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正面以对，坦然内心
第388章正面以对，坦然内心汐陌一怔：“我知道了。”孟凌恒终于来了，这是他登基以后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不知为何，她有些难以迈步。
灵芝回药园了，汐陌跟着杜衡朝着院子里走去，走了一会儿，便听得汐阡与孟凌恒的说话声了。
前厅，汐阡与孟凌恒坐在上位，见她到来，齐齐将目光投了过去。汐阡指了指靠他最近的位置，笑道：“陌儿，坐。”
汐陌点了点头，看了孟凌恒一眼，并没有对他行礼。他依然是远山青黛色长袍，丰神英俊，容色如昔，只是肃冷拒人千里的气质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似是在无言中拉远了与她的距离。
从她出现在陌语阁的那一刻起，孟凌恒的一颗心便落在了她身上，从她进厅，目光仿佛变成了胶水，一直粘在她的身上。
她容颜依旧，与记忆中一模一样，面色红润，不再是往日的苍白，给她如画绝色的容颜添了几分娇媚艳丽，如雨打的雪莲，清新冷艳中带着娇滴滴的莹润。
汐阡注意到了孟凌恒的目光，唇角的笑意不动声色，道：“陌儿已经痊愈，陛下这回亲眼看到了吧，阡可没有骗你。”
“陛下”两个字，令汐陌动摇靠近的心产生了本能性的抗拒，她慢慢抬起头，撞见那道目光时，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汐阡这是在提醒她，孟凌恒已不再是过去的孟凌恒了，他是皇帝，坐上了那个巅峰之位。
孟凌恒的面色也是在听到那两个字沉了几分，也意识到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不可抑止地拉远了。他扯起一丝笑意，目光却是不离汐陌：“好了就好！”
汐阡神色淡淡，将二人的反应皆纳入眼底，起身对汐陌道：“我去书房了，你们聊吧！”
见汐阡要走，汐陌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汐阡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一笑，说道：“好好和他谈谈，别再顾虑太多，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汐陌愣了愣，看着汐阡大步离去，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目光有些茫然。
“陌儿……”
孟凌恒的一声低唤打断了汐陌的思绪，她转头，对上一双压抑着内心感情的眼睛，那里面夹杂着隐忍、思念、担忧、欣喜、期盼等等一系列的情绪，汇聚成一条温柔轻缓的丝带，一直延伸进了她的心里，缠住了那曾经满目疮痍的心。
“好久不见。”汐陌轻轻开口，忽略了那一系列的眼神，选择了最单纯的情绪面对。
孟凌恒一愣，显然未料到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四个字。他笑了笑，也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似乎没什么话了。汐陌感觉空气中似乎凝集了各种复杂的因素，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她重新坐下，与他之间隔了五步的距离，她却觉得像是一条鸿沟，难以跨越。
厅中的空气流动着冰凉的味道，那是冰块的作用，冷气丝丝袅袅飘散在这个厅里。
孟凌恒忽然站起身，朝着她走来。明明是短短的几步，他却仿佛走了许久，幽幽的声音传来：“不管我们之间隔了多远，我愿意做那个先迈步的人，走向你。”
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触碰了一下，那是她一直逃避，不愿触及，也是旁人触动不了的位置。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她无法让自己保持无动于衷，袖中的手慢慢地握紧，有些不知所措。
孟凌恒在她的面前停下，看着微微低头的她，她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尽数落进他的眼底。若她心中紧张的话，那么他，此时却是害怕了，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离她很近，这一次不再是做梦吧？
汐陌的目光定在他的衣袂上，随着他的靠近，淡淡的如莲似雪的味道充斥了她的鼻尖，熟悉到恍惚。
孟凌恒缓缓抬手，朝她伸去，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可到了她的脸旁却又生生地顿住了。手在空中僵住片刻，然后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
汐陌被他拥住，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锦缎紧贴着她的脸颊，她只觉得很暖很安心。原来她是期盼这一刻到来的，原来面对他的怀抱不是那么难，原来她的内心竟是欢喜的！
听着他的心跳，汐陌慢慢地笑了，缓缓伸出手，也搂住了他的腰，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唇角溢出丝丝笑意。即使如此，何不洒脱一点？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在她的手抱住他的腰时，孟凌恒的身子猛地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见她闭眼微笑，一颗忐忑的心瞬间化作了水，满满地包裹着他的全身。切切实实的感觉也令他慢慢地笑了，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
两人再也没有说任何话，因为什么话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难以表达他们心中分毫的情感。
这日，孟凌恒并没有下山，而是宿在了九曲山庄。
晚上，孟凌恒独自去了汐阡的书房。山庄的夏夜清凉，风儿吹在皮肤上有一丝凉意，很舒适。
汐阡的书房灯火通明，孟凌恒站在门口正要叩门，却听里面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进来吧。”
孟凌恒脚步一顿，随即推门而入。
汐阡站在书案前，神色认真，手中的笔不停挥动。孟凌恒的目光顺着他的笔尖看去，只见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子站在花海之中，挎着花篮采花。这幅画虽然只是一个初稿，但轮廓与铺垫，却一眼便可认出女子正是汐陌。
瞧着汐阡作画的神情与画出的风韵，孟凌恒忽然想到欧阳尘寒的话，也更加确定了几分。
“这么晚了，陛下还没睡，找阡有事吗？”汐阡头也不抬，神色平淡，丝毫没有被人看透心思的愧疚与尴尬。
孟凌恒面色有些讶异，他不明白汐阡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坦然，仿佛问心无愧，这样的从容却是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孟凌恒定了定神，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淡淡说道：“我想请求汐庄主将陌儿嫁给我。”
汐阡似是料到了他会说这句话，动作不停，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陌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