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取而代之，大局已定
第330章取而代之，大局已定
带着面具的四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汐陌只能瞧见他们彼此的眼神，很显然，他们在犹豫。汐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问：“说，你们到底想在今晚做什么？”
四人对视一眼，又看了下她手边的令牌，眼中满满的都是犹豫和挣扎。小姐是主上心尖上的人，此时又拿着赤魅司的令牌，他们到底该怎么办，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主上的亲口命令，他们真的无法明言。
“请小姐恕罪！”四人几乎同时下跪，犀利的声音在房间里漾开，那气势竟丝毫不弱于千军万马。
“你别为难他们了！”低沉缓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下，那银色的面具与骷髅头，更显诡异阴森。
四人一见来人，跪着的身子猛然一震，腰杆挺得更直了：“拜见司主！”
赤魅摆了摆手，那四人便退了下去，他看向书案前的汐陌，笑道：“你逼他们没有用的，因为这次的计划非同一般，在没有他们主人的命令前，即使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汐陌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说：“那听你的意思，是打算告诉我了？”
赤魅唇角扬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如果你确定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说。”
“好。”赤魅淡淡点头，平和的目光看着她，用几个字说出了困扰她多时的疑惑：“取孟氏而代之！”
汐陌心头一震，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的目光质疑诧异。而赤魅的神色，却是淡定极了，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赤魅笑道：“为什么不行？你不知道这是汐阡多年以来的夙愿吗？”
“他不是志在四国江湖吗？”问出这句话，连汐陌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原来他的野心竟然这么大，难怪起初他想要染指朝堂。”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汐阡，却没想到连他这么久以来的目的都不知道。取孟氏而代之，那是怎样的一个宏图野心？太疯狂了！难道今晚就是汐阡决定的计划行动时机？
赤魅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点头道：“没错，因为你，今晚的一切计划已经改变！”
“你们不可能成功的。”汐陌定定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孟凌恒和孟辰曜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即使杀了他们，西岳的江山也轮不到你们，孟氏还有许多旁支，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仅仅凭一个九曲山庄和赤魅司，如何与整个西岳抗衡？”
“小姐的顾虑难道汐阡会想不到么？”赤魅不以为然地摇头，回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本来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可惜终还是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我可真为汐阡扼腕叹息啊！”
“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杀了孟氏兄弟一点用处都没有，可你别忘了，孟辰曜有一个儿子，还有谁比这个孩子登基更名正言顺呢？孟淇奥登基，自然是需要朝臣辅政，而楚叶潇无疑会是最好的人选，看在你的份上，楚叶潇不会有二心。至于别的朝臣，铁腕镇压即可。”
汐陌心下一惊，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玉碎居，夜阁，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楚叶潇只是一个臣子，他能有多大作用？”
赤魅深邃一笑：“玉碎居向来只听命于皇帝，不管皇帝是谁。至于夜阁，原本在你的手里，不是有夜阁玉牌么？孟凌恒一死，他的势力不就是你的了？朝臣尽管再不满，却也毫无办法，因为在你的手里，将会握有掌控西岳的最至高无上的东西，那就是玉玺与凤佩！”
汐陌愣住了，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凤佩原来确实是在她的手里，可是玉玺呢？她根本没有啊。抬头撞见赤魅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恍然明白了：“玉玺在孟辰曜的手里，皇帝会随身携带的！”
赤魅慢悠悠点头：“不错，到时你带着小皇子，手握玉玺和凤佩，宣读一份册封汐陌为皇妃的遗旨，一切就会是顺理成章。京师的所有兵马会掌控在你的手里，而只效忠孟凌恒的军队自然不会听之任之，只可惜群龙无首，即使再强悍的军队，失去了头也将注定会是一盘散沙。南楚帝会配合这场政变，将孟凌恒的军队尽数牵制，大局必定！”
汐陌怔怔地听着，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在赤魅说话的时候，她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杀戮，看到了孟凌恒的人全军覆没，还有自己登上最高位的壮观场景。
“你们疯了！”
赤魅笑得阴沉，目光里满是不甘与嘲弄：“疯的人是汐阡，他竟然为了你生生的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么意思？”
“孟凌恒的离开，就注定了这一切的失败！”赤魅目光陡然冷下，他看着汐陌，说：“他为了尊重你的意愿，放弃了劫杀孟凌恒，你说是什么意思？”
汐陌恍然想起汐阡在宴前要对她说的话，还有殇悦急切的想要去追孟凌恒，因着她的阻拦，汐阡放过了孟凌恒，她记得那个时候汐阡的表情，是一种挣扎。
原来，是这样的……
“我想问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站在哪边？”赤魅问。
汐陌怔愣住，脑海里满是那些杀戮的画面，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意那些的，可想到那伏尸百万的战争其实只是一念间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心颤了。她可以报私仇，但她有什么权利让那些不相干的百姓士兵付出生命？
还有孟凌恒，他是她最不愿牵扯进来的人了，更遑论要踩在他的尸体上去得到一切？
思及此，汐陌收回神智，起身往外走，赤魅忽然拦在了她的面前，说道：“果然，汐阡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你一定会怪他。”
汐陌看着他，嫣然一笑，在这个充满杀意争权夺利的夜间，是那么的绚烂夺目：“我不会怪他，我只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赤魅还沉浸在她最后的那句话里，再回神时她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徒留他望着夜空苍凉而寂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