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一手策划，大仇得报
第331章一手策划，大仇得报
得知了这么惊人的消息，汐陌再也定不下心，她急匆匆地赶到前厅，却发现宴席已散，人更不知去向，她一把拦住正在收拾的侍女，问道：“人呢？他们都在什么地方？”侍女被汐陌怒气冲冲的模样有些吓到，她只是一个寻常的侍女，战战兢兢地道：“回小姐，奴婢不知，是悦姑娘安排他们去休息的！”
“那汐阡呢？玉黎呢？”从之前带过话以后，就一直不见玉黎的踪影，难道她被汐阡派出去了？难道汐阡还没有放弃那个疯狂的计划？
“奴婢不知！”侍女突然跪了下来，吓得浑身发抖。
汐陌四下张望一眼，周围看不到任何一个熟面孔，全是她没见过的，应该是汐阡新安排的。孟辰曜会被汐阡弄到哪去呢？孟凌恒下山之后如果察觉到任何异样，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汐阡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
关键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如果没有汐阡，什么也不是。
“陌儿。”茫茫夜色中，轻声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在这充满戾气的夜里，听起来令人不由得放松神经，仿佛之前的感觉尽是错觉。
“进来说吧。”汐阡一袭黑色衣袍，先一步踏入前厅，然后他说：“你们都下去。”
杜衡和几个侍女全部被遣退，刚刚收拾好的前厅只有兄妹二人，汐陌看着汐阡，想着赤魅的话，总是有些无法相信那大胆惊人的计划，竟是眼前这个对她坦然疼爱的人一手策划。
烛火跳跃，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晰，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怪异的气氛，好像在两人之间隔了什么。
“你是在找皇帝吗？”汐阡淡淡开口，依稀是那种笑容，他看着汐陌，说道：“他喝醉了，安排下去休息了。”
汐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鼓起勇气看着汐阡，面对笑面温和的他，她无法保持心平气和：“你，为什么会想要……”
“想要什么？谋反么？”汐阡浅浅笑着，目光坦然，说道：“这世上谁不想做皇帝呢？我只是做了他们想而不敢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汐陌一愣，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坦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去回答。
“陌儿，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哪怕现在已经放弃了，我亦不会后悔，我只是后悔没有告诉你，后悔又一次的想要利用你。”汐阡微微一笑，目光中带了浓厚的歉意：“还好放弃了。”
汐陌心下一震，终在那双满是暖意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她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成为你宏图的阻碍，可是我觉得，做皇帝未必是一件开心的事，或许你不会喜欢。”
她竟然说他不会喜欢，她这是在为他着想么？汐阡笑意愈甚，心中满足，如果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能换得她的一丝关心与笑容，他甘愿。
“柒染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报仇了。”
汐陌愣了愣，从一个话题中跳到另一个，她还没有适应。报仇，对啊，她不是决定要在今晚让一切结束的吗？得知了汐阡的事，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可是，她想好了吗？杀了孟辰曜以后，会有什么结果？九曲山庄会怎么样？
汐阡显然已经看出她的顾虑了，他道：“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知道皇帝是死在九曲山庄的，我已经让殇榆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到时候安排一场刺杀，皇帝会死在宫里。至于西岳的江山，毫无疑问会落在孟凌恒的头上，这样你应该会放心吧！”
“原来你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汐陌扯起一丝笑意，眼看即将大仇得报，她为何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欣喜呢？
“孟淇奥呢？”
汐阡警觉地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带这个孩子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汐陌淡然地笑着，眸中是一望无际的平静：“过了今晚，或许我就可以只做汐陌了。”
汐阡没有多想，只是道：“那地方太阴暗，你确定要带那个孩子过去吗？”
“没事，我会弄晕他再进去。”汐陌起身，朝外走去：“汐阡，我希望你不要跟过来，我不想别人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汐阡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叫的是他的名字，也在一定程度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赶紧叫来玉黎，吩咐她一切听从汐陌的命令……
又是那条看不见尽头的甬道，汐陌再一次踏足这里，心情却是比上一次更加平静。她的身边跟着玉黎，玉黎的手里抱着一个正酣睡香甜的孩子。
距离上次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这里依然是不变的黑暗与潮湿，令人绝望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重。黎婉言，便宜你了，才一个月而已。
石门敞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在胃里翻滚搅动，她强压着呕吐的冲动，闭了一下眼睛，迈了进去。
角落里，一个已然看不出远衣衫原本色彩的女子蜷缩在墙角，血污与那些虫子爬满全身，发丝全部散乱在头上，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她就像是一个死人，对来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连眼皮都懒得动。
“黎婉言，你看我带谁来了？”汐陌轻轻出声，听到她的声音，那看不出是人的一团黑色突然动了，抬起头四下寻望，似是在寻找她所在的方向。
汐陌看向玉黎，玉黎说道：“她的眼睛已经被挖了，看不见！”
汐陌并没有意外，现在的她已经不想计较这些了，她后退一步，说道：“我本想让你看看自己儿子最后一面，只可惜你已经看不到了。黎婉言，我失去耐心了，不想再折磨你了，你先走一步，很快，我就会让你的男人去陪你，黄泉路上，你并不孤单！”说罢正要示意玉黎给她个痛快，却听黎婉言突然大笑了起来。
“儿子？哈哈哈……贱人，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黎婉言狰狞的脸上笑得扭曲，她抬头对着汐陌的方向说道：“你不是要给你儿子报仇的么？怎么现在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