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暗中相助（一）
第190章暗中相助（一）锦玉抬起头，看了穆清婉好几眼，方才表情复杂地开了口：“来求亲的，就是聂少爷。”
穆清婉一时没弄明白，怔怔地问了一句：“哪个聂少爷？”
灵秀则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不会就是巷尾住着的，在我们家当三姑娘贴身护卫的聂少爷吧？”
锦玉一脸“早就猜到你们是这副反应”的模样，点了点头。
灵秀的表情，顿时变得跟锦玉方才一样，复杂极了。
穆清婉一脸讶然，半晌没有说话。
锦玉犹豫了好半天，开口道：“以我愚见，三姑娘以其随便嫁个人家，还不如到聂家去呢，至少聂家知根知底，聂少爷看起来也还算老实……”
“老实？他那是傻！”灵秀叫了起来，“我们三姑娘要陪嫁有陪嫁，要相貌有相貌，怎能嫁给一个傻子！”
锦玉看了穆清婉一眼，不敢再作声了。
穆清婉自嘲笑道：“灵秀，快些别说了，有陪嫁如何，有相貌又如何，也就只有聂傻子，敢上门提亲了。”
灵秀听她这意思，不像是排斥的样子，惊讶道：“三姑娘，您愿意？”
穆清婉道：“我爹我娘都在呢，愿不愿意，都是他们说了算。”
这倒也是……灵秀和锦玉对视一眼，都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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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那边，收了聂家说媒银子的崔媒人，在把聂家吹了个天花乱坠之后，甩着帕子走出了穆家大门，来到巷尾的聂家。聂家厅里，聂泰安，万仞，琥珀都在，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到她身上，让崔媒人吓了一跳，笑道：“哎哟，你们急什么，人家就那么一个宝贝闺女，总得要时间考虑不是？”
哪还有时间给他们考虑！聂泰安暗自怒吼，给万仞使了个眼色。
万仞便把崔媒人拉到一旁，塞给她一块银子，催她想想辙。崔媒人吃的就是这碗饭，见有额外的银子拿，有什么不愿意的，马上迈开腿，又朝穆家去了。
万仞送走媒人，重回厅上，看着聂泰安道：“少爷，真必须得如此？”
“不然呢？”聂泰安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难道眼睁睁看着三姑娘给我爹做小？”
万仞不作声了。
琥珀看起来，心情也很不好，嘀咕道：“少爷的父亲，可是堂堂的卫王爷，三姑娘就算给他做小，也不算辱没了她。不知多少官宦家，都想把女儿送去王府呢……能让王爷瞧上，就是福气……”
聂泰安的脸色，越变越黑。万仞想要喝止琥珀，又怕把她给吓着，只得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情的关键，倒不在于穆司吏和康太太愿不愿意，而在于他们敢不敢得罪王爷。”
这话不假，卫振兴都已经明确表示，要纳穆清婉为妾了，若在这当口，穆家却把穆清婉嫁出去，那无异于是公开在和卫振兴作对了，他们的下场会如何，还真难以预料。
聂泰安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沉吟片刻，道：“是人都会趋吉避凶，倘若穆司吏不肯同意这门亲事，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以其等他们回应，还不如主动帮他们扫清障碍。”
扫清障碍，怎么扫清障碍？万仞先是一怔，继而马上反应来：“少爷准备不管那块玉佩了，即刻要去同王爷相认？”
聂泰安点了点头，道：“倘若要娶三姑娘的人，是他的儿子，想必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同穆家过不去了吧？”
那是自然……只是没有玉佩，又该如何同卫振兴相认呢？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也该有个信物，更何况是关系着无数人利益的王府？万仞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少爷干脆去同三姑娘明说，请三姑娘归还玉佩。”
“这……”聂泰安眉头微皱，“以三姑娘的性子，只怕她知道真相后，根本不会嫁我，王府那种地方，只有贪图富贵，和不明所以的人，才会趋之若鹜，稍微能看透的，打死也不会进去吧？”
这是实话，不然他们怎会主动逃离，漂泊在外这么多年呢……万仞一时伤感，垂下了头。
聂泰安想了又想，最终下定了决心，对万仞道：“你去客栈，探探那些人的口风，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我爹的心腹，还是那位的心腹，倘若是我爹的心腹，就告诉他们，我想要同我爹相认，但玉佩已然丢失，看他们到底怎么说。”
万仞点了点头，不顾琥珀在一旁猛给他递眼色，转身朝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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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天字一号客房内，三男一女，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前，一面嗑瓜子，一面闲聊。其中唯一的那个女人，作媒婆打扮，一边利索地吐出瓜子皮，一边抱怨：“我们现在就只能干等着么？都快闲出病来了。”
看着年龄最大的男人笑道：“怪不得都说媒人走千家串万户，这才闲几天，你就忍不住了。”
媒婆仍旧抱怨：“不就纳个妾么，王爷开口，什么样的姑娘没有，非得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阳兴县来，苦苦守候，那穆家三姑娘，我也是见过的，虽说模样还算周正，但这样的姑娘在京城，没有一千也有一万呀，只要王爷开口，我明儿就给他送一打儿去，真不知王爷是看中她什么了……”
媒婆还在絮絮叨叨，年龄最大的那个男人，却已是变了脸色，打断她道：“领钱办事，你等着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倒是你有没有去过穆家，告诉他们，三姑娘出阁时，闺房里的一应家具用品，全部原封不动地搬上王府的马车，免得三姑娘去了京城，思念旧物。”
王府里要什么没有，非得把整个闺房都搬去？等三姑娘去了王府，见识了王府的奢华，只怕让她住旧闺房，她都不肯了，哪里还会思念旧物！对于男人的话，媒婆很不以为然，但到底不敢再顶嘴，只道：“穆家还没回话呢，谁知嫁不嫁，等他们松了口，我再去说不迟。”
“除非穆司吏还想继续待在牢里，不然今天就会给回信，且等等罢。”另一个男人开了口。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