，找不到人，能怨谁去？穆清婉心中冷哼，脸上甜笑：“窦妈妈言重了，这里是卫王府的宅子，您想来就来，用不着提前知会我的。”
窦妈妈突然登门拜访，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提不提前知会都无所谓，只是穆清婉都已经这样说了，难道窦妈妈还反驳不成？只能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穆清婉笑了笑，这才迈步朝前走去，到主座上坐下了，窦妈妈此时哪还敢坐下，但站在椅子前，又十分地尴尬，最后只好朝厅当中走了两步。
穆清婉倒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还是照着正常的接待长辈跟前妈妈的规矩，让灵秀搬来矮凳子，让她坐了。窦妈妈让穆清婉暗整了这么一回，再不敢明着托大，但却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任务目标，她把手一招，让那两个丫鬟过来，笑着对穆清婉道：“三姑娘，这是王妃让我带过来的两个丫鬟，王妃担心您这里忙不过来，所以遣她们来帮帮忙。”
她初来乍到，对卫王府一无所知，卫王妃派两个丫鬟过来指导指导，倒也是贴心之举，只是看了窦妈妈方才的表现，穆清婉对于卫王府派这两个丫鬟来的用意，实在是不怎么放心，但长者赐，不可辞，即便她非常怀疑这两个丫鬟根本是来捣乱加监视的，但也还是只能点头道谢：“多谢王妃挂念，妈妈回去后，务必代我向王妃转达谢意。”
“奴婢一定将三姑娘的意思带到。”窦妈妈笑着应和穆清婉的话，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很有些不怀好意。
窦妈妈交代了那两个丫鬟几句，便起身告辞了，穆清婉让锦玉送了出去，给了她上等的封，窦妈妈没有推辞。
“不知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穆清婉琢磨着，既然是长辈跟前的丫鬟，她叫一声姐姐，还是应该的。
谁知那两名丫鬟的脸上，马上现出红晕来，不约而同地抬起胳膊，连连摆手。
她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穆清婉疑惑着，看向了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陈妈妈，但陈妈妈却把目光投向了别处，明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来，这其中有蹊跷啊？她就知道，卫王妃既然会派窦妈妈来示威，就不会这么好心送丫鬟来。穆清婉想了想，决定把这个难题，干脆丢给灵秀去解决，她们同为丫鬟，也许沟通起来更便捷。于是她便对灵秀道：“你先前不是才跟我说，不太懂卫王府的规矩，生怕冒犯了主子么，正好王妃送了她们过来，你赶紧去向她们请教吧。”
灵秀马上明白了穆清婉的意图，将那两名丫鬟领了出去，亲亲热热地问：“不知两位姐姐如何称呼？”
那两名丫鬟，总算恢复了正常神态，容长脸的那个回答她道：“我叫红蕊，她是柳絮。”瓜子脸的柳絮，冲灵秀点头笑了笑：“妹妹叫什么呢？”
灵秀笑道：“我叫灵秀，是我们三姑娘给取的名字。”
“好名字，听说三姑娘能识字，会念书？”柳絮朝正厅那边望了一眼，问道。
灵秀自豪地道：“我们三姑娘不但识字，还会写字呢。”
“那可真是了不起。”柳絮由衷地感叹——虽然卫王府的小姐们，也会识字念书，但一个从阳兴县那种小地方来的姑娘，居然也会这些，可真是让人诧异。
灵秀心里记挂着穆清婉想要知道些什么，故意装出一副羡慕的样子来，道：“两位姐姐在王妃跟前当差，一定是见多识广，跟姐姐们相比，我们显见得是土包子了。”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不知王妃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两位姐姐能不能稍许透露些给我？我们实在是担心不晓得王妃的喜好，做出些什么不对的事情来，惹了王妃生气。”
王妃的喜好……红蕊和柳絮对视一眼，脸上又双双泛起了红晕。
这两个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灵秀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沉默片刻过后，柳絮率先吞吞吐吐地开了口：“灵秀妹妹，其实，其实我们……”她说着说着，脸上更红了，伸手把红蕊一推，道：“你大我一岁呢，你来说。”
红蕊不满地看了柳絮一眼，但最终还是开口道：“灵秀妹妹，其实我们已经不在王妃跟前当差了……我们，我们……”
已经不在王妃跟前当差了？那就是说，她们其实不是卫王妃跟前的丫鬟？那窦妈妈刚才怎么说，她们是王妃遣来给穆清婉帮忙的？灵秀疑惑道：“那两位姐姐，是在哪位主子跟前伺候？”
“我们……”红蕊脸上又是一红，“王妃早把我们给了大少爷了。”
给了……大少爷了？！这是什么意思？！灵秀猛地瞪圆了眼。难不成，她们是大少爷的妾室？不对，大少爷尚未娶妻，怎么可能有妾室，一定是通房丫鬟！是了，她们还在阳兴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少爷跟前有两个通房丫鬟了，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两个？可是，哪有正房奶奶尚未拜堂，却派通房丫鬟前来帮忙的？这是帮忙，还是示威呢？本来成亲前屋里还留有通房丫鬟，就是对正妻的藐视，一般人家娶亲前，可都是要把通房丫鬟遣散的！卫王府仗着自己门第高，把通房丫鬟一直留着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提前让她们到穆清婉的眼跟前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灵秀登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替穆清婉直接把她们给赶出去。但她到底没敢鲁莽，狠命压下心头的火气，随意寻了个借口，把红蕊和柳絮推到了锦玉那边去，自己则回到厅里，向穆清婉禀报，悄悄地把红蕊和柳絮的真实身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