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一念之仁，一败涂地
第292章一念之仁，一败涂地凡我所喜必将无寿，凡我所爱必将无终。这是怎样一句狠毒的誓言，比起什么天诛地灭，多了无数的诛心之语。
雪寒神色凌厉，一双深潭般的眼眸写满了说一不二的郑重，那种斩钉截铁令人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从这样天生王者的口中说出的誓言，无人会怀疑其真实度与履行度。
赤魅淡淡一笑，松开了手中的剑，一把将冰璃推了过去。失去了束缚的冰璃立马跳起来，反手就要回击，雪寒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道：“跟我回去。”
“不！你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冰璃几乎失去理智，怒火中烧，仗剑就劈向赤魅。
雪寒长鞭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冰璃手里的剑深深地插入了湖水里，没入湖底。他紧攥住冰璃的手，用低沉的声音道：“我说了罢手，跟我回去！”
冰璃暴跳，当下命令那些黑衣死士：“你们都停手做什么？给我杀光他们！”
黑衣人们的目光全部看向雪寒，等待着他的命令。雪寒见冰璃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一个手刀击在她的后颈，然后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幽冷的目光看向赤魅：“赤魅司主金口玉言，今夜之事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后会无期！”
雪寒的声音还回荡在夜色的上空，他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不见，眨眼间的功夫，那些黑衣人也在片刻后如潮水般褪去，连一具尸体的残骸都没有留下。
风过无痕，润物无声，若不是空气中残留着血腥味与满地的鲜红，还以为眼前的一片狼藉，只是狂风骤雨之后的现场，没有留下一丁点关于对方身份的线索。
“孟凌恒！”汐陌恍然回神，朝着湖对岸跑过去。只见孟凌恒已经站起，也正朝着她这边慢慢走来。汐陌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在看到他的身体时，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只觉得眼睛正一点点的发酸，心里也难受极了。
孟凌恒脸色一变，扶住旁边的石头，侧了点身子，目光看向缓步走来的赤魅，皱眉道：“快带她回房。”
赤魅挑了挑眉，扫了眼被银鞭抽得皮开肉绽的孟凌恒，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皮外伤而已，就是难看一点。”孟凌恒将汐陌的身子扳过去，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放心，我没事。我这就回房处理一下，一会儿去看你。”
汐陌想要回头，却被他按得紧，她咬着唇，也用极其淡然的声音道：“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赤魅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孟凌恒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黑夜里，这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鞭伤，眉头紧锁。雪寒出手狠辣，每一招都是用尽了全力，但凡击中便可见骨，也难怪会吓到她。
“王爷，”暴雨跑过来，见孟凌恒一身是伤，顿时气愤难当：“属下带上夜阁的人杀过去吧！”
“不行！”孟凌恒一口截断，冷冷地看着暴雨，下令道：“今夜之事，如果谁敢传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低沉的命令在空气里回荡，死气的味道不停地钻入鼻尖，汐陌只觉得脚步越发沉重，甚至快要腿软。
“需要在下扶你一下吗？”赤魅的声音不紧不慢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漠然，没有一丝起伏。
汐陌闻声回头，看着赤魅几近无情的眼神，心中更凉了。方才的屠杀在他眼里，似乎一点动容都没有，难道他们这种人，都是见怪不怪了？
“你早知道冰璃的身份了是不是？”想到他今晚的提醒，汐陌就觉得一切都像是在某人的意料中，只是等着一败涂地，才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面对汐陌的怀疑，赤魅笑意不减，只道：“我有点渴了，先去喝杯水。”说着越过汐陌的身边，径直走进了她的院子。
玉黎她们都轻重不一的受了伤，此时她的身边只有刚刚赶到的灵芝，正惊魂未定的看着汐陌。
汐陌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赤魅正自顾自地自斟自饮。
灵芝一见赤魅的打扮，立刻把汐陌护在身后，然后对着赤魅惊叫：“来人啊！有刺客！”
赤魅皱了皱眉，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杀意，汐陌连忙捂住了灵芝的嘴，小声说道：“你先去看看杜衡她们，她们都受伤了。”
灵芝一惊，又担心这里，汐陌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刚才就是他救了我们。”
对于汐陌的话，灵芝是坚信不疑的，她连连点头，飞快地奔了出去。
“她很听你的话嘛，如果她刚才再喊一声，我会立即杀了她。”赤魅没有感情的话语淡淡传来，那无波冰冷的目光，也满是嘲意，似乎在看一个笑话。
汐陌定定地看着他，将得知一切信息在心里剖析开来。赤魅今晚的出现，一定是汐阡的吩咐，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得直接一点，甚至的，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提醒她？现在措手不及，就连孟凌恒也身受重伤，闹成这个结果，对赤魅有什么好处？
“你在怀疑什么呢？”赤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如说出来，看看对不对。”
汐陌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就是想要看孟凌恒受到挫折，就是想要看他死是不是？”
赤魅的目光渐渐发冷，一转不转地回视着她的质问：“我的确早就到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早点出现呢？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时候，贸然出现只会打草惊蛇。更何况，我也确实想要看看雪域的力量，至于孟凌恒，我还没有兴趣要他的命。”
汐陌无言以对，赤魅的一番话说得狂妄又在情理之中，尽管损失惨重，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再好不过。雪寒发誓不再踏足中原，这说明数十年内，四国将会没有威胁。
“冰璃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孟凌恒大步跨进，他换下了一身血衣，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是卓朗俊俏，风度翩翩。他走到汐陌的身边，朝她微微一点头，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