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贼心不死（二）
第186章贼心不死（二）因为没了更好的办法，所以康氏才犹豫，所以即便认为是个馊主意，还是忍不住让小翠儿回来问她的意思吧？穆清婉而今心里有了主意，倒是没了难过的感觉，甚至可以微微笑着安慰小翠儿：“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你先别着急，去悄悄儿地告诉我娘，先口头答应覃姨娘的提议，但纳妾文书之类的，可别忙着签。”
什，什么？穆清婉这意思，是答应做施天赐的妾了？小翠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道：“三姑娘，四姑娘已经是给了施掌柜了，难道我们家两位姑娘，都要给他做妾去？”
穆清婉笑着安抚她：“只是口头上先答应。”
小翠儿怔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三姑娘，您一定是另有办法了，是不是？先口头答应施掌柜，好拖延时间？”
真是个聪明的丫鬟，穆清婉赞许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还望你保密。”
“我省得，请三姑娘放心！”小翠儿终于生出了些希望来，兴高采烈地应答一声，转身出门，给康氏送信儿去了。
站在穆清婉身后的锦玉和灵秀，却是相互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另有办法，说得容易，穆清婉不过是去了趟康家而已，能生出什么好主意来？这种连男人们都束手无策的难事，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大姑娘，肯定就更没办法了。
只是，既然这样，那穆清婉真要去给施天赐做妾了么？锦玉和灵秀，心里都跟搁了块大石头似的，堵得慌，但她们都不敢开口劝穆清婉，因为面前摆着的，只有这两条路了，不去给施天赐做妾，那就要跟着穆长光被流放……不管怎么说，做妾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锦玉自小跟着穆清婉，感情最深厚，想着想着，忍不住哭了起来，灵秀深知她心中所想，忙安慰她道：“咱们三姑娘人品好，相貌佳，而且嫁妆也不少，焉知就没别的好人家想娶了，非得给施掌柜做小？依我看，就该赶紧请个媒人来家，让她给三姑娘寻个好的去。”
还真是这样！穆家虽然落魄，但家底还在这里，即便找个贪图穆家钱财的人家，只要他愿意让穆清婉做正室，那也比给施天赐做小强吧？锦玉眼睛为之一亮，抬头朝穆清婉看去。
穆清婉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好一时才反应过来她们在说什么，随口道：“不错，这事儿就交给灵秀去办吧。”
灵秀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虽说媒人大都神通广大，但穆长光入狱的事情，亦是家喻户晓，试问一个小小的阳兴县，又会有几人胆子这么大，敢顶风来娶一个犯了事的司吏之女呢？锦玉自己出了主意，心情却反而忐忑不安起来，走过去小声地问穆清婉：“三姑娘，您是真有了主意，还是……”
穆清婉没有直接回答她这话，只吩咐她道：“去把聂少爷和万仞找来。”
穆清婉找他们，肯定是有事要交代，锦玉不敢耽误，赶紧出去了。
穆清婉坐在书案前，望着时间轴发呆，眨眼的功夫，却便见聂泰安和万仞跟在锦玉的后面进来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她诧异地抬起头，朝锦玉看去。
锦玉解释道：“聂少爷和万仞正要来见您呢，我赶巧在门口同他们遇上，就带他们进来了。”
主动来找她？穆清婉忙给锦玉使了个眼色，锦玉便出去守门去了。
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而万仞仍在诧异，这回穆清婉见他们怎么会选择在书房，而非外面的厅内。穆清婉看出他的疑虑苦笑道：“我都是快要被流放的人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只怕你们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告诉我，所以才让锦玉带你们进来。”
“流放？！”官衙的正式判决未下，一般人还不知道这消息，万仞显然吃了一惊，惊呼出声，就连聂泰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穆清婉点点头，道：“不知我爹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要置我们全家于死地，而今我爹是得罪了谁，因为什么得罪了人，统统一概不知，简直是有力都没处使，只能任由人摆布。”
“这可就奇了……”穆长光被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大概的情况，万仞也了解，他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倘若穆司吏得罪的那位权贵，是真想整治他，抓去后直接投入死牢便得，又何必等上这么多天？既然等了，那就是在给穆司吏机会认错，又岂会不暗示他原因？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
“谁又说不是呢。”穆清婉叹道，“也不知是那位权贵本意如此，还是有小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万仞听得她如此说，同聂泰安对视一眼，上前半步，道：“上回三姑娘让我家少爷去客栈打探消息，我同我们少爷轮番蹲守，昨晚总算是得了些消息，也不知有用无用。”
既然称得上是消息，那一定就是有用了，穆清婉道：“辛苦你们了，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万仞道：“那几个人和那媒婆，的确都是自京城来的，而且此行的目的，就是把三姑娘您，带回京城去。”
“什么？把我带去京城？”穆清婉颇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是谁？同我有什么关系？”
万仞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只不过是奉命办差的，至于背后的主人是谁，还不得而知，不过，他们既然是奔着三姑娘来的，却不来找穆司吏，反去找了施天赐，这就颇值得让人推敲了。”
施天赐，又是施天赐！穆清婉咬牙暗恨，忽地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干脆把事情讲了出来，也许万仞是局外人，能够看得更清楚：“照你这意思，京城来人，想要把我带走，此事施天赐是知情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企图纳我为妾？”
“施天赐想要纳您为妾？”万仞惊呼出声。
穆清婉点点头，道：“这是梁知县的如夫人覃姨娘，给我娘出的主意，说是把我送给施天赐做妾，成了施家的人，便可正大光明地免除流放之苦了，但这种事情，若非施天赐自己去托了覃姨娘，覃姨娘怎会开口？可见，是施天赐自己想要纳我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