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一句忠告，彼此坦然
第279章一句忠告，彼此坦然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当汐陌回神时，她的手已经被孟辰曜紧紧握住，带着炙热的目光包裹着她冰凉的心，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不可能。即使孟辰曜对她有几分好感，也不可能如此不顾理智，说出这种话。汐陌强自镇定，并没有急着抽回手，只是笑问：“陛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孟辰曜盯着她看似冷静却慌乱的眼睛，心中有一丝欣喜。她对他，终究还是有情意的，六年的情分，岂是说断就断的？
汐陌秀眉微蹙，道：“我只是一个说死就会死的人，我们只见过几次，陛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我像你的一个故人？”
孟辰曜的手一颤，下意识地松了开，他避过她的嘲讽目光，说：“如果你是她，可会原谅我？”
“不会。”汐陌回答的斩钉截铁，也亲眼看到了孟辰曜碎裂的眸光，她觉得心中畅快，继续道：“其实关于她的事，我都知道，如果我是她，绝不会原谅。”
“为什么？难道不能给一个补偿的机会吗？”孟辰曜不愿罢休，问着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此时此刻，汐陌已经知道了他发现了她与肖默之间的关联，伪装隐藏的面具也逐渐退下，她笑看着他：“补偿是可以，可那些死去的亲人呢？会活过来吗？”
孟辰曜心中微不足道的光亮随着她伤人的话语，渐渐熄灭，同他的爱情，化为灰烬。他苦涩笑道：“往事不可追，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只是……不甘心吧。”
汐陌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事到如今，还想在她面前演戏，当她还是原来的她，这么好骗？
“我不想解释什么，如果一切重来，我仍是会选择曾经的选择。”孟辰曜抬头，看着汐陌道：“阿默，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如果你想报仇，现在就可以。”
“果然，你已经知道了。”汐陌也懒得跟他打哑谜，事已至此，开诚布公远比你躲我藏要简单的多：“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个方式。”
孟辰曜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放在汐陌的面前，说：“这是我二十岁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我一直带在身边，今天把它给你，你可以用它杀了我。”
汐陌的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满目嘲讽，道：“如果不在山庄里，恐怕我会毫不犹豫扎进你的心脏，可是此时此地，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做，何必做戏？这些年来你做的戏，难道还不够吗？”
孟辰曜心中一凉，笑意却不减：“阿默永远都是这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也许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没错，才刚刚开始。”撕破了彼此的伪装，以最裸露的形象展现在对方面前，同样斑驳可怕，满目疮痍却隐忍的内心，其实在某个方面，她与孟辰曜，是同一种人。
孟辰曜笑着，眼中却满是瑟落，他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扎，道：“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也期待你后面的手段。但是我有一句忠告，别重蹈覆辙，让整个九曲山庄，也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汐陌的心一沉，怔怔地看着孟辰曜，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急切却恼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汐陌抬眸时，孟凌恒已大步跨到了他们的面前，一把将她的手从孟辰曜的手里抽出来，然后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盯着孟辰曜：“皇上真是有闲情逸致，前方战事微妙，竟还有空来九曲山庄观赏风景。”
孟辰曜微微一笑，目光掠过孟凌恒看向他身后的汐陌，说：“阿默，后位为你留着，你随时答应都可以。我先走了。”孟辰曜说完，又看了孟凌恒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孟凌恒回头，盯着汐陌，问：“他什么意思？”
汐陌收回神思，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那柄匕首，淡淡道：“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没听到就行了。”
孟凌恒想起孟辰曜对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心中更是气愤，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冷道：“这是他从不离身的匕首，竟然送给了你？定情物是吧？果然你们俩早就认识！”
汐陌现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和他争辩，她不理他，打算往陌语阁走去。孟凌恒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继续追问：“既然你与他早已有情，当初为何还要招惹我？”
汐陌不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她曾经的身份吗？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如果说现在她不想伤害的人，恐怕就是孟凌恒了吧。如今孟辰曜已经知道真相，就说明与她有关的人都有可能有危险，她不想再多牵连别人。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一想到孟辰曜对她深情款款的眼神，孟凌恒更是激动不已，他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到了亭柱上，说：“我想要一个答案。”
亭柱的冰凉透过衣衫传入她的身体，汐陌笑容凄然，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暂时给不了你任何答案，如果你在乎我，就别逼我好吗？”
为什么她面对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凄然与无奈，仿佛面对他，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孟凌恒盯着她低垂的眼眸，良久得不到答案，忽而冷笑，一把将匕首连带着刀鞘扎入了她身后的柱子里，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冷风拂过萧瑟的花海，扬起一阵阵泥土的清香。靠在柱子上的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顺着柱子滑坐下，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冷，透骨的冷。
汐阡慢慢走过去，从旁边抱住她，试图温暖她冰凉的身体，轻声道：“不要逼自己坚强，那样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我该怎么办……”埋在汐阡的怀里，自从成为了汐陌，她就从未掉过眼泪，此时此刻，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学着柔弱一点，或许你会觉得轻松一些。”