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倾我所有，换她无忧
第389章倾我所有，换她无忧
孟凌恒看着他，顿了一下，说道：“陌儿说她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她希望得到你的同意。”汐阡又看了看孟凌恒，笑意加深：“看来我在陌儿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孟凌恒眸光一变，目无表情地看着汐阡，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道：“这是自然，毕竟你是她的哥哥！”
汐阡手中的笔顿住了，目光定在画上的人儿，微微低着的头瞧不见他的眼神，可淡然的表情却是暗了一分。孟凌恒将他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眼中悄无痕迹地闪过几分坚定。
只见汐阡再次挥笔，继续勾勒人物的细致线条，语调无波说道：“你与陌儿走到今日，我也算是其中最了解你们的人，你对陌儿的感情我自是不会太怀疑，只是我想知道的是陛下能为陌儿做到何种地步？”
孟凌恒目光一凛，看着汐阡，并未多做思量，只道：“倾我所有，换她无忧！”
“好一个‘倾我所有，换她无忧’，陛下给出这样的答案，倒让我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陛下口中的‘所有’，包括了哪些呢？可有这西岳的万里江山？”汐阡笑容不见，手中的笔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他看着孟凌恒，目光多了几分凌厉。
不待孟凌恒回答，汐阡又道：“欧阳尘寒为了陌儿不仅遣散嫔妃，更是不惜兴兵，如今又为了她甘愿种下那连命蛊，这份情意，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若陛下不能做的比他多，又如何让汐阡放心将她交给你呢？”
孟凌恒一怔，没说出话来，目光缓缓移开，落在那跳动不定的烛火上。汐阡的话再明白不过，他要的不仅是一个承诺，更是一种态度。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在她与西岳基业上选择了后者，无疑在一定程度上伤到了她。
他自小背负着西岳的责任，受到的教导都是如何给百姓一个安居，这些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某个人和事对二十多年来的认知产生怀疑，甚至动摇。
在往昔崖那次，他看到她坠下悬崖的霎那，他想的不是西岳基业，也不是万民安危，而是少了她的世界已经崩塌，灰暗一片。从崖底上来之后，他便决定即使不能与她在一起，只要看着她好就可以了，他会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做不做战神都无所谓。即使在最后与孟辰曜正面交锋时，为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他也不会犹豫。
可是如今，再次直面这个问题，他竟然还是给不了一个最确定的答案。不是她不如江山重要，也不是他对她的爱不够深，只是在他的身上，那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责任会成为他的理智，让他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孟凌恒收回神思，看着汐阡，迎上他似笑非笑的质疑目光：“再没有遇到这样的抉择之前，我无法给你答案。”
汐阡挑眉，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窗口：“谁说没有遇到了？眼下就是！你不是想要娶陌儿么？江山为聘，皇位为礼，我便让陌儿嫁给你，如何？”
孟凌恒一愣，疑惑地看着汐阡。
汐阡笑意深邃：“不瞒陛下，阡可是觊觎这皇位许久了，不如换阡坐一坐，如何？”
孟凌恒的目光忽地冷下，震惊只是一瞬间。汐阡才能兼备，手段更是不消说，而这野心，却是不得不令人意外。他一直以为汐阡志在四国江湖，却不曾想，他要的是这至尊高位！
“舍不得？”汐阡淡淡一笑：“也是，好不容易得手的锦绣江山，拱手让人多可惜？如今你已经得到了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自然是想要更多，美人而已，陛下可别看得太重！”
孟凌恒眉头紧紧皱起，眯了眯眼：“我可以不做这个皇帝，但是这西岳百年基业，却不能在我的手里断送。若你想要以此试探我的诚意，我可以让景苏来做皇帝！”
汐阡稍稍扬眉，淡淡点了点头，再次提笔，道：“未必不是一条路，比起皇妃，离王妃或许更适合陌儿。”
孟凌恒有些不理解汐阡的意思，他疑惑地道：“你是答应了？”
汐阡笑了笑，不置可否：“陛下该回去休息了，此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孟凌恒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在看到门口的一个身影时微微一愣：“陌儿？”他只顾着与汐阡说话，注意力与心念全部在与汐阡的对话上，竟然未察觉已经有人站在门口，她是否听到了他们的话？
汐陌轻轻一笑：“我睡不着，过来找哥哥说会儿话。”
孟凌恒点头道：“那你进去吧，我便先回房了，明日再去看你。”
汐陌点了点头，目送着孟凌恒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然后走进了书房。见汐阡仍是姿态不变地站在书案前作画，连头也未抬，仿佛根本未察觉她的入内。汐陌走到旁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茶。
“你不是睡不着么？还喝茶？”汐阡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深深笑意，与之前跟孟凌恒对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汐陌倒茶的动作不停，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道：“你为何不同意？”方才汐阡与孟凌恒的话，她全部听到了。她了解汐阡，他是故意那么问的，难道他想孟凌恒说出一些并不如何中听的话，好让她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汐阡微微抬头，挑眉一笑：“怎么？还没有嫁给他便向着他了？”
汐陌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来问问，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汐阡直起身子，细细地看着面前的画，似乎觉得缺少了些什么，然后又弯腰添了几笔，又看了看，对汐陌招手：“过来看看，给我题两行字。”
汐陌放下茶杯，走了过去，站在汐阡的旁边，在看到这幅画时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哥哥画画，这等画工，陌儿自愧不如。”
汐阡将笔递给汐陌，道：“题两行字。”
汐陌接过笔，看着面前花海中的白衣少女，想了想，低头在右上角写了两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