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媒人登门
第189章媒人登门
康氏和穆清婉齐齐抬头，瞅着穆清莲望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脸上俱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康氏措词半晌，方才开口：“清莲，你心是好的，只是卫王爷是见过你三姐的，倘若换了你去，一经发现，他只怕会更生气。”穆清婉站在旁边，没有作声，穆清莲会有这么好心，甘愿替她去受苦？只怕是自己垂涎王府的富贵，想要桃代李僵吧，反正她也是要做妾，做王爷的妾室，可比做施天赐的妾室强多了。不过，人家把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她又能反驳什么，只能沉默罢了。
穆清莲本来还要再说，忽闻角落里不知哪个丫鬟在同小翠儿说话：“就四姑娘长得那样儿，王爷见了一准儿生气，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她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把脚一跺，转身跑了。
康氏也听见了那丫鬟的话，但此时却没精力去训斥，只是将她赶了出去，转而拉着穆清婉的手，哭道：“清婉，你莫要怨娘，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不，还有办法。”穆清婉却显得异常地沉静。
康氏一愣，猛地睁大了双眼，握着穆清婉的手的力度，也骤然加强，尖声叫道：“清婉，你可别做傻事，娘就你一个闺女！”
嗯？康氏以为她是想要寻短见？这可真是多虑了，她都已经是死过一遭的人了，哪会去做这种事情。穆清婉忙道：“娘，我指的不是这个！”
康氏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道：“你可吓死娘了。”说完又道：“可……你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哼，横竖都没什么好结果，她就不让那个什么卫王爷轻易得逞！穆清婉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地对康氏道：“娘，把我嫁出去，能多快，就多快！”
康氏简直听傻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未嫁女儿不谈自己婚事的规矩，急道：“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哪是你说嫁就能嫁的，你连亲都还没有订，卫王爷的人却已经在阳兴县等着了，这不太可能呀……”
穆清婉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地道：“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还管这些繁文缛节作什么，穷人家娶亲，哪来这么多规矩，两家一说合，当天就能嫁娶！就连什么婚书，都能日后再立，娘，你就把我嫁出去，我倒要看看，卫王爷敢不敢背个强抢民妇的恶名，把我抢回京城去！”
就算那什么卫王爷，真要不顾一切纳她做妾，她也不能让他太顺利了！事在人为，不论结果如何，总要奋力争一争，才不会有遗憾。
康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怔怔地道：“可这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愿意娶你的人呢？难不成，真把你说给施天赐去？”
嫁谁也不能嫁给施天赐！穆清婉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我自由计较，等落实之后，再来给娘回信儿。”
怎么，她还要自己选夫婿不成？她能有这个本事？康氏瞪大了眼睛，猜测：“你是想找你舅母去？”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要误会么？她是真的不想要近亲结婚！穆清婉懒怠和康氏解释，只摇了摇头，便带着锦玉回西厢去了。
此时李月娘已接到了消息，正满脸焦急地坐在房里等她，见到她进来，马上起身，迎上来问道：“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说起来，李月娘也是穆长光入狱事件的受害人，正是由于穆长光入狱，她和白雨松的亲事才会告吹，不过至始至终，李月娘都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在为穆家的命运担忧着，让穆清婉十分感动。穆清婉不愿让李月娘再跟着难过，强打起精神安慰她道：“没事了，至少不用被流放了。”
“真的？”李月娘没有多想，闻言马上高兴起来，“那义父很快就能回来了？”
穆清婉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李月娘连声地道，脸上露出笑容。
穆清婉同她聊了几句，见她真是发自肺腑地关心穆长光，心里不免也犹豫起来，倘若她不顾一切，抢着把自己给嫁出去，固然有可能逃过给卫振兴做妾的命运，但穆长光，是不是就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呢？毕竟衙门里给他定的罪名是贪污受贿，这样的罪名，成立与否，真是随卫振兴的高兴了……
正说着，忽见灵秀满面喜色地进来，称有媒人登门。穆清婉着实一愣，难不成还真有人胆大如斯，敢在这种风尖浪口，冒着危险来娶她？
李月娘不知底细，只道是有喜事，抿嘴一笑，先道恭喜。
灵秀笑道：“准是我去媒人那里递了帖子，她们看在钱的份上，开始卖力了。”
锦玉也没料到，此举居然真的有效，久悬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主动道：“媒人还在正厅么？我瞧瞧去。”
穆清婉也很好奇，是谁家能有这种勇气，于是点点头，让她去了。
但谁知锦玉探过消息回来时，脸上的神色很是古怪，且吞吞吐吐地，不肯张口说话。
李月娘以为她们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讲，主动起身，告辞回房去了。但即便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主仆三人，锦玉还是支支吾吾的。灵秀心里猜着几分，一定是来求亲的人不怎么样，所以锦玉开不了口，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想那家中有钱，人才又好，根本不愁嫁娶的，又有几个肯冒这种风险呢。
穆清婉想着狱中的穆长光，这会儿心里乱糟糟，倒不怎么在意这个了，随口问道：“瞧你这副样子，难不成是太太已经应下了？”
锦玉这才开口：“太太还没表态呢，只说要先同老爷商量。”
穆清婉突然就自嘲地笑了起来，枉她还担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穆长光呢，真是多虑了，以康氏的性格，又怎会不经过穆长光的允许，就把她给嫁出去呢。她到底还是现代人的灵魂，总忘了自己的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作主。既是这样，她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对锦玉道：“既然还没表态，你又担心什么？不如说来听听，我们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